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你柳知霜不在身邊,對她溫流光反而會更好。
溫流光偏過頭,不忍回答,只是繃著聲音說:“今晚的賓館我給你定,明天的機票我給你買,你準備準備,明天就回去吧。”
柳知霜黛眉緊蹙,深深地凝視著溫流光,突然冷笑一聲,話中帶了嘲諷:“不勞你費心,我自己能管好我自己。”
機票她可以自己訂,至於酒店,沒有過夜的必要,反正溫流光巴不得趕她走。
語罷,她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溫流光目送她背影消失,呆滯良久。
最後無念無想往後一躺,閉上眼睛,有淚珠從眼角流出。
對不起,但是沒辦法。
我寧願你討厭我,遠離我,也不想你用仇恨恐懼的目光看著我。
……
當晚柳知霜便連夜搭乘航班回國,徹夜未眠。
而溫流光在病房裡枯坐一夜,心如死灰,同樣無法合眼。
冷戰來得莫名其妙,卻異常持久。
九月。
柳知霜緊鑼密鼓地投入到新劇的準備中,一邊參加各種采訪活動,一邊準備自己的畢業論文,而經紀人紀虞已經把她的行程表列到了明年。
溫流光向學校遞交了長期休學申請後,做好了長駐醫院精神科的打算。
在目睹隔壁病房與她有著相同症狀的病人持刀砍傷愛人後,她打消了主動聯系柳知霜的念頭。
兩個人誰也沒有聯系誰,彼此頗有默契地,忙著自己的事。
十月。
柳知霜在新劇組忙得昏頭轉向,每天一沾枕頭就睡,大腦徹底沒了思考愛情的空間。
在嘗試眾多傳統療法無果後,溫流光答應了醫生使用尚未推向市場的實驗新藥,每天被排異反應折磨得食不下咽,睡不能眠,整個人形銷骨立,幾乎瘦成了骷髏。
柳知霜沒空聯系溫流光,而溫流光不敢聯系柳知霜。
十一月。
在《惑》劇組工作人員加班加點之下,電影預計在月底上映,柳知霜剛剛從劇組出來,就又要投入到《惑》的路演和宣傳之中。
某天深夜,柳知霜結束一天的行程,疲憊地坐在保姆車後座,拿起手機,不假思索地點開溫流光的頭像,然後愣住了。
她要和溫流光說什麽呢?
原來她們已經快三個月沒聯系了。
之前溫流光一直在她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習以為常;這三個月她忙得像陀螺,也沒空去想溫流光。於是她以為自己根本不思念溫流光。
現在夜深人靜,除了汽車的行駛聲外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這時才發現,思念像瘋長的野草,漫過了她的心間。
想看見溫流光。
想和溫流光說話。
想抱抱溫流光,埋怨她怎麽不主動聯系她。
上次見面時慪的氣已經全部消失,在內心情感驅動之下,柳知霜打了一行字:【在學校還好嗎?】
接到這條信息時,加拿大正好是中午,難得的晴天,護士叫溫流光去花園裡曬曬太陽,因為這位奇怪的病人除了接受治療外,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沒出病房一步了。
溫流光像坐牢一樣把自己囚禁在狹小的病房裡,不見生人,與世隔絕,以此降低副人格出來作亂的概率。
太陽底下,她坐在長椅上,掏出手機,眯著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細細看過去,加上標點符號正好七個字,她看了七分鍾,像一座泥做的雕塑。
副人格適時出來壞笑著刺激她:【嘖嘖,女朋友終於找你啦?那麽貌美的女人,你不想抱她,親她,然後……】
溫流光面無表情一頭撞向金屬的護欄,直至頭破血流。
副人格從叫罵到求饒:【好了好了好了,住手!我不說她了!不說了!】
主副人格痛覺共享,她疼,副人格也疼。
值得慶幸的是,副人格比她嬌氣,怕疼怕得緊。目前溫流光也隻發現這一招能製住副人格。
這些日子,副人格每提一次柳知霜,溫流光就自虐一次。
溫流光不怕疼,她最怕的,就是副人格操縱著這具身體,以她的身份,接近知霜。
然後在知霜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前世悲劇重演。
頂著一臉鮮血,溫流光笑得溫柔,像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回復柳知霜道:【我很好。】
感謝能一直看到這裡的讀者,從12月開始會規律日更,直到完結,謝謝!感謝在2023-08-14 22:10:27~2023-11-30 16:38: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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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十二月,柳知霜因《惑》顏箏一角被提名金雀獎最佳女主角。
得知消息的時候,成熟穩重了半輩子的紀虞開心得恨不得在她臉上狠狠親幾下,興奮道:“第一部 作品就喜提最佳女主,寶貝,要是你能獲獎,直接一步登天了!”
金雀獎是國內三大電影獎項之一——相比於另兩大,一個重視主流價值,一個重視專業評委意見——金雀獎更接地氣,是由專業評委和觀眾共同選擇,專業評委佔70%,觀眾選擇佔30%。
而目前正進行的觀眾投票,柳知霜的票數居然不輸打投專業的流量小花,一半是觀眾選擇優秀作品的結果,一半則是她這小半年瘋狂吸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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