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卿川很直接開口,嗓音冷冷,“你爸的公司我可以投一次資金,讓你爸撐的不會那麽辛苦,也不會讓你家裡破產。但是,你和尤燼的事我不會同意。”
上來這句話就給度清亭整懵了。
尤卿川說:“你自己好好考慮。”
度清亭不知道該怎麽說,尤卿川直接她整了個二選一,比直接給錢還侮辱人,搞得她很難反駁,她和尤燼談戀愛……這事還沒有掰扯清楚呢。
度清亭想了想,說:“那我跟尤燼結婚,你就會看著我家裡破產嗎?那我們家破產對你也沒好處,你不會還故意使絆子讓我家裡破產吧。”
尤卿川皺眉,說:“你這個說法就有點自私了,你是認定了尤燼會幫你,所以你吃定了她對嗎?”
這話惡意有點重。
度清亭覺得話得說清楚,說:“那沒有,我爸一直以來都沒說過讓我跟尤燼結婚,好讓他東山再起。他說的
是不行我們一家人回家種地。”她本來想舉個例子,比如說她妹讀書這事兒,一開始想送到國外,就是怕家裡後面有變故讓她先在國內讀。她爸一直是把壓力放在自己身上,沒讓她和她媽操心,只是她媽心疼她爸才著急。
可是尤卿川沒有給她機會解釋,而且一副不想聽的樣子,度清亭也就沒有自討沒趣。
尤卿川說:“不說你家裡破產的事兒,就說,你的工作,你能給尤燼什麽?能給她提供什麽幫助,就給她當個開心果,你能一直讓她開心嗎?她上班累了,你當保姆,給她捏捏肩膀嗎?”
說著,尤卿川笑了下,特別冷漠,“你知道尤燼工作是做什麽的嗎,每天都在忙什麽嗎?”
度清亭啞言,她真不知道。
“你都沒關心她,不了解她,跟她結什麽婚?”尤卿川說:“多想想自己配不配,再想想自己跑出國外這麽多年,回來還有沒有資格。”
他說話難聽,是一點面子都沒留,“你知道她做什麽的嗎,能賺多少錢嗎,你想想自己的價值夠不夠格。不要小時候讀書不行,長大了腦子還是那麽生鏽,度清亭,你這暈暈乎乎的,能幹什麽。以後真有點事,你能做什麽?”
度清亭牙抵著舌咬了咬,努力把這份羞辱壓了下去,她舔了舔唇,情緒還是穩定下來了,說:“所以……您就為了跟我說這些,您今天堵我應該挺麻煩的吧,真是難為您了。”她笑了下,身體往後仰,呼出口氣,“那確實……您辛苦了。”
尤卿川說:“你怎麽說話的?”
度清亭挺沒坐姿的,她歪歪脖子。
“那你想我怎麽說話,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是求你嗎,你這些話,我覺得你說的不太對,求不出口。當然,我覺得你說的對,我又,沒辦法按你說的做。反正什麽都讓你說了唄。”
尤卿川可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還被她反駁了,表情有些驚訝,隨即也是對她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態度看不上眼。度清亭像擺爛了一樣,說:“我從小腦子就不好使,你總得給一點過度的時間吧。”
尤卿川說:“你需要考慮?我的條件你答應了?”
“其實更想罵你。”度清亭還是沒忍住,心說你嘚瑟個什麽啊。
“我沒罵你是因為知
道你的用意,你這麽羞辱我,肯定不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麽,而是,會記得我怎麽反駁你,回頭你就說我罵你,然後說我不合適。”度清亭很直接的說。
尤卿川說:“你們的確不適合,小燼適合的是能和她比肩的人,能幫她分擔工作的,而不是什麽都不會還要人教的小孩。你覺得你們結婚你能給她什麽?或者,你想到結婚那一步了嗎。”
度清亭的心臟被戳了兩下,她在尤卿川眼中就像是個廢物,她起身,手撐著桌子,尤卿川的臉怎麽看怎麽討厭,但這人又是斯斯文文的樣子。
度清亭深吸口氣,說:“說了這麽久,連一杯水都沒點。”她叫來服務員,“一杯黑幽森林。”
她掃碼結帳,說:“叔叔,請你喝,我先走了還有事兒。”
尤卿川盯著她看,說:“度清亭,你連結婚都沒想過,那有句話送給你,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度清亭被戳中了,她是沒想過結婚,她就25,從七月回到九月也就三個月,她最近才做到不害怕尤燼,剛說到結婚直接被尤卿川羞辱……這搞得她心態都炸裂了,她又不是玩尤燼,跟尤燼談戀愛誰玩啊,總得慢慢來,過度一下吧。
度清亭捏著手機從他視線中離開。
度清亭沒翻臉,也沒罵回去,努力做到禮儀到位,她捏著手機下樓梯,從茶樓出來頭也沒回。走遠了她才一腳踢在樹上,她嘴巴動了動,想罵人又不知道罵什麽,最後手撐在樹上,拍了拍樹,輕聲跟樹說:“不好意思了,踹你了。”
完事,度清亭自己走了一會兒,她心裡也很明白,她不管說什麽,說得再怎麽努力再怎麽天花爛墜,尤卿川這個階層就是看不上她,從小到大就看不上她。她在國外也經歷過不少冷眼,也被人看不起過,有的甚至不如尤卿川這麽斯文。
這地兒離別墅挺遠的,她走了十來分鍾,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嘴裡忍不住低低罵了一句“艸”。!
第49章
度清亭在街上走著,感受到了一種落寞,她像那種遭人嫌棄的流浪小狗,人見人嫌,她之前在國外挺自由,跟朋友玩耍,隨便搞點錢生活,沒有任何限制,開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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