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髒,她心裡也接受不了。
她抖了快半分鍾,把自己都抖熱了,這才不在心裡念叨“女朋友做的都是對的,她是為了我好,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你的手是怎麽了?”柳知霜挑了挑眉,盯著溫流光被包上厚厚一層繃帶的右手,終於問到了正題。
“我……”溫流光垂下頭,思忖片刻,苦兮兮道,“我被惡犬撲了,手就受了傷。”
副人格就是那條惡犬,心裡惡毒,做事又狗,討厭!
“啊?”柳知霜詫異不解。
“我和一條惡犬相處了很多年,‘她’經常性地會傷人,我想阻止,但既沒能力也沒辦法。”溫流光黯然垂眸,一語雙關道。
柳知霜聽得雲裡霧裡,沒理解她的意思,她以為溫流光是說在加拿大的家附近有惡犬,於是安慰道:“那要找專業人士處理啊,實在控制不了的話,再傷人只能安樂死了。”
安樂死……
沒錯,再傷人只能安樂死了。
溫流光握緊了拳頭,暗暗下了決心。
“不過你沒出軌的話,”柳知霜伸手掐了掐溫流光的臉頰,狐疑道,“剛剛看見我怎麽哭得那麽傷心?”
“額……”溫流光眼神遊移。
目前,她暫時不想告訴知霜真相,畢竟知霜現在還是喜歡她的。
盡管很可恥,但告訴知霜,她最喜歡的人就是前世傷她最深的人這種事,溫流光捫心自問,做不到。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知霜的驕傲,要知霜接受愛人就是仇人,對知霜而言不異於最殘忍的酷刑。
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知霜不再那麽喜歡她。等知霜功成名就,有了自己的事業,感情在生活中佔據的份額不過爾爾,傷害沒那麽大時,她再說出真相。
屆時,知霜是原諒她還是懲罰她,亦或就此恩斷義絕,她都心甘情願地接受。
“因為,”溫流光刻意地往後撤了撤,和柳知霜保持距離,“我不想說,你別問了。”
說完,她把頭扭向一邊,悶著不說話了。
柳知霜眸色一沉,之前她就和溫流光約法有二,一不準出軌,二不準隱瞞,若有犯,讓溫流光抹乾淨脖子等著。
溫流光這是,不想活了?
不得不說,柳知霜還是了解溫流光的,雖然方向有偏差,但本質上,此時的溫流光確實求生欲望不強烈。
柳知霜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在溫流光有傷的份上——雖然傷的是手,她就當溫流光傷的是腦子吧——她大人有大量,放過溫流光一回,轉而道:“打電話給阿姨報個平安,你失聯兩天了。”
然後起身出去了。
她怕再多看溫流光兩眼,自己又會壓製不住憤怒。
溫流光掏出自己的手機,打給了溫太太。
其實她也怕見到她媽,畢竟溫爸的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她只能像平常一樣,對待她媽。
“喂,媽?”她戰戰兢兢地喊了一聲。
溫太太從柳知霜那得知二寶住院的消息後就擔心得不得了,守著電話等著消息,此時終於等來了二寶的聲音,眼淚都快下來了:“誒!二寶,你怎麽樣了?沒事吧?傷得嚴重嗎?”
“我沒事,醫生說只是皮外傷,就擦破了點皮。”
溫流光自己學醫的就知道,醫生說的皮外傷和普通人認知的皮外傷不一樣,她的右手傷口又深又多,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比“擦破了點皮”嚴重多了。
“哎喲,痛不痛啊?”溫太太在電話裡那邊心疼地絮絮叨叨,“那邊醫生醫術怎麽樣,飯吃得香嗎……”
聽著溫太太事無巨細的關心和叮囑,溫流光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愧意蔓延全身。
都怪她,害死了她爸,還害她媽這麽擔心。
“媽,”溫流光略帶哽咽地喊了一聲,“我不想做人了。”
她不配做人。
溫太太愣了一下,覺得二寶不對勁,小心翼翼問道:“那你想當什麽呀?”
“當狗吧。”溫流光眼神發直,隨口說道。
溫太太想了想,才回答:“可以啊,雖然媽沒養過寵物狗,但咱家大,你撒著歡兒跑都沒問題。”
“那我還是當豬吧。”溫流光覺得自己連狗都不配,寵物狗多幸福啊,她不配那麽幸福。
“啊?”溫太太有些驚訝,但還是一咬牙決定了,“那也行,媽養過豬,有經驗,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溫流光這下是真哭出來了。
無論她多自暴自棄,她媽都沒想過放棄她。
電話那邊,溫逐光聽得目瞪口呆。
她正和她媽視頻呢,結果老二一個電話打過來,她媽就先接了老二的電話,把她這個大寶晾在一邊。
這也不算什麽,她乖乖聽著唄。
結果,她那個天資聰穎、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妹妹說,想要當豬?
感謝在2023-08-14 02:19:49~2023-08-14 22:10: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汙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2章
掛斷溫太太的電話,溫流光看了看時間,思忖片刻,又撥給了自己的律師。
“抱歉這個時候打來,”溫流光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道,“我想現在交代一下我的遺產分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