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竟然又一次離開自己!
司藍,絕不原諒!
氣血上湧時,劇痛襲來,司藍眼前漆黑,陷入昏迷,身形猶如折翼枯蝶,向後傾倒。
“師姐?”朱珠察覺不對,忙從枝葉間竄出身,探手擁住司藍,才發覺冰冷異常,她竟然又犯病了!
午後日頭略顯昏暗,廂房屋內盡是冰封霜雪,就連輕薄紗帳亦布滿霜白,遮掩內裡赤露景象。
榻旁兩人濕漉漉的衣物垂落堆疊,而紗帳之內的司藍,此時宛若一具精致華美的屍首。
直至那凝結冰霜的細密睫毛,輕顫時,墨眸輕轉。
司藍緩緩看向此刻給自己運功的朱珠,欲抬手時,疼的痛苦皺眉。
“師姐別動,現在經脈未通,血肉冰凍,強行用力,你的手可能會斷!”朱珠冷的牙齒打顫,擔憂的勸阻道。
沒成想,司藍卻仍舊一意孤行的抬手,狠狠掐住朱珠脖頸攬入懷中,猩紅墨眸裡滿是執拗,鼻尖呼出濃重白霧,固執道:“師妹,我就算死也不可能放你離開的!”
“咳咳!”朱珠看著幾近瘋狂的司藍,亦有些窒息暈眩,滿是納悶,自己什麽時候說要離開她了?!
糟糕,這樣下去,兩人都得死啊!
第39章
“救、救……”紗帳厚重白霜因朱珠奮力掙扎, 猶如枝葉雪花般簌簌撒落,場面詭美。
司藍並未因朱珠的掙扎的而停止自己, 手上力道越發緊。
朱珠漲紅小臉,呼吸困難,就連說話都極其困難,更別提掙脫束縛。
情急之下,朱珠抬手運氣試圖封住司藍穴位,製止她近乎癲狂般的動作。
沒想, 令人意外的是司藍竟然沒有松懈力道的跡象,似乎不受半點影響。
這下朱珠真是瀕臨窒息邊緣,眼前黑白顛倒, 天旋地轉,連同反抗力道亦逐漸減弱, 手臂緩緩垂落,漸而失去掙扎氣力。
如此情形, 朱珠只能絕望等死。
正當朱珠因窒息而險些停止心跳時,頸間力道卻忽然減緩,稍稍給予喘xi的機會。
朱珠張嘴猶如脫水魚兒般用力呼吸冰冷空氣, 咳嗽不止, 狼狽念叨:“咳咳、真是差點就要投胎轉世了!”
一番調整, 朱珠疲倦不堪的撐起身,視線後怕的看向僵住身形的司藍,目光落在那如冰封般秀美面容,才發覺她已昏了過去。
寒冰訣, 真是邪門毒術, 莫非還能干擾司藍的心智不成?
過去朱珠沒少惹司藍不高興,從來沒見她真對自己痛下殺手。
就算是偷親, 司藍她最多痛打自己一頓,實在沒必要同歸於盡啊。
更別提,先前司藍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朱珠更是摸不著頭腦。
現下朱珠見如此情況,不得不想法子防著司藍。
午後至傍晚時日,廂房內填設數盆炭火,浴桶周邊彌漫熱霧,稍稍緩解司藍周身寒意。
待天色見暗,寂靜屋內有些不甚明亮,司藍隱於暗處,似籠罩濃霧的森嚴山林,不可窺視。
直至浴桶水紋輕泛,原本側頭昏迷的司藍,皺眉醒來,墨眸輕展,只見自己正赤身浸泡在浴桶之中,目光陡然間凌厲,巡視四周,已然不見朱珠身影。
沒想到,朱珠她還是逃了!
司藍欲起身動作,卻察覺雙手束縛重物,低頭察看,竟然是鐵鏈!
此時司藍亦察覺自己內力混亂,無法斷掉該死的鐵鏈,神情更是陰鬱難平。
無奈,司藍隻得閉目盤坐,試圖調理內息,暗想朱珠應該沒走遠,自己抓緊時間,應該還來得及抓住她!
屋外夜幕無聲吞噬殘余光亮,廊道之外,卻傳來匆匆腳步聲。
司藍皺眉,並不喜被人打擾,更不想被人窺見自己如此狼狽模樣。
待房門被來人推開,司藍皺眉,欲出聲呵退時,沒想入目卻是咬住肉包的朱珠,神情凝重,展露自己纖細腕間鐵鎖,出聲質問:“師妹,這是作何?”
朱珠被司藍看的心有余悸,將手裡提的兩桶熱水以及食盒放置一旁,遠遠的不敢靠近浴桶,探手點燃燈盞,方才拿下包子猶豫的應話:“我這是以防不測嘛,師姐今天差點弄死我,這事不記得了嗎?”
司藍墨眸幽幽看向防備警惕自己的朱珠,冷笑道:“師妹,當真覺得區區鎖鏈就能困住我嗎?”
許是朦朧熱霧緣故,讓司藍冷峻疏離面龐,此刻竟然顯露出些許嫵媚風情。
可惜此時的朱珠嚇得心肝顫,哪裡還顧得及欣賞司藍美色,身形連連後退,解釋道:“師姐你就算生氣,至少也得給個理由吧?”
偷親而已,最多就是輕薄無禮,犯不上死罪吧!
司藍不解朱珠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語,皺眉出聲:“師妹曾再三答應不得獨自出谷,可如今出谷,師妹便欲與我分道揚鑣,背信棄義,實在不可原諒!”
朱珠傻眼的看著司藍困惑道:“等下,我什麽時候要跟師姐分道揚鑣了?”
“昨夜師妹分明有意疏離防備,難道還有假不成?”
“昨晚、我那是……”
朱珠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解釋,無奈的看著司藍,弱弱解釋應:“昨晚我只是睡覺保持些距離而已,可沒說分道揚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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