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司藍都沒有過這麽酣暢淋漓的比試。
待從中央走向那方牆,司藍已然平複心境,邁步停在朱珠面前,沉聲嚴肅道:“師妹,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如若朱珠選擇白駿桉拋棄自己,司藍現在就去殺死他,好讓朱珠從此斷了念想!
朱珠遲鈍的回神,目光落向佩戴面巾的司藍,只見她額旁染上細汗,探手用自己衣袖給她擦拭,猶豫出聲:“我想說、師姐武功真是越來越厲害!”
司藍掌心握住朱珠落在額旁的手腕,難掩意外的詢問:“這就是師妹很重要的話嗎?”
“是啊,師姐剛才打的很盡興吧?”
“嗯,剛才確實是場非常不錯的比武。”
朱珠見司藍信以為真,面上笑容卻顯寡淡落寞,心間猶豫不決,又想起參月辰星劍的意義,便想要拉開跟司藍的距離,以免招惹旁人的猜忌多疑。
可朱珠還沒動作,司藍卻先一步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腕,那雙幽深墨眸竟流露清淺溫柔笑意,唇角上揚,神采奕然,輕聲喚:“師妹,怎麽笨手笨腳,莫非不知用手帕給我擦汗?”
哪怕此時朱珠說的拙劣話語,或許不過是應付自己的違心謊言,可司藍仍舊願意當真。
至少朱珠沒有直白而絕情的選擇再次離開自己,否則司藍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第69章 (六千字章)
“剛才忘記拿手帕了。”朱珠聞聲, 忙取出手帕擦淨司藍額旁細汗,動作輕柔, 目光卻再也不敢去看她那盛滿溫柔笑意的墨眸,唯恐一不小心就失了魂。
只見司藍的幾縷墨發,許是因比武,而有些紊亂,朱珠將其挽至耳後,鼻尖輕嗅熟悉冷香, 心跳便不受控制的飛快竄動,暗歎自己可真是沒出息!
“師妹的臉很燙,莫非剛才傷了身, 不成?”司藍愜意享受向來調皮搗蛋的朱珠難得的體貼照顧,視線卻從來沒放松觀察, 指腹觸及她面容,有些在意的詢問。
先前司藍氣的太狠, 所以沒有像以往一般收斂自身的寒流氣息,連帶下手力道亦重了不少,故擔憂朱珠牽連受傷。
“沒、沒有, 只是先前跑的有些累, 所以覺得熱。”明明司藍面容依舊, 可朱珠卻覺得她好似驟然融化厚重冰硬霜層,漸而顯露內心裡難得柔軟,暗歎這樣子的司藍,自己怎麽忍得住不心動啊!
司藍握住朱珠腕間探脈, 察覺並無異常, 方才舒展眉頭應:“那就好。”
朱珠見狀,更欲拉開距離, 保持冷靜,轉移道:“師姐,我們去看看他們打算如何聯盟對付面具殺手吧。”
“好。”司藍仍舊沒有松手,而是牽著朱珠,打算一道入主堂,“對了,我先前瞥見劍門宗主似乎跟師妹有所交談,她莫非是來問參月辰星劍和烏芩的事?”
朱珠心生驚訝,司藍竟然在比武時,還能分神旁觀自己動靜,不免擔心她或許聽到什麽!
“嗯,原來劍門宗主跟烏芩是師姐妹,她聽說烏芩已死似乎很傷心,我還把那骨笛還給她了。”
為了避免麻煩,朱珠省去模糊其間許多細節,用以試探虛實。
司藍面色如常,並未多疑,思量道:“原來如此,難怪我先前與白駿桉對招,隱隱察覺劍招身法跟崖壁劍譜有相似之處。”
朱珠聞聲,暗自松了口氣,再度欲抽出被司藍握在掌心的手。
“哎呦。”朱珠感到疼痛,一時出了聲。
司藍皺眉卷起朱珠衣袖察看,只見她手臂有明顯淤青,這明顯不是自己所為。
因著常年累月裡與朱珠動手過招,司藍很了解朱珠的忍耐力,所以近身搏鬥,總是會克制力道。
正因為此,朱珠往往以此狡猾的逃脫司藍的束縛。
“師妹,這是誰傷的?”司藍眉眼間難掩戾氣,暗自回想先前跟朱珠接觸的所有人。
朱珠亦被司藍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師姐誤會了,這是那劍門宗主聽聞她師妹烏芩的死,一時受刺激,所以才失了力道,她本意應該不壞的。”
畢竟劍門宗主能替自己和司藍的將來,想的那麽深遠,應當不是什麽壞人。
司藍見朱珠為劍門宗主解脫,心間略微不滿,皺眉說教道:“江湖人心險惡,師妹下回該躲避才是,各門宗主她們的武功不低,若是受傷,怎麽辦?”
“師姐說的是,我以後見著人都跑的遠遠,就隻跟師姐親近,好不好呀?”平日裡將親昵話語說的太順口,以至於朱珠一時想改口都來不及,有些做賊心虛的看向司藍。
司藍倒是神情平常,並未察覺不妥,面上亦沒有露出歡喜或是厭惡,反倒一本正經,沉穩應答:“我自是樂意,只怕師妹言而無信,不如以後拿根繩索拴著才好。”
對於朱珠賣乖話語,司藍已是再熟不過,自不可能輕易信了她的巧嘴。
而沒想到司藍竟然對答如流,朱珠老臉一紅,忍不住臆想連連,暗歎哪裡需要什麽繩索,只要你的一截衣帶就夠了!
完了,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朱珠深深唾棄自己腦袋裡的不正經念頭,面紅耳赤的應:“師姐說笑呢,我又不是貓兒狗兒,哪能由繩索栓著啊。”
說話間,朱珠方才趁勢脫離司藍掌心牽製,顧自先行幾步,勉強拉開些距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