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太太是過來人,一時也想到了什麽,不由臉紅,輕輕拍了一下溫流光沒受傷的臉頰,“小孩子家家,玩那麽過分?”
但她馬上又嚴肅了表情:“那你姐姐呢?你們總不能三個人……”
溫流光大窘,她隻想為柳知霜開脫,確實沒想太多。
好在這時,溫逐光醒了過來,一醒,就哎呦喊疼。
溫太太連忙讓保鏢去叫醫生。
“醫生啊,我家兩個小孩沒事吧?”溫太太擔憂地問。
兩個20歲的“小孩”不滿地皺了皺鼻子。
“溫太太請放心,大小姐是頭部受到撞擊,有輕微腦震蕩的症狀,不過不嚴重,多觀察觀察就行了。二小姐是失血過多,我們已經把玻璃殘渣清理乾淨了,好在她穿得厚,利器沒有扎很深,看起來嚇人,但很多痕跡都是紅酒,不是血。”
聽了醫生的話,溫太太慶幸地拍拍胸脯,對溫流光說:“二寶,還好你在加拿大留學,要是在新加坡留學,你今天就沒了。”
溫流光:“……”
又覺得不能厚此薄彼,轉過去對溫逐光說:“大寶,還好你從小就腦袋大,你和你妹妹長得一樣,就是腦袋比她大了一圈,頭骨厚,有福氣,抗摔。”
溫逐光:“……”
醫生又補充道:“還有大小姐這幾天記得趴著睡,不要按壓到臀部傷口。”
成年人了,那麽大塊的紅腫,又在那種地方,臨床也是不多見的。
溫太太看向溫逐光,問:“大寶,你還有什麽傷口?”
溫流光不自在地咳了幾聲,移開目光。
溫逐光/氣得齜牙咧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告狀道:“媽,老二她踢我屁股,我呲溜一下就飛了,然後哐當一下就撞桌腳上了。”
溫太太知道踢足球的腳力有多大,嚴厲地望著溫流光:“二寶,你怎麽能打姐姐?”
溫流光不屑地撇撇嘴,表情鄙夷道:“你問問老一想做什麽事?”
叫姐姐老大,她就是老小,被老大壓著;叫姐姐老一,她就是老二,從自然數的角度,一二地位平等。
溫逐光心虛了,含糊其詞道:“就是……因為女人。”
溫太太心想一個女人把自己兩個孩子弄成這個樣子,發怒道:“不管怎麽樣,把你們弄成這副德行的女人,我今天是見定了!”
“不要啊!”溫逐光是怕自己的醜事敗露。
“不要啊!”溫流光是怕柳知霜受到傷害。
“保鏢,把那個女人帶來!”溫太太一錘定音。
第2章
柳知霜被保鏢帶進了病房。
她穿著松松垮垮的淺粉色長裙,裙子因為太瘦而不合身,布料堆在白皙幼嫩如玉石一般的肌膚上,像開出了綿延的花朵。
額前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微微蹙起的八字眉,瞳孔中仿佛蒙著一層濕潤的霧氣,憂鬱又哀愁。
不用做任何動作,也不必說什麽話,擺什麽表情,只需站著,便是不勝涼風,我見猶憐。
病房裡的人看得呆成了雕像。
溫逐光覺得驚奇,以前看柳知霜,漂亮是漂亮,可今日這我見猶憐的氣質真是令觀者心動。
溫流光的視線則如癡如醉地跟著柳知霜,幾乎忘了原書中就是這位菟絲花一般的女人黑化成了蛇蠍美人。
到底是溫太太見多識廣,率先回過了神,質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柳知霜抬眸望她一眼,答道:“柳知霜。”
聲音也像山泉一般悅耳動聽。
溫太太被她的美麗震懾住了,但到底愛女之心佔了上風,沉聲詰問:“就是你弄傷我兩個女兒的?”
柳知霜淡然道:“是。”
“媽,你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但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無辜的!”溫流光急切地說,她在病床上伸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就為多看兩眼柳知霜的美貌。
之前在賓館的總統套房,形勢危急,她都沒怎麽仔細看。
該死的有錢人,住那麽大的病房,她都快要看不到柳知霜的臉了。
溫太太沒管她家二寶,依靠高跟鞋帶給她的高度俯視著柳知霜,氣勢逼人:“帳一筆筆算,第一筆,你把我們逐光傷得那麽重,敢招惹溫氏的大小姐,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溫流光激動地打斷了母親的話,攥緊右手成拳狠狠砸在床上,氣沉丹田:“是我,踹了溫逐光的屁股!是我,讓溫逐光撞成了腦震蕩!你要算帳,就應該算在我頭上!”
溫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家二寶一眼,繼續逼近柳知霜:“那就算逐光的傷和你沒關系,第二筆,流光左肩的傷呢,是你親手刺的吧?”
柳知霜對溫流光的解圍無動於衷,坦然承認道:“是。”
溫流光瘋狂對柳知霜使眼色,超大聲繼續對溫太太喊道:“冷靜思考一下,難道我就沒有錯嗎?要是我不往瓶子上撞,她怎麽會刺到我?”
溫太太有些疑惑:“這麽說,你是無意傷到我家流光的?”
柳知霜依舊很冷靜,話語斷金沉玉:“我用了十分的力,只求一擊斃命。”
溫流光在病床上用腳撲騰,跟一條離岸的魚一樣垂死掙扎,聲嘶力竭:“雖然她想殺我,但我不是還活著嗎!把過程拋開,活著的結果是最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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