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化妝室, 女二蔣斯意已經在默戲了。看到杜韻白後, 蔣斯意跟她打了聲招呼, “哎,今天演的是全劇的高潮,我昨天緊張得都沒睡好。”
蔣斯意笑笑, “不過剛剛一瞄, 你居然也有黑眼圈, 我突然就放寬心了那麽一點。”
“這有什麽好緊張的。”杜韻白內心想我這黑眼圈倒不是因為戲, 她安慰蔣斯意說:“昨天導演還誇你臨場發揮得好呢。”
蔣斯意歎了口氣,“難說今天會不會對我失望噢。”趁著化妝, 蔣斯意又找杜韻白討論了下劇情, 仔仔細細分析了遍人物的心理活動,這才心安。
六點多的時候, 杜韻白收到來自解煦的消息。
解煦問她:我可以穿你的衣服嗎?
杜韻白笑了下:衣櫃裡的你隨便拿。
不出多時, 化妝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縫, 解煦露出半張臉, 探頭探腦, “你在這啊。”
杜韻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解煦。解煦從她衣櫃裡找出了件很簡單的白t, 下身是牛仔短褲,衣服淺淺勾勒出身體曲線,明明是她的衣服,穿在解煦身上的感覺卻很不一樣。
那個網上總愛用的詞是什麽來著,杜韻白在腦海裡檢索,是颯,是少年感。
“醒了啊?”杜韻白朝她招手,要她進來,指著桌上的早餐說,“要吃點什麽嗎?”
剛睡醒的解煦顯得有些呆呆的,“還沒刷牙呢。”
杜韻白叫小曲去找了套一次性洗漱用品給解煦。小曲從一旁站起來,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解煦,又意味深長看了眼杜韻白,這才出門去拿。
蔣斯意扭頭朝解煦打了個招呼,“我看過你的作品。”
解煦感到意外,笑著說:“丟醜了。”
“我不是客套啦。”蔣斯意認真說,“我很喜歡《烏雲太近》裡的小朵,你演得非常好,你真的很有天賦啊,那時候還完全沒有接觸過表演吧。”
“是的……”解煦不好意思起來,她望向杜韻白,卻見杜韻白嘴角掛了抹笑意,一副自家人被誇我也跟著高興的表情。
蔣斯意又說了幾句誇獎的話,畫好了妝後就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出去,好給她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解煦把椅子朝杜韻白移得近了一點點,一副想問又不好意思的表情,“昨天我睡覺的時候……”
杜韻白很快接了一句,“沒有亂動,睡相挺好的。”
“不是。”解煦斟酌著字句,笑嘻嘻地試探,“我是想說,你是不是抱我了呀?”
杜韻白彎了彎眼睛,和解煦對視,慢慢道:“為什麽這麽說?”
解煦最受不了和杜韻白對視,才幾秒就敗下陣來,漲紅了臉,忙移開目光,“就是睡著睡著突然覺得很溫暖。”
實話卻是,她昨天因為太興奮一直睡得斷斷續續,杜韻白抱她的時候她驟然醒了,之後就一直在心裡放煙花,根本就睡不著。
後半夜,她才終於由裝睡的狀態轉向成功入睡。
小曲敲了敲門,遞給解煦洗漱用品,同杜韻白說道:“要開始拍了。”
杜韻白揉了揉解煦的臉,“我要開始工作了噢。”
“好。”當著小曲的面被揉臉,解煦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還不著急走,可以陪你工作。”
等到一出戲拍完,小曲給杜韻白遞水,輕咳了兩聲,問了一句:“你們昨天睡一起了?”
杜韻白喝了一口水,“是啊。昨天太晚,我不放心讓她下山。”
小曲噢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那……你們昨天那啥了?”
杜韻白削了她一眼,“什麽啊。”
小曲吐吐舌頭,據理力爭,“那你們怎麽都這麽困,黑眼圈那麽重,她還穿你的衣服,一副事後的樣子。”
杜韻白:……
杜韻白略過這個話題,找解煦的身影。好一圈後,她看到解煦坐在溪水邊的青石板上,正在和場記聊天,懷裡還守著她下一場戲要用的道具,一把青鸞劍。
杜韻白笑笑,剛想去找解煦討回那把劍,不遠處,《龍之女》的導演徐墨忽然叫了她一聲,“韻白,你快看是誰來了。”
杜韻白只能望過去,眯眼一看,路楓和徐墨大笑著朝她走來,“可別說我是不速之客,恰好路過小熊山,就來看看。”
“路導?”杜韻白輕笑,“稀客啊。”
路楓說,“上次要來看你結果錯過了,我知道你時間趕,乾脆我今天來探班好了。”
路楓顯然是來找她談事的,跟徐墨交代了一聲後,拉著杜韻白就去了一旁的涼亭。
杜韻白心中了然,坐下後說:“路導是為了《無風無雨》來的吧。”
“是啊,我越看這個本子越喜歡,女主我肯定找你,就看你答不答應了。”路楓也不說廢話,直截了當問她,“你感興趣嗎?”
杜韻白前些日子抽空看了《無風無雨》的劇本,覺得挺有意思,但不知道為何,她總是對電影的取景地有點抗拒。
這種抗拒她一時竟然找不到確切的言語來形容,總不能說是因為看到那個湖覺得滲人吧。
杜韻白話沒說滿,“劇情確實很新穎。”
路楓見有戲,眼睛都亮了下,開始跟杜韻白說起他對這電影的一些想法和男主的選角。
杜韻白聽了會後走了下神。因為她忽然看到一百米外,解煦正站在木樁後面,眼巴巴地看著她,手裡還在無意識在玩弄青鸞劍的劍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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