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如果後悔有用,朱珠剛才絕對不會推開那扇門!
朱珠這下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泄氣沮喪道:“師姐對不起,早知就不該帶你出谷,我還是拖累你了。”
“師妹,我不許你這麽說!”司藍最是聽不得朱珠如此話語,探手捧住朱珠的臉,奈何視野漆黑,實在看不清,心間更是急躁,忍不住威脅道,“我從來不覺你是拖累,相反若是師妹再一次背棄我,我是真的會殺了你!”
朱珠聽著司藍威脅話語,亦察覺著司藍的洶湧怒火,卻難得不覺害怕,反而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眼眸泛紅的止不住哽咽應:“嗚嗚、師姐,我下輩子一定好好聽你的話,再也不好奇胡鬧!”
如果不好奇跟那群鏢師,如果不好奇鑽進雲山秘道,如果不打開剛才那扇門,哪裡至於淪落到如此危險地步!
以前司藍嚴厲責備自己冒失,朱珠總是生氣哭鬧,滿是不服。
可現下司藍不再訓斥自己,處處順著自己心思,朱珠卻更想哭了。
早知還不如司藍凶些,這樣她就不會縱容自己冒險,連帶拖累她。
“師妹別哭,我保證你會沒事的。”司藍亦沒想朱珠會哭的稀裡嘩啦,一時以為自己方才太凶嚇著她,忙輕拍她單薄後背,柔聲安撫,“更何況現在流沙似乎並沒有完全吞噬我們。”
“真的嗎?”
“當然,我何時騙過師妹?”
朱珠聞聲,情緒稍稍冷靜,就著司藍衣袖偷偷擦拭眼淚,隱隱察覺膝下沙堆不再陷落,嗓音悶啞的出聲:“可是我們現在怎麽出去啊?”
憑借聲音回響來判斷,這個洞比先前還要空曠。
司藍單手護住朱珠,目光試圖看清周圍,皺眉道:“太暗了,我們需要光亮。”
火折子,先前已經丟失,現下真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朱珠聞聲,隨即探手身側袖袋裡摸出顆珍珠,於暗處亮出微光,嗓音軟糯出聲:“說起來,那珍珠項鏈是夜明珠呢,應該勉強能夠些光亮。”
“師妹,珍珠怎麽會在你哪?”
“我趁師姐不注意,所以拿了顆玩玩。”
朱珠被問的有些心虛,司藍抿唇,見她眼角濕潤未乾,自不好說她,指腹輕捏她的耳垂,無奈道:“這事出去之後再找你算帳。”
說罷,司藍接過珍珠,察看四周。
朱珠松了口氣,視線看下腳下流沙,探手扒拉起身很近出聲:“奇怪,為什麽流沙不深呢?”
“也許是因為這處是另一間機關室的陷阱,因為沒有觸發,自然就沒有啟動。”司藍探手拉起朱珠,小心行走沙堆應答。
“這可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朱珠跟著司藍行進,視線看向兩人緊握的手,又想起先前在司藍懷裡哭唧唧,暗覺丟臉,下意識想松開手。
誰想司藍卻反而握緊,不解回頭張望詢問:“怎麽了?”
朱珠看著兩人的手,嬌氣出聲:“師姐我可以自己走,不用牽手啦。”
這麽大人,多不好意思啊!
司藍挑眉不願,一口回絕道:“不行,這裡處處都是機關,師妹行事太莽撞,我實在不放心。”
話語真實,卻太扎心,朱珠突然懷念先前溫柔哄人的司藍了!
待兩人行進到沙堆石壁旁,司藍向上打量道:“這裡像是依托崖洞而建,倒是不難攀爬,先試試吧。”
朱珠茫然問:“試什麽?”
“自然是爬上去。”
“啊!”
這處本就空曠,朱珠的脆亮聲音更是回蕩放大數倍,司藍覺得刺耳,無奈出聲:“師妹,安靜點。”
“好吧。”朱珠難得乖巧,心裡卻想著,待會要是找到芙駱,非得狠狠敲她一筆不可!
兩人順著洞穴石壁向上攀登,司藍先行,朱珠隨後,依稀能看見石壁有許多流沙孔洞,大抵是受機關牽引,所以沒有觸發。
許久,兩人離墜落處,已然有些距離。
朱珠累的停歇,側身貼著石壁,以節省體力,沒想卻隱隱約約聽到石壁內裡的說話聲。
乍一聽,好像還有點像芙駱那家夥嘰嘰喳喳的動靜。
“師姐,這裡邊有人哎!”朱珠忙出聲喚。
司藍動作停頓,偏頭看向朱珠,隨即側耳貼進石壁,確實依稀聽到噪雜人聲,只是無法辨別話語。
“我覺得用參月辰星劍,說不定可以鑿個口子看看情況!”
“師妹說的輕巧,不如由師妹來施展?”
朱珠沒想司藍會如此回答,目光落向她不太友善神情,心肝打顫,方才察覺自己犯了大忌!
“剛才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師姐莫當真哈。”說話間,朱珠討好的笑道。
司藍見朱珠轉眼好了傷疤忘記疼,忍不住訓斥道:“師妹好奇心太重,先前才說不再冒險,現下又想一出是一出,看來我真是太縱容你了。”
若是早知兩人會落得如此險境,司藍才不會答允朱珠看熱鬧的心思。
朱珠自知理虧,被說的猶如霜打的茄子,亦隻得悻悻低聲認錯:“對不起嘛。”
剛才還以為司藍已經原諒自己的冒失過錯。
沒想到司藍的怒火在後頭熊熊燃燒呢!
看來只有哭哭啼啼,才能勾起司藍的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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