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起來什麽,她補充道:“哦對了,我晚上沒有打呼磨牙說夢話夢遊的習慣,而且入睡快,睡眠質量很好,你們放心。”
然後眼巴巴盯著柳知霜,等著誇。
柳知霜扯了扯無力的嘴角,勉強吐出兩個字:“不錯。”
溫流光開心了。
唐寶不忍直視:這個富二代真好養活,睡地上都這麽樂呵呵的。
搖搖頭,她提醒道:“關燈關空調了啊。”
六月中旬,天氣已然很熱了,但她們寢室一直堅持睡前關空調,省得半夜著涼,隻把陽台門打開一條縫透氣。
柳知霜和唐寶早就習慣了,但溫流光這個從加拿大回來的崽不適應了。
空調剛關時,冷空氣密度大,重量重,在下面,她用柳知霜的被子把自己牢牢裹住,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裡,聞著自以為是柳知霜體香其實是洗衣液的風鈴香喜不自勝,把自己害羞熱了。
十分鍾後,她受不了了,把手臂伸出來散熱,不夠,又把腳丫子伸出被子。
還是熱,她已經出汗了。
於是又把被子整個掀開,隻扯住一角蓋住肚子。
與此同時,偷偷借著月光觀察著睡在床上的兩人,睡顏恬靜,呼吸和緩,已經睡熟了。
溫流光在瑜伽墊上熱得汗流浹背,柳知霜和唐寶兩人在涼席上睡得香甜無比。
這樣的對比讓溫流光更熱了,但沒有風扇,空調遙控器在唐寶床頭,她又不能吵醒她們,於是就這麽乾熱著,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太熱了,熱得都有些不禮貌了。
她索性把被子全部掀開,衣服、褲子全部往上拉,赤著胳膊、肚子和大腿,汗淋淋的整個人攤開呈大字型散熱。
然後保留中國人最後的倔強,抽了一張餐巾紙,疊了兩疊,蓋在肚臍眼上,準備進入夢鄉。
意識逐漸模糊,溫流光的視線慢慢扭曲,恍惚覺得自己像一塊巧克力,在高溫下逐漸失去自己的棱角,慢慢融化。
化了?
一激靈,她又熱醒了。
欲哭無淚之下,她看向了木地板地面,也管不上乾淨不乾淨,側躺在瑜伽墊上,把露出的四肢貼在帶著涼意的地面上,發出了舒適的喟歎。
要是身上衣服是她自己的,她非得在地上來回打幾個滾。
可衣服是知霜的,雖說已被汗浸濕不乾淨了,但總不能穿人家衣服在地上滾啊。
憑借汲取地板的涼意,不過舒適片刻,不久,木地板都被她貼熱了。
溫流光又去找其他能長久涼快的地方,這次她把目光投向了上床下桌的鐵爬梯。
她無聲地拖著瑜伽墊,到了柳知霜床邊的鐵爬梯下面,坐在瑜伽墊上,如考拉抱樹一般抱住了鐵爬梯。
終於,筋疲力盡腦袋沉的溫流光陷入了黑甜鄉。
半夜,柳知霜睡得迷迷糊糊想起夜,憑借身體記憶,她閉著眼摸索著爬下扶梯。
不料,光腳踩到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
毛絨絨?
!
猝不及防之下,柳知霜發出一聲驚呼,腿一軟,一腳踩空,從爬梯上跌落。
溫流光睡得半夢半醒,突然腦袋一沉,就聽見了柳知霜的驚呼,大腦瞬間清醒,立刻睜開了眼睛,伸出雙臂,本能地接住了跌落的柳知霜,把人護在自己懷裡。
然後自己結結實實地被衝擊力撞倒在地。
砰!
一聲悶響,是腦袋撞到木地板的聲音。
“什麽?怎麽了?”唐寶被響聲驚醒,慌張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一看,沉默了。
穿著輕薄睡裙的柳知霜正壓在溫流光身上,頭緊緊埋在溫流光頸處,而溫流光的左手攬著柳知霜的背,右手撫著柳知霜的腰,兩人身體相纏,肌膚相接,親密無間。
唐寶:……
尷尬。
無言的尷尬。
“你們,在幹什麽?”唐寶顫顫巍巍問道。
“別亂想!”柳知霜面色緋紅,從溫流光身上爬起來,強忍羞意正經道:“我晚上起夜,不知怎麽回事,下扶梯時踩到一個奇怪的東西,差點摔了,還好溫流光接住了我,才沒有受傷。”
踩到奇怪的東西?
溫流光沉默了,摸了摸自己毛絨絨的小卷毛,然後試探著牽住柳知霜的手,放在自己頭上,問:“是這個嗎?”
熟悉的觸感傳來。
原來剛才光腳踩到的,是溫流光的腦袋。
柳知霜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溫流光腦門上,忽而又想起她剛剛摔在地上,於是忍住了打她的衝動,眼中的怒火轉而變為關切:“剛剛,你摔得嚴重不嚴重?”
溫流光擺擺手,傻笑道:“剛剛的悶響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完了,摔傻了。
柳知霜一臉懊悔,輕輕摸了摸溫流光的頭:“我帶你去醫院看腦袋。”
說著就準備動身。
溫流光連忙阻止了她:“我學醫的,對自己身體清楚得很,你別擔心,沒事的。”
柳知霜滿眼關切:“你都變傻了。”
溫流光一臉耿直:“我一直這樣。”
柳知霜再次沉默了,好像,確實。
溫流光眨眨眼,說道:“你安心睡覺吧,明天還有第三輪試鏡。大不了我明天去醫院照一個腦CT。”
柳知霜皺眉:“好端端的,你怎麽跑到爬梯下面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