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辛蓁剛從會議廳出來,守在門外的助理走上她跟前,恭敬道:“辛總,順華的張珈銘律師找您。”
辛蓁這會兒正打算去醫院,眉頭皺了下,問道:“他有說什麽事情嗎?”
助理頓了一下,看向辛總說道:“張律師說跟言小姐有關。”
助理說完,沉默的低下頭。
辛蓁嘴唇動了動,睫毛下斂,半天才出聲,“他現在在哪?”
聽到人在會客廳,辛蓁收回了往外走的腳步,轉身朝著會客廳的方向走去。
“辛總,您好。我是順華律師所的張珈銘,很高興見到您。”張珈銘連忙站起來,看向辛蓁面帶微笑的說。
辛蓁神情淡淡的點下頭,問道:“您好,張律師,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張珈銘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替給辛蓁,文件上是一份股份轉讓,最下面的簽著言希的名字。
辛蓁把目光轉到張珈銘的身上,聲音有些僵硬,她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一個月前”張律師面相凝重的看向辛蓁,見辛蓁沉默了下來,從包裡又拿出那一份文件,放在辛蓁面前的桌子上。
辛蓁快速掃了一眼文件,眼角驟然一抖,緩慢的把視線移向窗外,眨了眨乾澀的眼,好像這樣那種揪心的痛感就能減輕一樣。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張律師輕聲歎了口氣,說道:“言小姐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您多加保重。這份文件涉及到言小姐名下所有的財產,還有這份股權轉讓聲明,全權由您繼承。”
辛蓁抿唇沉默,目光落在辦公桌上兩人的合照,“她當初還說了些什麽?”
張律師回道:“言小姐說,她這一段時間可能會有血光之災,打算提前做以下準備。”
辛蓁猛地轉身看向張律師,緊盯著他問道:“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她提前會知道,會遇到什麽不測?”
辛蓁突然想到車禍那日,她恍惚間好似看到言希沒有呼吸蒼白的臉色,心悸隨之漫上心頭的恐慌感,腦海中好像有一根弦突然繃斷了。
張律師沉默了片刻,起身告別,把這片空間交給辛蓁。
辛蓁衝著張律師點了頭,面沉如水的盯著桌子上的兩份文件。
張律師關門的聲音輕輕響起,辛蓁繃緊的脊背倏然放松,平靜的表情忽然被打碎,她緩緩低頭,雙手覆在臉上,擋住了雙眼。
她呼吸有些紊亂。
“言希。”她低聲喚了一聲,聲音和淚水粘連在一起,乾澀而又嘶啞,嘴唇微微顫抖了幾下,“你說,讓我等你回來。”
良久,她呼吸聲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松開雙手,兩道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抬頭看著天花板,好像看到了什麽人,眼底空茫的又似乎什麽也沒有,閉著雙眼笑道,“好,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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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何越因故意殺人罪被起訴,證據確鑿,情節實屬惡劣。最終念及他主動招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B市監獄。
辛蓁面無表情的坐在探視窗前,對面那扇門突然被人打開,巡警壓著何越走到跟前。
她看著顫顫巍巍的坐下的何越,嘴角浮上淡淡的嘲笑,看向何越的眼底閃過一片譏諷。
何越身穿著囚服,臉色灰敗下巴泛著青黑,整個人看起來頹廢的不成樣子,很難想象眼前這人就是昔日B市風流倜儻的何少。
“言希死了沒?”何越率先開口道,眼底閃過幾分狠厲的凶光。
見辛蓁不說話,他接著說道:“怎麽,向來忙綠的辛總竟然會屈尊降貴,來監獄看殺妻仇人,真是好笑啊。”
辛蓁這才抬眸看向何越,冷冷的說道:“你最好期望她會醒過來,不然監獄裡可多的是無法無天的人,聽說他們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辛蓁:“你說呢?何少。”
何越臉色一白,想到了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憤懣沉默的看向辛蓁,不敢再說什麽刺激辛蓁的話。
何越沉默了片刻,不解的看向辛蓁,問道:“那你來這做什麽?”
辛蓁低低的說道:“我來這看看,害她昏迷不醒的人,到底有多慘。”
“哈”何越突然笑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笑著看向辛蓁說道:“其實,我真正想殺的人是你。”
看到辛蓁震驚的目光,何越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接著說道:“我更想讓言希感受一下失去愛人的痛苦,她不是最愛你嗎?當初在酒吧裡要不是她半路插手,怕你現在已經投入我的懷抱中。”
何越突然激動起來,頭向前頂著鐵欄,目露凶光的看向辛蓁說道:“你知道嗎?我何家,我的愛人,我這雙腿,都讓她言希給整沒了。我要讓她痛不欲生的活著,活在痛苦與愧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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