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繞至偏僻巷道角落,朱珠歪頭探查不見白駿桉人影,方才順勢依靠司藍偷懶,得意念叨:“以白駿桉的三腳貓輕功,肯定追不上我們。”
司藍聞聲,面色微變,墨眸宛若霜刀一般看向朱珠出聲:“他就是白駿桉?”
上一世傳聞裡跟朱珠糾纏不清的男子!
“對啊,白駿桉他長的白面書生,其實是劍門宗的嫡傳弟子,只是這點水平,恐怕劍門宗遲早得關門大吉。”朱珠並未察覺司藍話裡異常,毫不客氣的揶揄道。
“難怪師妹方才不讓我動手傷他。”原來是擔心他的安危!
“是啊,白駿桉雖然人傻,但是本性不壞,而且劍門宗到底是五大高手所屬門派,江湖勢力名聲在外,他不可能一個人來凨城,我懷疑這裡邊說不定有事呢。”
司藍面色陰沉的拉開距離出聲:“師妹以前行事可不是如此謹慎。”
方才朱珠不管不顧的去牽瘋馬,甚至連暴露身份都不顧忌。
可碰見這個白駿桉,她卻像是完全變了性情!
而原本依靠司藍的朱珠,冷不防沒了依靠,踉蹌幾步,方才穩住身形,滿是困惑看向司藍冷漠神情應:“這不是吸收教訓嘛,再說先前那百問堂的徐長老也曾因為我們手裡的佩劍,而懷疑我們是劍門宗的人,說不定白駿桉的師傅是當年死在崖洞裡的烏芩。”
司藍見朱珠仍舊不打算向自己坦白她與白駿桉之間的事,心間更是氣的不行,沉聲道:“師妹這麽感興趣劍門宗,何不直接去找他?”
“我找他幹什麽啊?”朱珠還不知山雨欲來風滿樓,澄澈目光看向司藍,“師姐,現在我們手裡還有正事要辦呢。”
“既然師妹還記得有事要辦,那就少跟外人接觸!”
“放心,現在知道劍門宗混進凨城,我覺得他們興許也是要找百問堂。”
眼見朱珠三句不離劍門宗,司藍神情更冷,幽幽反問:“所以師妹該不會是想跟蹤白駿桉吧?”
朱珠納悶的看著似乎格外關注白駿桉的司藍,搖頭直白應:“我就是覺得劍門宗會來凨城,搞不好其它門派也會來凨城,那很可能面具殺手會尾隨而來。”
真稀奇,司藍幹嘛老問白駿桉啊?
司藍打量朱珠漆亮眼眸,見她並無心虛躲閃,方才稍稍收斂怒火,思量道:“如果面具殺手來凨城,說明凨城可能有他們要的秘籍殘本。”
“可凨城從來沒聽說有什麽門派啊,怎麽會吸引到他們的注意?”朱珠聽司藍如此說,便也沒心思猜她變化莫測的心思,轉而靠著牆,認真思索。
巷道矮牆上未消積雪散著晶瑩光亮,垂沿而下形成一道道鋒利冰錐,其間不少距離朱珠很近,司藍蹙眉,暗自運氣揮掌,霎那間,冰錐粉碎成雪花飄落,方才淡然出聲:“凨城最有名的門派,百問堂算嗎?”
朱珠聞聲,面露驚訝,明眸看向鎮定自若的司藍,腦袋冒出大膽猜想出聲:“難道百問堂就是第五個高人創立的門派?!”
“如果真是如此,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凨城衙門查不到百問堂據點的賦稅記錄。”司藍記得秘籍殘本裡繪製的州城地圖,便不難推測,凨城也許就是百問堂的地盤勢力,“我懷疑凨城衙門其實是百問堂的據點。”
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先前隨風飄搖的雪花,簌簌灑落兩人周身。
朱珠困惑仰頭看著冬日薄陽,只見衣裳亦沾落些許雪花,探手拍了拍,回神歎道:“如果真是如此,五大高手的門派,也許本就不是什麽江湖幫派,而是朝廷賞賜的封地,更可能或是國中國?”
這完全推翻江湖中關於秘籍的傳聞啊!
司藍視線落在朱珠墨黑發間沾染的些許積雪,探手剝落雪花,平靜出聲:“如果真是如此,那能對付他們的勢力,恐怕只有朝廷。”
“所以面具殺手其實是朝廷的鷹爪?”
“嗯,只有這樣,五大高手所屬門派才會對面具殺手噤若寒蟬,如此倒也合理。”
朱珠一時過於震驚,反倒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難怪師傅當年讓自己不要試圖報仇,原來竟然是朝廷裡的紛爭,這難度可真是不一般!
“師妹?”司藍見朱珠陷入安靜之中,不由得困惑,掌心輕觸面容,“怎麽了?”
“沒、沒事,我就是太吃驚,所以還沒緩過神。”朱珠只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朝廷不是一般的對手,自己可以不顧生死,卻不能讓司藍貿然陷入危機。
“師姐,我們先回客棧吧。”朱珠需要好好想一想對策。
“嗯。”司藍見朱珠興致不如先前高昂,隻得隨行回客棧。
兩人悄悄回到客棧雅間,朱珠坐在桌旁沉思,難得沒有念叨肚子餓。
司藍見此,隻得自己出門去端飯菜。
從房門出廊道,迎面而來的一隊鬥笠女子,為首者內息強勁,周身凌寒壓迫,武功絕對不低。
司藍懷疑是月華宮,暗自蹙眉,自一旁讓道。
而為首者目光掠過司藍鬥笠,步履不停,徑直行走。
待從入堂內向店小二安排飯菜,司藍提起食盒匆匆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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