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假,說文雅點,溫家靠養殖業起家,就是養豬養羊養雞養鴨,獲得了財富的原始積累,然後投身於市場經濟的浪潮,後來又吃到了房地產的紅利,才有現在的資產。
和Daisy家的情分,就是還沒發達時結下的。
Daisy,中文名戴司顏,曾用名戴四燕,最開始家裡搞種植業,其實就是種地的。
溫家和戴家正好是鄰居,兩家一合計,決定合作搞特色農業,在往後漫長的三十年守望相助,情分一直延續到了第三代——溫逐光、溫流光和Daisy身上。
溫家大人忙,經常顧不上孩子,於是溫逐光、溫流光經常被放在戴家,由大她們五歲的姐姐Daisy看著,防止兩個小屁孩滿村上房揭瓦。
農村孩子都早當家,大孩子看小孩子這種事很常見。
當時還是戴四燕的Daisy為了更好照顧兩個妹妹,經常和她們同睡一床。
之前說的“在床上黏得緊”也是由此而來。
直到溫家姐妹到了上小學的年紀,溫父覺得,還是要讓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就和戴家一起搬到了城裡。
溫家兩娃上小學,戴家四燕上初中。
戴四燕進城以後審美能力直線飆升,覺得自己名字太土,於是改名為戴司顏,英文名Daisy,並勒令兩個妹妹從此叫自己Daisy。
順帶一提,關於名字,溫流光覺得自己的名字取得最好。
且不說戴四燕姐姐,溫逐光取得就不如溫流光好。
逐光(珠光),後面接寶氣,就是傻的意思。
流光,後面接溢彩,就是光彩照人的意思。
多多少少預示了兩人的智商。
回到正題,Daisy和溫家姐妹,是從小知根知底,熟門熟路的發小。
雖然是溫家姐妹是雙生子,但好在溫逐光打小就腦袋大,Daisy就算和她們幾年不見,也不會分不出來誰是誰。
至於今天認錯人,純粹是因為溫流光燙了小卷毛。
眾所周知,卷毛顯腦袋大。
溫流光說了一長串,把溫戴兩家的淵源講得清清楚楚,抿了一口清茶潤潤嗓子,作了最後補充:“我初中就去加拿大留學了,之後聽說Daisy也去了英國留學,一直沒見面,直到八年後的今天,才又遇見了。”
接受完如此密集的信息轟炸,唐寶再看那三個有錢人,怎麽看怎麽接地氣。
特別是那位戴四燕小姐,之前看是人間富貴花,現在看,村口大燕砸。
Daisy生無可戀地盯著溫流光,原本春水一般的眸子此時也乾涸了,呈死魚眼狀。
她用香水、珠寶、高級時裝堆砌起來的洋氣形象啊,三言兩語毀於一旦。
溫流光這個臭小孩,有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實誠。
越想越氣,忍無可忍之下,她伸出雙手抓住了那頭毛絨絨的小卷發,肆意揉搓。
溫流光猝不及防,腦袋遇襲,下意識揮手鉗製住對方手腕,並站起身躲避。
Daisy緊追不放。
包廂空間不大,追趕之下,溫流光腳下一軟,直直向後跌去。
她落入了一個溫暖馥鬱的懷抱。
神經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纖敏,背後的觸感清晰到她頭皮發麻。
她斜坐在柳知霜大腿上,半邊身子與柳知霜親密無間地接觸,夏衫輕薄,接觸到的皮膚瞬間像火灼一樣滾燙。
溫流光偏頭,愣愣地與柳知霜對視。
黑色柔順的發絲暈染著精致的眉眼,黛眉微蹙,蝶翼一般的長睫輕掃,在燈光的照射下映出陰影,鼻子上有一顆細不可察的痣,恰到好處地修飾了美貌,嘴角抿起一個下垂的弧度,既柔弱又堅韌。
兩人隔得很近,近到柳知霜的呼吸正好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紅了臉。
溫流光突然發現,柳知霜長得,就偏憂鬱。
她是秋天,是黃昏,是落單的飛鳥越過蒼茫的大地,是渺遠的琴聲徹夜沉吟。
溫流光想親近這份憂鬱。
著魔一般,她微微向前傾。
不等她有所行動,Daisy直接拎小雞崽一樣把她提溜起來:“你小子給我起來。”
這一打岔,溫流光方才旖旎的心境全沒了,又意識到剛剛自己孟浪的想法,瞬間起了一身冷汗,乖乖站著任由Daisy蹂//躪自己的小卷毛。
“鬧夠了嗎?”柳知霜理理被溫流光坐亂的衣服,好整以暇坐在座位上,眉眼沉靜,氣場強大。
溫流光咻地一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唯唯諾諾:“夠了,夠了。”
Daisy也不由自主地坐下了。
溫流光這個從心的貨暫且不說,明明Daisy的年齡和身高都勝過柳知霜,此時卻很明顯感覺自己被壓住了,不自覺地聽從她的話。
真是奇怪。
正好菜也開始上了,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眾人紛紛動筷。
“知霜,你嘗嘗這道乳鴿,是這家店的招牌菜,你多補補,太瘦了。”溫流光為柳知霜布菜,只是一和柳知霜對視,就小臉通紅,明顯還沒緩過勁來。
乳鴿是按人頭上的,一共五個人,上了五隻乳鴿。
溫流光夾了兩隻乳鴿,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給了柳知霜。
Daisy不甘示弱地也夾了兩隻,放在自己碗裡。
“Daisy,你把我的乳鴿也夾走了。”溫逐光皺著眉抱怨,但也沒想搶唐寶的那一隻鴿子。
“柳小姐不也吃兩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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