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我穿旗袍?”
是想看。
尤燼勾了下唇,“想看很簡單啊。”她望著度清亭,那眼睛媚如絲,她這一套西裝在這裡的確格格不入,可多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像是住了一個嫵媚的妖精,然後被這一身西裝給封印了,讓人想幫忙扒了這層束縛。
她把袖扣取下來,袖子挽起來往上面收了收,露出了一段手腕,洗乾淨手後,拿手帕擦著手。
片刻,端著旗袍的服務員來送餐。
旁邊的簾子輕輕的撩動,叮叮當當,聽著特別有韻味兒,度清亭忍不住眼睛總是要一遍又一遍瞧。
她們點的中式菜,度清亭摸清了她的喜好,尤燼不太喜歡吃西餐,牛排羊排她不碰,像是法餐她更是一點也不沾,口味不能吃得重。
她嘴挑得讓人心疼,好像沒什麽食欲之歡,口舌上嘗不到快樂。
這頓飯吃的挺開心,倆人上樓聽了會兒琵琶評唱、喝了些茶,這會兒尤燼穿著西裝一點也不違和,像那種留洋回來、見過世面的大老板,度清亭成了最格格不入的看客,她聽著戲看旁邊這幅畫。
曲兒只聽了一折,她們起身,度清亭伸手去幫她拿西裝,
順便看了看時間,居然都21點了。
從餐廳的樓梯下去,度清亭下得快,她扭頭等著尤燼一道下來,尤燼說:“這裡很不錯。”
度清亭剛要跟尤燼說話,就聽著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顧瑞跟不知道誰在說:“就這地兒,我打算請她來吃飯,就安排在這裡,她穿她最好看的旗袍,哥們這安排怎麽樣?”
“嘖,有意境。”
“到時候叫上度清亭,她可是我倆的證婚人。”
尤燼的高跟在最後一個台階上蹭了下,又收了回去,她說:“你朋友來了,我回避一下。”
度清亭嘴巴張了張,還沒講話,顧瑞已經從大門口進來了,顧瑞看到她微微驚,立馬掛斷了手機,“咦,度姐你在這裡窩著做什麽?你怎麽跑過來了?”
度清亭皺眉,“你怎麽來了?”
“我約小鐵鐵在這裡面基,小鐵鐵要穿旗袍給我看,我來預約位置,發照片給她看喜不喜歡。”顧瑞歪著往樓上看,沒看到她跟誰在一起,再折回來看來看去,視線落在她手臂的衣服上。
“你怎麽搞了一件西服?”顧瑞問。
度清亭說:“我自己的。”
“……你要扮成大人的模樣啊。”顧瑞說著,催促她,“你趕緊的,把西裝穿起來我看看。”
度清亭說:“行了,哎,你煩不煩。忙你的去,位子挺難搶的,小心搶不到位置見不到你的鐵鐵。”
“不急,還有我爸呢,”
度清亭真是服了這個傻缺,她隻想趕走他,度清亭把西裝外套穿上,她個子跟尤燼一樣,穿也穿得起來,就是她骨骼偏小,立體的西裝在她身上就有一種松散的不馴。
“操,看著好花啊。”顧瑞羨慕,“你這個身板好適合穿西裝。”
“趕緊滾。”
“你是不是穿成大人模樣兒來這裡勾搭女孩子?那可不行,這裡是情侶餐廳。”
“胡說八道什麽趕緊滾,我來聽評書的。”
“喲,你有這閑情雅致,有聽評書的時間,還不多看幾本漫畫。”顧瑞說。
度清亭煩他,手臂壓雕花的紅色扶手上,“怎樣,想挨打啊。”
“你這樣真的又花又浪了。”
顧瑞評價著,“哦,咦哦。”
花花浪浪的不馴,穿個西裝怎麽看都很浪。
一件西裝在兩個人身上穿出了兩種模樣,顧瑞欣賞完,手機振動著,他不再跟度清亭嘻皮笑臉,也怕她生氣跑來打自己,往裡面的包廂走。
度清亭稍微等了等,確定顧瑞沒回來她往樓梯上看,尤燼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她先脫衣服,嗅到了衣服上的香味兒,她抬起袖子嗅了嗅,茉莉的香。
“好看。”
樓上的人出聲兒,目光溫柔的落在她身上。
尤燼也是第一次看她穿西裝的樣子,手臂在扶手上壓了壓,低著頭看,輕聲說:“穿西裝的人好看。”
脫衣服的度清亭一頓,她也不脫了,手停下低頭看自己這一身,她裡面是白色的襯衫,外面搭著黑色西裝。顧瑞說她穿著花,也不是瞎說,她這樣襯衫扣子散著幾顆,頗有種小野狼狗的樣子。
度清亭望著她心裡說不出的愧疚,尤燼就這樣安靜躲著,她往樓上走,隻上了兩步,聽到顧瑞的聲音拉著尤燼上樓,她們到了二樓聽戲的回樓。
底下琵琶弦撥動,戲聲響起。
尤燼靠著回廊。
度清亭穿著她的西裝,漸漸融入了這景中。
尤燼說:“沒事,我也算得到補償了。”她看著度清亭,穿著她的西裝,像是偷穿,很不成熟,可這種不成熟讓她開心。
“真的好看嗎?”度清亭面對她不夠從容,會不自信。
尤燼的手,從西裝側襯滑進去,手指輕掐她的腰臀,摸到她兜裡鼓鼓的,說:“揣的什麽?”
“月餅。”
“哦。”
樓下唱道:“咦,那女子隻道“小姐,花好月圓哎~”,好一個上錯花轎嫁對妻,不義結金蘭一聲天地拜新娘~娘子哎~”
度清亭問:“今天你吃開心沒?”
“不錯,茶也很香。”尤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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