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見司藍還不懂配合,生怕她一句話不說動手,眼神慌張的移開,隨即轉移話題道:“芙駱,你五千兩呢?”
“等下,這就拿出來。”芙駱盤地而坐,脫下右鞋,而後探手抽出一張銀票,主動遞近,“喏,給你。”
這番動作看的朱珠司藍兩人俱是沉默。
朱珠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接過銀票,屏息檢查數目出聲:“你藏錢的花樣,可真是令人作嘔。”
“沒辦法,行走江湖防不勝防呐。”芙駱自顧穿好鞋,毫不介意的應著。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另外一隻鞋藏的是什麽?”朱珠兩眼泛光的盯著芙駱。
芙駱頓時心生危機,滿是警惕道:“小妹妹,你這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現下荒郊野嶺,芙駱又負傷在身,更別提這對師姐們武功之高,如果動手,自己真是沒有半點還手余地。
朱珠坦蕩笑道:“說起來,先前你右胳膊被卸,還是我師姐替你治好,這難道不是一筆額外費用嗎?”
芙駱此時算是體會到什麽是人心難測,心如死灰道:“我真的沒有錢了。”
“這話好耳熟啊。”朱珠才不信芙駱的話,將銀票遞給司藍,隨即邁步下馬車走近過去。
“你、你要做什麽!”芙駱嚇得說話都不利索,整個人向後癱倒,忙從衣袖裡取出一張銀票,“最後的三百兩!”
朱珠眉眼笑容燦爛,伏身拿走銀票,歎道:“唉,早拿出來多簡單的事。”
說罷,朱珠坐在火旁,探手打開行李,爽快的給芙駱遞上水囊和乾糧出聲:“喏,吃吧。”
芙駱心有余悸的接過食物詢問:“這些不會還要收錢吧?”
朱珠於火上烤製著乾餅,見芙駱小心翼翼模樣,心裡才解了白日被拉下火坑的氣,出聲:“你如果願意打賞小費,我當然是照收不誤呀。”
這話一出,芙駱後悔的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頓時沉默不語。
司藍收好針線,方才出馬車,走近火旁,忽地感覺周身泛寒,皺眉出聲:“師妹,今夜似乎有些冷。”
“嗯,幸好我們換了馬車。”朱珠並未多想的應,探手撕開烤熱的乾餅分給司藍一半。
“可是馬車三個人睡會不會太擠?”芙駱費勁的嚼著乾餅出聲。
話語落,朱珠目光看了過來,笑容可掬道:“溫馨提示,住宿費可是額外收入哦。”
芙駱艱難的咽下乾餅出聲:“請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朱珠要不是上一世見識芙駱的狡猾本性,還真會被她裝窮叫苦的模樣蒙混過關。
“你看什麽?”芙駱被盯得瘮得慌出聲。
“我在看你身上哪裡還能藏銀票金子之類。”朱珠嚼著乾餅上下打量芙駱,心生好奇,“不過說起來,你到底偷了什麽寶貝惹得那群人一直守在天恨谷數月都要抓你不可?”
“哪有,我絕對是被誣蔑陷害啊!”
“哦,那你為什麽先前推脫什麽秘籍在我們手裡?”
芙駱一聽,才明白這小姑娘還記著先前的仇呢,尷尬的笑道:“我那不是被逼無奈脫口而出嘛。”
朱珠嗤笑一聲,心知芙駱肯定有所隱瞞,正欲再拷問時,沒想沉默寡言的司藍忽地出聲:“方才那群女弟子是什麽人?”
“她們就是赫赫有名的月華宮門下弟子,你們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
司藍過於坦蕩的應答,讓芙駱陷入沉默。
這對師姐妹,性格迥異,卻都能輕而易舉的讓人啞口無言。
朱珠見司藍好奇,跟著探究道:“師姐,對月華宮很感興趣嗎?”
“沒有,只是覺得她們武功招數不錯,先前為首那女子竟然能與我過招來回,好似內門心法亦是有獨特之處。”
“額,這樣啊。”
原本以為司藍破天荒想瞧江湖新鮮熱鬧的朱珠,滿面失望,果然司藍還是那個不問世事紛擾的武癡啊。
怎麽感覺司藍無論出不出天恨谷,她好像都沒什麽變化啊。
芙駱難得找到機會在這對師姐妹面前顯露威風,連忙顯擺出聲:“月華宮的弟子武功是挺厲害,不過最厲害還是她們的宮主,江湖五位頂級高手之一,據說從未有過敵手。”
朱珠不以為然的往火堆裡加著木柴應:“傳聞而已,我看未必如此吧。”
上一世朱珠其實沒有接觸過月華宮,只是知曉江湖傳聞向來誇大其詞,尤其是芙駱說出口,更是大打折扣。
“小姑娘你可別不信,月華宮主獨創的寒冰掌,殘忍至極無人能敵,據說尋常月華宮弟子修煉寒冰訣亦會產生極寒能防近身肉搏。”芙駱見小姑娘不信,難得認真,“我曾親眼見過有人在眨眼間變成冰人,那死相慘不忍睹!”
朱珠見芙駱說的怪瘮人,心裡已然有些相信,不過面上還是逞強應:“你可別忽悠人,我才不聽你的胡說八道。”
然而,話語未落,司藍忽地幽幽出聲:“我信。”
“啊?”朱珠沒想司藍竟然拆台,滿眼怨念看向她。
咱們不是說好一致對外的嘛!
可司藍無瑕應對朱珠心思,目光凝視自己掌心,若有所思道:“難怪,我先前迎擊一掌時,無端感受一股寒冷逆流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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