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流光選擇法蘭西多士倒不是因為多高級,畢竟她就算是個資本家也沒小資情調,純粹是她廚藝不精,怕做難度大的料理,什麽法式芝士焗鱈魚,普羅旺斯海鮮湯把知霜吃拉肚子。
裹著蛋液炸出來的高密度吐司,外焦裡嫩,香氣撲鼻,再塗一層黃油糖漿,就算是廚藝小白也不會有紕漏。
再配上手磨咖啡,哦不不不,還是換成當天空運過來的鮮牛奶。
然後她端著餐盤,輕輕走到還在熟睡的知霜身邊,把她吻醒,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再用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說早安,可以的話親手喂她吃早餐。
溫流光陷入幻想,笑得花一樣,絲毫沒察覺這種做法有多油膩。
她抹了抹嘴角,怕笑得太開哈喇子流下來,繼續翻備忘錄。
上午,去高級百貨商城購物,知霜是演員,平時的私服也要好好準備,從頭到腳,帽子衣服褲子裙子鞋子包包,買買買!
中午,在商城裡的法式餐廳用餐,為什麽挑這家呢?因為法餐還是很美味的,不能因為她早上做的法蘭西多士讓知霜對法餐有了陰影,缺失對美食的體驗。
下午,到私人影院欣賞電影。情侶約會,遊樂園知霜是不感興趣的,咖啡廳還不如自家酒店,藝術展最近沒什麽好看的,那麽電影院就是首選了。
知霜和秦鳶姐見面一聊就是老半天,全在聊表演和電影,她也要和知霜聊電影。
至於晚上,她在酒店頂樓安排了鮮花和燭光晚餐,還讓人把鋼琴抬了上去。到時候她在燭光中,彈唱著告白曲,最後單膝下跪,獻上戒指,完美!
雖說俗套了些,但知霜就一天休息時間,這樣安排,不累,也不容易出錯。
正想著,手機電話聲響起。
溫流光揉揉笑僵的臉,接通:“喂?”
“小溫總,前台有您的快遞,我給您送上來?”
“不!”溫流光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我親自來迎接。”
什麽快遞要親自迎接?
酒店經理沉默一瞬,隨後應道:“好的,那我在前台等您。”
掛斷電話,溫流光飛快換了一身正裝,洗手噴香水,把自己收拾妥帖。
一定是戒指到了。
她前幾天訂的Tiffany戒指,特地加錢選加快,隻為趕上紀念日。
興衝衝乘電梯下樓,溫流光飛奔到前台,問:“快遞呢?”
經理把一個巴掌大的灰撲撲的包裹遞給她,說:“小溫總,就是這個。”
溫流光:……
Tiffany現在改走平民樸實風了嗎?
那戒指小幾百萬呢!連個高檔的包裝都不給?連包裹上的快遞信息單都沒有?
她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接過包裹,要了一把裁紙刀,慢吞吞把包裹拆開。
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泡沫板,最後到手的是一個沒有任何標示的白色小塑料瓶,晃一晃,感覺裡面裝滿了東西。
溫流光皺眉打開塑料瓶,傾斜瓶身,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桌上,居然是一滿瓶的白色藥片。
她疑惑地捏起一粒藥放在掌心,仔細端詳,藥片上沒有任何字跡,通過嗅覺也辨認不了含什麽成分。
沒有任何信息標示這到底是什麽,藥片和藥瓶就像是無證經營的無良製藥廠造出來的一般。
這不是她的快遞啊,沒有任何印象。
溫流光問經理:“快遞員呢?還在嗎?”
經理想了想,道:“他是專門負責我們這一片的快遞員,我馬上去聯系他。”
溫流光緊鎖眉頭,打量著來路不明的藥片和藥瓶,道:“找快遞員退了,這不是我的包裹。”
“是。”
懷著一腔疑慮,溫流光上了樓,和Tiffany工作人員聯系後,得知戒指下午才會到,於是跑到頂樓彈鋼琴,練習明晚的告白曲。
直到接到經理的電話:“小溫總,我問過快遞員了,他說那個包裹就是給您,溫流光的,沒送錯。”
溫流光按按太陽穴,問:“寄件人是誰,寄件地址呢?”
“快遞員說,這是海外寄來的包裹,他們隻負責轉寄,寄件信息不清楚。”
“你去找一家藥品檢測機構,查一查藥片都是什麽成分。”
“是。”
電話掛斷,溫流光支著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誰這麽閑,居然送她藥。
算了,不想了,關鍵是明天的約會。
下午,溫流光如願以償拿到了一個Tiffany藍的小禮盒,拉開白色十字緞帶,拉開盒子,一顆布滿碎鑽閃閃發光的戒指放置在托架上。
她心跳加速,飛快把戒指收了回去,放到書桌抽屜裡。
怎麽辦?一看戒指,她就想象明晚單膝跪地的場面,緊張地直冒冷汗。
讀書時在上千人面前發表演講也沒這麽緊張。
這份緊張一直持續,持續到溫流光坐立不安,腦子裡除了明天的事外什麽也想不了。
萬一出錯怎麽辦?萬一有突發問題怎麽辦?
心中不安,索性開車出去,把明天的行程預演一遍。
從酒店到百貨商城,車程大概半個小時,可以聽八首歌,歌單是知霜最喜歡的電影配樂,車內香薰是知霜慣用的桔梗香,副駕駛座椅高度是知霜習慣的,不用再調。
至於逛哪些店鋪,她事先列了一份單子,知霜沒想法的話就逛這些,有想法的話聽知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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