那份發展計劃書上百頁啊,又不是醫學教科書,溫流光當然背不下來。
“行行行,我馬上過來。”
六小時極限往返,抓緊時間的話還能趕在天黑之前回來。
開著車一路風馳電掣,溫流光趕在中午到達銀行,和Daisy會合。
為趕時間,兩人躲在車裡,用筆記本在安全服務器上看文件。
不得不說,溫爸眼光還是準的,四年前做的計劃,時至今日,也沒有需要隨時代浪潮、大方向政策、通貨膨脹而改變的地方。
唯獨有一處,顯得格外奇怪。
Daisy指著投資預算那一塊,滿臉疑惑,問道:“溫叔叔為什麽把那麽多資金投向精神科研究所,這是一片新藍海嗎?”
溫流光也是一頭霧水,摸著下巴回道:“就算是,溫氏也分不了一杯羹啊,從來沒涉足過相關行業。而且這個領域專業性太強,不深耕根本沒辦法出頭。”
Daisy 狐疑道:“有沒有可能,是為你投資的?”
眾所周知,溫爸是個女兒奴,寶貝女兒學醫,當爹的就投資研究所。
“不可能,”溫流光一口否認,“我的目標是神經外科,不是精神科,而且就算為了我,我爸也該開醫院,不該投資研究所啊。”
“溫叔叔有和你說過溫氏未來發展嗎?”
“沒有,”溫流光擰眉,情緒低落下來,“我爸做這份計劃書是四年前,後來不到一年,他就去世了,很倉促。他知道我想學醫,就沒逼我從商,也沒和我說過這些事。”
溫爸的去世出乎所有人意料。當時他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彼時兩個女兒都未成年,自然沒有培養繼承人的想法,偏偏突發惡疾,不幸逝世,溫氏一大攤子事都沒有交代。
Daisy揉揉眉心,說:“好吧,溫叔叔的高瞻遠矚,我們小輩暫時理解不了,不過怎麽說服董事我大概有思路了。”
溫流光點點頭,突然想起來那個來路不明的藥瓶,問道:“對了,你有給我寄什麽藥嗎?”
“藥?沒有,我給你寄那玩意乾嗎?”
“哦。”
“什麽情況?”
溫流光解釋道:“昨天,我收到一個海外的包裹,裡面是一瓶沒有標注的藥,寄件人不明。”
“寄錯了吧。” Daisy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也許。我晚上有約會要趕,我們就在這分開吧。”溫流光發動汽車,準備回程。
“等等,約會?” 問題解決,Daisy又恢復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饒有興致地打趣,“和知霜?”
溫流光臉上綻放出難以掩蓋的幸福笑容,心裡流蜜似的甜,用力點了點頭:“對,我和她在戀愛。”
“恭喜恭喜!”Daisy壞笑著拍拍她的肩,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有什麽問題可以找我,資源啊道具啊……”
溫流光漲紅了臉,慌忙把人趕下車:“再見!”
然後一踩油門,黑色奔馳箭一般射出,落荒而逃。
車行一路,溫流光幾乎是壓著最高限速在開。
百來頁的發展計劃書全部看完耗費了不少時間,再不快點,就趕不上晚上的約會了。
手機鈴聲響起,溫流光不悅皺眉,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邊,酒店經理的聲音恭敬:“小溫總,藥品的檢測結果出來了,您……”
“你直接進我房間,把結果放到書桌抽屜裡。”溫流光語速飛快,她趕時間,實在沒心思應付。
“好的。”經理應道。
取了藥片送去檢測之後,剩下的他找了一個藍色藥盒裝著,此時經理拿著藍色藥盒,連同檢測結果報告,走進了套房,把東西放到溫流光指定的位置。
高速路上暢通無阻,溫流光正感慨著車少的好運氣,就從後視鏡看見一輛普通大眾車不要命似的接近她。
她幾乎開到限速的最高速度了,可是那輛大眾和她的距離正在飛快接近,可想而知,大眾一定超速了。
溫流光心中一緊,不想和它爭,打了右轉向燈,打算從左側快車道變到右道,給大眾車讓出路來。
不料那大眾車主跟吃錯藥一樣,不依不饒,仍在不斷加速,居然對著溫流光的奔馳直愣愣撞了上去。
奔馳車正在右轉,突然自後傳來一股強大而具毀滅性的推力,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車頭猛地撞上高速護欄,當即所有安全氣囊全開,溫流光沒傷到頭沒傷到手沒傷到腳,卻被彈出來的氣囊崩了一臉鼻血。
“Shift!”溫流光滿臉是血,急火攻心,控制不住地就要飆髒話,好在多年的教養止住了她的衝動,但滿腔怒火得不到宣泄,於是選擇了一個既不髒,又能很好傳達意思的詞語罵了出來。
小文盲總比小流氓好。
她艱難地從奔馳車裡爬出來,匆匆掃了一眼破破爛爛的車頭,先掏出手機報了警,打了急救電話,然後勉力走到大眾車邊檢查情況。
她開的是高端奔馳,安全性能自不必多言。至於撞她的大眾,車標下沒字母,想也知道不是輝騰,如果是帕薩特和途觀,能有什麽安全性能可言,坐在駕駛座的司機估計凶多吉少。
雖然大眾司機撞了她,但她沒受多大傷,作為醫生,不能見死不救。
大眾車上,駕駛座坐著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已經陷入昏迷,血腥味混著酒精味刺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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