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駱尷尬地坐在一旁出聲:“別笑了,咱兩可是老伴呢!”
“本小姐才不要給你做伴,從現在起,你這個糟老頭就是我的醜兒子,快叫娘!”
“大小姐,你這歲數能生出我這樣老的兒子,誰會信啊?”
朱珠司藍兩人自顧起身入內屋,並不理會兩人的無聊爭執。
從簾布入內,只見內裡擺放等身同高的大銅鏡,還有許多的衣物發套,甚至還有人皮面具,寬敞的梳妝台前,更是堆疊數不盡數的瓶瓶罐罐,朱珠驚歎道:“看來還真是行家,這些東西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曉儷於一旁準備,悠悠出聲:“我敢要五千兩的價錢,事情自然要做的滿意,否則可是很容易生起糾紛不和。”
“既然如此,我先提前說清楚,易容可以,扮醜不行,我跟師姐與外面那兩人不同,畢竟我們可是給錢的主,否則不滿意賴帳的話,你可不是我們的對手。”朱珠帶著司藍坐在銅鏡直白道。
先前朱珠沒直說,卻能看出來芙駱和林大小姐多半是被故意扮醜,很難不懷疑對方存有戲弄的惡趣味。
“小美人既然這麽說,我哪敢啊。”曉儷賣笑的應著,暗想本以為她那師姐難對付,沒想這小師妹更是精的很。
一番搗鼓,待兩人從內屋出來,芙駱與林大小姐已經停了爭執。
朱珠司藍兩人裝扮成一對獵戶農婦夫妻,模樣已然易容,可芙駱還是一眼認出差別,上前詢問:“阿朱姑娘,怎麽你們兩就看起來挺正常的啊?”
獵戶裝扮的朱珠本來還想戲弄兩人,不料卻被一眼識破,禁不住好奇出聲:“你怎麽認出是我,而不是師姐呢?”
林大小姐於一旁上下打量說:“你的身量比你師姐矮些,而且舉止間不太沉穩,怎麽看都更適合扮演獵戶的嬌妻啊。”
而打扮成其貌不揚農婦的司藍,於一旁觀望出聲:“師妹,看來不止我一人如此認為。”
先前朱珠撒嬌非要裝扮成獵戶,司藍才隻好依了她。
“放心吧,我演的沒那麽差,肯定不會被發現的!”朱珠極力辯解,用以掩飾心底的小心思。
其實朱珠就是想看司藍嬌弱模樣,誰讓自己平日裡總是被強勢管著的一方呢!
曉儷拿出新製好的幾張進城文書,打量四人模樣,頗為滿意道:“現在才過午時不久,你們趕緊進城去吧。”
司藍將五千兩銀票遞給她,而後接過進城文書,檢查登記的戶籍身份,不放心的出聲:“你最好守口如瓶,否則後果自負。”
“放心,我能做這行當,自然知曉江湖規矩。”說話間,曉儷拿走銀票,有些不適對方周身凌厲冷寒,稍稍退避,“更何況現在你們的處境可是相當危險,我才不想招惹麻煩,恕不管飯,慢走不送!”
林大小姐見這人如此勢利,偏頭看向芙駱冷嘲熱諷出聲:“看來你們兩這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而芙駱先前挨了曉儷一巴掌,現下早就不抱什麽期望,很是識趣的閉嘴。
幾人從竹樓出來,因著易容,便騎馬大搖大擺的往凨城官道行進,馬蹄聲遠去時,煙霧漸起。
朱珠鼻尖輕嗅,回頭遠遠看向雪原江河旁,那燃起猩紅火光的竹樓,詫異詢問:“這是怎麽回事?”
芙駱勒住韁繩,回看河畔景象出聲:“狡兔三窟,曉儷這是怕我們出事遭到報復,所以騰窩呢。”
“那以後你們豈不就斷了聯系?”林大小姐悠悠騎在最前,風涼說道。
“唉,如果我有一萬五千兩,或許她還能顧念下我這老顧客啊。”芙駱自我調侃道。
林大小姐忍不住白眼埋汰:“不得不說某些方面,你們兩真是天生一對!”
“多謝謬讚,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逃過這一劫,再逍遙快活也不為遲!”芙駱揮動馬鞭,隨即快馬趕超,“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咯!”
“休想!”林大小姐握緊韁繩,不甘落後,緊追不放,“駕!”
司藍握著韁繩行進的並不快,視線見兩人很快就跑沒影,蹙眉道:“現在芙駱拿到進城文書,她說不定要趁機跑了。”
“大家本來就不是同路人,各有各的心思,現在順利進凨城,我還怕她死跟著蹭吃蹭喝呢。”朱珠早就知道芙駱會散夥,自然並不在意她的去留。
更別提因著芙駱她們的存在,朱珠想親近司藍都沒機會,心裡怨念都沒處發泄呢。
馬匹順著官道行進不停,沒想凨城這方官道竟然也聚集許多流民,入目望不見盡頭,烏泱泱,全是人,途中不少官兵維持秩序。
傍晚時分朱珠司藍於凨城城門審查,才知原來是凨城官府禁止流民進城以防作亂。
待兩人進凨城,朱珠發現消失的不止芙駱,就連林大小姐和小尼姑竟然也不見了!
“真沒想到,那位大小姐竟然跟芙駱沆瀣一氣。”
“怎麽,師妹莫非舍不得她?”
朱珠察覺司藍話語裡的不對勁,連忙應:“沒有的事,只要師姐不丟就好,她們走就走唄。”
“我看,師妹的心,才更容易走丟才是。”司藍看向易容的朱珠幽幽道,雖是不太習慣如此變化,卻還是牽著她,才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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