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動作,乍一看似是親昵無間。
可細細察看,懷中人更似獵物,全然沒有半分掙扎可能。
一夜驚險,黎明光亮自雲層悄然落下,朱珠皺眉睜開眼,模糊看見司藍面容。
這熟悉的視野,朱珠不出意外的發現自己又一次窩在司藍懷裡!
朱珠剛想掩飾尷尬的拉開距離,司藍就立刻收緊手臂,隨即睜開眼醒了過來。
“好巧啊,你也醒了。”朱珠迎上眼底清明的司藍,只能尷尬的笑道。
司藍神情不冷不熱,目光落在朱珠嬉皮笑臉面容,耐不住地出聲:“昨晚你做夢,夢見做什麽了?”
朱珠驚的目瞪口呆,險些懷疑司藍會讀心術!
“我沒、沒有做夢!”朱珠蹭地一下坐起身,心虛的避開司藍探詢目光,“昨晚睡得可好,你怎麽會這麽問?”
司藍視線一直落在朱珠躲閃眼眸,看出她的謊言,直白道:“因為你昨夜把夢話都說出來,而且你一直在喊我。”
其實司藍除了那兩句夢話,別的什麽都沒有聽到。
“啊!”朱珠卻天真的中了計,完全沒有懷疑的相信司藍。
那麽丟臉的夢,竟然都讓司藍聽見了!
蒼天呐,自己現在跳崖還來得及嘛!
第9章
昨日幾番驚險,朱珠勞累過度,幾乎是一閉眼就沒了意識。
本以為會一覺睡到天亮,誰想睡意朦朧時,朱珠隱約聽到哭泣聲,那聲音微弱,卻一刻都不曾停歇,惱人的很。
朱珠便尋聲查探究竟,可夢境之中滿是大霧,無邊無際,完全辨別不得方向。
許久,朱珠才找到哭泣聲來源。
原來隱於霧中哭泣的是司藍,她四周都是遼闊水面,仿佛將被淹沒的孤島。
遠遠瞧著司藍,她正無助的佝僂身段,神情傷心欲絕。
朱珠一愣,連忙邁步涉水遊近喚:“師姐?”
可司藍卻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望著朱珠,那雙沉斂美眸滿是絕情,冷淡道:“我不是你的師姐,你走吧!”
一時之間朱珠都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心急如焚的緊皺眉頭,低頭看向不斷上升的水面,連忙探手試圖拉起司藍,可是她卻巋然不動,好似抱了必死之心。
朱珠拉扯不動,心生無力,目光落在司藍赴死面容,隻得服軟湊近道:“對不起,師姐。”
我不該故意對你說那麽沒良心的氣話。
朱珠自知理虧,隻得握住司藍的手,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出聲:“師姐,這裡太危險了,我們走吧?”
可司藍卻沒有應承朱珠的示軟,反而決絕的抽出被握住的手,眼眸閃爍淚光,盡是絕望憎惡應:“我的死活,與你無關!”
朱珠被看的怔住,心口好似跟著深深割開一道鋒利口子,鮮血淋漓。
司藍,她竟然哭了!
恍惚與震驚之間,水面上升的極快,漸而蔓延至兩人脖頸,情況十分危急!
“師姐,別哭……”朱珠慌的不行,想探手給司藍擦眼淚,又怕她嫌棄,隻得再度遊近,探手環抱住她,以免她被淹死,姿態放低的喚,“對不起,對不起……”
“師姐原諒我吧!”
“以後師姐讓我往東,我就絕不往西!”
這夢境太過真實,司藍的反應讓朱珠心口泛疼的厲害,話語自然是極盡卑微討好。
毫不誇張的話,朱珠就差說自己是司藍的狗腿子!
當然,或許真的對司藍說了也不一定。
畢竟朱珠當時病急亂投醫,哪裡還顧什麽臉面啊!
恍惚間回神,天光大亮,驕陽似火,如此大好時光,此時的朱珠卻隻想找塊地把自己給埋了!
如果司藍把自己昨夜夢話聽的乾淨,朱珠簡直不敢想象會有多丟臉!
“師妹,怎麽了?”司藍從崖邊尋了些野果回來,只見朱珠仍舊如先前一般灰暗臉色,好似仍舊處於震驚之中,無法接受。
朱珠深呼吸的平複心境,偏頭看向臉色略微蒼白的司藍,故作無事發生的應:“沒什麽,我這是在打坐靜思。”
既然丟臉的事已經發生,那再計較也沒什麽用。
畢竟,總不能親手掐死自己吧!
“是麽。”司藍遞著野果,並不信朱珠的鬼話。
雖然司藍好奇朱珠昨夜的夢,但是她閉口不說,自然司藍也沒興致追問,反正已知她夢裡與自己有關,並無旁人,那就足夠了。
朱珠咬著野果,險些被酸掉牙,小臉皺成一團,看向神態自若的司藍,隻得咽下嫌棄話語,轉而問:“師姐,我們接下來往哪走?”
“這附近都是懸崖峭壁,險峻難行,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最好的法子是原路返回過溪離開。”
“那豈不是很容易碰上老巫婆?”
司藍頷首應:“嗯,現在不排除這種可能。”
朱珠吐出果核,後怕的搖頭應:“不行,如果碰上老巫婆,我一定會被她弄死!”
現在兩人的武功對上老巫婆就是耗子碰上貓,死路一條。
說罷,朱珠坐起身向崖邊自顧張望,這處崖距離對面山峰太遠,自己有輕功都夠嗆。
更別提自己現在沒有輕功,讓司藍帶自己過崖,無疑天方夜譚。
“這片鬼地方真是寸步難行,高聳險峻不說,又荊棘密布,那隻大老虎肯定不住在這處。”朱珠移開目光,猶豫的看向深不可測的崖下嘀咕,“真沒想到,竟然這麽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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