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引師太如實應答:“紀翊拿著詔書地圖一塊灰飛煙滅,你這個向來不重名利不管親友的隱士,難道也想通過重生石棺回到過去改變命運不成?”
“我又不是出家人,自然有所圖,不過既然地圖已毀,那看來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亥慈坦然迎上無引師太的打量目光,轉而看向緩慢走來的琦離,“琦離,你這人向來清淨無為,怎麽會摻和風波?”
琦離面露慚愧應:“我本想救師妹烏芩,現下看來倒是癡望了。”
“你啊,就是太憂心,什麽事都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所以當年得知烏芩死在天恨谷,這麽多年老婦都沒敢告知你消息。”亥慈歎氣寬慰,視線看向死在角落的白一,“大家相識一場,彼此送他一程吧。”
“好。”琦離頷首,命白駿桉和劍門宗弟子去幫芙駱一道搬屍。
林雲見百問堂主已死,目光巡視四周,並無存活士兵,便直白出聲:“諸位,這裡卯時就要被炸毀,請趕緊離去吧!”
“可惡!”林錦探目看向他,憤憤質問,“既然三藩王想把大家一塊弄死,你何必假惺惺的提醒?”
林雲知道妹妹林錦嫉惡如仇的性子,隻得解釋道:“小妹,我知道你很不恥如此行徑,但是三藩王已經是皇室裡較為愛民的賢君之主,需知當今即位新君的太子,更是荒淫無度,我們林家別無他法。”
芙駱見這兩兄妹話不投機半句多,眼看又要吵起來,連忙勸阻出聲:“大小姐,你哥至少是好心,現在先跑路要緊,否則這裡得是大家的墳墓!”
“行,我們各走各的!”林錦不想拖累林雲,更不想與他同盟,“往後父親若是問起我,你就說被炸死山中,不必牽掛!”
林雲無奈的看著林錦,一時陷入沉默。
芙駱林錦兩人帶著屍首往而暗道行進,偏頭提醒出聲:“這邊通別處山嶺出口,想活命的就趕快跑吧!”
眾人聞聲,忙動作,可崖壁又一次突然冒出動靜,瘋老頭破洞而出,踏步,緊追而來。
亥慈見狀,歎氣出聲:“看來老婦得先引他出去,你們抓緊時間!”
說罷,亥慈動身離去,無引師太見狀喚:“你、小心點!”
“好。”亥慈略微意外,身形停頓的應,隨即邁步動作。
琦離被白駿桉攙扶行進暗道,無引師太則被慧靜挽住手臂跟隨其中。
朱珠視線落在不過須臾間就已白發蒼蒼的月華宮主,猶豫道:“師姐,我們不如帶她一塊出去再說吧。”
司藍意外的看向朱珠應:“師妹,她跟三藩王早有勾結,可不是什麽好人。”
“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好人,可現在把她丟在這裡,待會可就死定了。”
“現在她內息傷的太重,而且又中毒很深,她已經活不了多久。”
朱珠見司藍心思已定,完全不打算更改,暗自困惑。
如果月華宮主是別人,那自然可以不顧死活。
可月華宮主偏偏是司藍的親生母親,朱珠知道司藍恨她,更知道司藍不會對沒有任何關系的人產生強烈情緒。
哪怕是恨,那也是因為司藍過分在意,否則早該無牽無掛才是。
朱珠思量道:“那好吧,師姐帶路,我背她走!”
說罷,朱珠上山攙扶背起司沁。
司藍吃驚之余,亦不好耽擱時間,隻得邁步於前帶路。
從幽深石道行進,光亮昏暗的很,司藍氣朱珠不聽話,因而走的有些快。
朱珠本就功力剛剛恢復,自然追不上司藍,氣息漸而粗重。
“你這個小姑娘為什麽要冒著司藍不高興來救我?”司沁不解的詢問。
“您怕是誤會了,我純粹是為我師姐著想,以免將來被人傳閑話,竟然對親生母親見死不救。”朱珠打從心裡不喜歡司沁,不僅是因為她心狠手辣,更重要是她拋棄司藍,直言道,“你不是個好母親,但是司藍並非壞女兒,她是被你傷透心,所以才恨你。”
司沁氣的冷笑,傲氣回應:“你若是在乎你師姐的名聲,就不該勾搭她做那等荒唐事!”
哪怕現在,司沁仍舊很是反對她們兩個女孩之間的不軌關系。
朱珠難得沒有生氣,而是坦然得意應:“您根本不了解司藍,如果她不喜歡我,我怎麽可能勾搭上她,所以我們這是兩廂情願才對。”
“你這少女真是不知廉恥!”
“承認了,不過我要是勾引師姐不知廉恥,您拋棄幼女就是喪盡天良!”
司沁被這伶牙俐齒的少女,說的一時無言。
待好不容易走到光亮處,朱珠累的不行,目光卻看不見司藍人影,當即慌的不行!
糟糕,司藍該不會氣的跑了吧!
“你放我下來。”
“好。”
司沁從袖中取出羊皮卷遞給她,虛弱出聲:“這是整套寒冰訣心法,你拿去給司藍。”
朱珠接過羊皮卷,擔心司藍跑的太快,便沒再多問的應:“好吧,那就告辭了。”
說罷,朱珠快步鑽進草叢尋人。
身影不見時,司沁偏頭彎身吐出鮮血,抬手露出掌心黑紫,痛苦歎道:“難道真是喪盡天良的報應!”
夜色無邊,遠處猩紅火光伴隨震天動靜,響徹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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