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冤枉啊,我指的是月華宮宮主跟你非常相像,而且我都差點認錯人!”
“真有師妹說的如此相似?”
司藍打量朱珠澄澈雙眼,暗想自己跟她從小相識,按理世上沒有人會比朱珠更容易認出自己。
朱珠卻說她竟然會把自己跟月華宮宮主認錯,那絕對是非同一般的相像,莫非是易容術?
“嗯,不過我瞧著月華宮宮主有白頭髮,年歲應該挺大,可能就是臉保養的比較好,師姐,她會不會是你的家人啊?”
“不可能。”
司藍回神,面露抗拒,神情凝重道:“師妹,我除了你,再沒有別的家人。”
朱珠本以為司藍會開心或是感興趣,完全沒想到她會是如此抗拒厭惡反應。
尋常人聽聞到自己有親人,按理應該高興才是啊。
“師姐,你怎麽了?”朱珠都忘了掙脫司藍捏住耳垂的手,別扭的歪著腦袋湊近到跟前,擔憂詢問。
司藍垂眸看向關切自己的朱珠,心間卻是無盡沉悶,滿是寄望的詢問:“師妹,世上有那麽多人,應當有可能會存在模樣相像卻毫無關系的人,對嗎?”
如果可以,司藍寧願自己的父母已經死去,也不願承認她們丟棄自己!
朱珠心生猶豫的應:“嗯,說不定是的吧。”
對於家人,朱珠總是懷有親近懷念,卻忘記司藍則不同,她從沒有感受關於親人團聚的溫暖記憶。
那些在天恨谷度過的漫長孤獨歲月,讓司藍對周遭一切事物淡漠疏離,卻並不代表她心間就沒有恨意。
如果司藍父母在世,那司藍無疑就是棄嬰,以她孤傲敏感性子,更不可能會認這種人為至親。
到時說不定司藍會氣的動手,朱珠如此想著,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畢竟月華宮宮主瞧著不像好人,而且武功又實在高深,朱珠也不想司藍卷入莫名危險之中。
司藍聞聲,神情稍顯松懈,探手緊緊抱住身前朱珠入懷,臉頰貼近她耳旁,尋求安慰般的念叨:“師妹,我不需要那些背棄我的人,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被拋棄,是司藍最不能忍受的事,更恨不得她們都已經死去!
很明顯的感覺到司藍情緒低落,連帶她周身寒流都更甚,朱珠當即凍的肌膚顫栗,卻還是探手回擁住她纖瘦身段,低聲鄭重應:“嗯。”
往日裡向來鎮定自若的司藍,此時卻好似脆弱不堪的風中紙鳶。
朱珠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司藍對自己上一世私自出谷耿耿於懷,甚至反覆猜忌懷疑自己。
原來司藍一直都知曉她或許是被父母拋棄的棄嬰,心間本就落下傷痛,所以才對自己的不告而別如此憤怒,朱珠心裡亦是愧疚自責。
半晌,司藍暗自收斂情緒,因擔心自己體內寒冰訣傷害到朱珠,便稍稍拉開距離,緩和心神詢問:“那師妹打算怎麽給她們兩派送消息跟百問堂會面?”
“很簡單,我們把跟百問堂會面的地點時間分別送給她們就行。”
“好,我去送信。”
朱珠忙攔住司藍動作,勸道:“師姐別急,月華宮宮主厲害的很,我先前偷窺被發現,險些受傷,送信這事還是小心隱秘點的為好。”
而且朱珠從心裡覺得月華宮宮主跟司藍肯定有關系,所以想盡量避開兩人的接觸,以免引得司藍傷心不快。
司藍見朱珠提及險些受傷,連忙握住她的手腕,探查脈搏,蹙眉出聲:“師妹,怎麽不早說?”
“我這不是不想讓師姐擔心嘛,那月華宮宮主把寒冰訣練的真是出神入化,她那手指頭稍稍一指,一股寒流竟然追殺我好長路段,實在可怕!”
若非朱珠腳滑,僥幸逃過追擊,恐怕這會身上怎麽也得留個血窟窿。
司藍見朱珠如此說,更是覺得她太衝動行事,訓斥道:“師妹莫非忘記答應過我不再冒險行動?”
“我沒忘,只是情況特殊,所以就便宜行事。”朱珠自知理虧,隻得撒嬌道。
“師妹信不信,我真會打斷你的腿!”司藍見識過寒冰訣的厲害,又聽朱珠提及先前險境,更是心有余悸,不免嚴肅訓斥。
雖然朱珠說的有驚無險,但是司藍不難猜想,若是她當時中招受傷,而自己又不在身旁,她必然是會有性命之憂!
本以為坦白從寬的朱珠,沒想到還是被司藍厲聲教訓,連忙弱弱解釋道:“師姐我再不敢了,而且我也不全是好奇,本來還想抓一個月華宮弟子來打聽寒冰訣的弱點,說不定有機會治好師姐體內作祟的寒疾。”
司藍看向朱珠又吐露一連串的心思,既因她在意自己冒險而心軟,又因她不顧危險私自探查而氣惱,眼眸泛紅,低沉出聲:“那師妹若是因此而喪命,可曾想過我該如何是好?”
寒冰訣固然難以忍受,卻遠不及朱珠再次死在司藍眼前,更讓人絕望痛苦!
“對不起,我錯了,師姐你、你別哭啊。”朱珠想過司藍可能會教訓自己,訓斥自己,卻怎麽都沒想到司藍竟然會難過的紅了眼,心慌道,“實在不行,師姐就狠狠揍我一頓,我保證不躲不逃,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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