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視力不錯,而木顏皮膚又實在太白。
安檸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看到木老師泛紅的耳朵的。
也可以理解,畢竟剛才木老師主動摟了自己,她看上去不太像經常跟人擁抱的樣子,可能不習慣吧?
可尷尬難道是會傳染的嗎?為什麽她現在臉也這麽熱。
拍完照片後,結婚證很快就出來了。
安檸坐在回程的車裡,看著手中小紅本上的照片有些失神。
照片上的兩人靠的很近,自己笑得有點呆,而另一個人眉眼彎起,露出了一個自己從沒見過的溫柔笑容。
安檸看了看照片上木顏的笑臉,又看了看自己旁邊面無表情開車的女人,悵然若失。
“你看什麽?”木顏注意到了她的視線。
“沒,我就是覺得木老師你笑起來很好看……”安檸話都快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一把捂住嘴,還不忘說出一句模糊的,“呃,我不是這個意思,也不對,你笑起來確實好看……”
在她的語無倫次中,木顏只是斜了她一眼,“把證收好,你不是還要用它換學分嗎?”
“嗯,嗯。”安檸答應著把結婚證收進包裡,她發現經過這一天的相處,自己好像沒那麽怕木顏了。
準確的說,經過這一天的相處,即使遲鈍如她,也能感覺出木老師對自己其實挺……溫柔的。
可自己之前為什麽會留下害怕的印象呢?
她還是想不明白。
車開到校門口已經臨近中午,安檸下車後跟木顏道了謝,而女人只是倦怠地擺了擺手。
她走到馬路對面,回頭看了一眼,水藍色的越野還停在原地,周邊人來人往,這個龐然大物居然顯得有點孤獨。
安檸突然覺得自己離開時那句謝謝太過單薄,怎麽說今天也是她們倆領結婚證的日子,就算是假的,也不能這麽草率。
她有心回去再說兩句,一來不知道說什麽二來又怕突兀,四下尋了一圈,剛好看到校門旁的奶茶店。
木顏看著安檸走到馬路對面就轉過了視線,因為她不知道這次以後還要過多久才能再見到安檸,被嫉妒衝昏頭腦,用荒謬的理由結婚就算了,難道還要不知羞恥的繼續粘上去嗎?
沒有她安檸也過得很好,而現在這場鬧劇,唯一的原因是她的私欲。
她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車前蓋上斑駁的樹影,看著來來往往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感覺著那點微薄的暖意漸漸消散,她又開始緩慢的腐爛。
接下來去哪?該回畫室嗎?可是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畫不出滿意的作品的。
沒有愛,沒有恨,連痛苦都浮於表面,失去畫者情緒的灌溉,畫就只是畫而已,技術再高超巧妙,也掩蓋不了表達的匱乏。
而現在的她,就像一支內容物已經被消耗殆盡的牙膏,習慣性的擠壓一無所獲。
木顏按著發痛的額角,決定再在這停一會。
“叩叩。”車窗傳來敲擊聲,木顏皺眉,轉頭就看見高個圓臉的女孩一手提著兩杯奶茶,一臉獻寶的表情又敲了兩下車窗。
木顏:“……”
她打開車門鎖,又按下車窗。
“木老師給,奶茶。”安檸沒有上車的意思,仗著手長直接把奶茶塞給她,女孩笑得比懷裡的奶茶還暖,“祝我們領證愉快!”
木顏慢慢握住那杯奶茶,暖意慢慢在掌心蔓延,她低下頭輕笑,繼而毫不客氣地對呆愣的女孩說,“行了,趕緊回去吃飯,你下午第一節不是有課嗎?”
“哦,好。”女孩乖乖應了一聲,轉身離開,這次她沒有回頭。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木顏才不緊不慢地扎開奶茶喝了一口。
過於甜膩的味道衝擊著味蕾,她皺了皺眉。
太甜了。
不過也挺好喝的。
第9章 我已經有戀人了
領完證後安檸的生活一如既往,只是不會因為要去山裡挖紅薯耽誤訓練了。
鐵樹先生更新了一條微博,什麽文字也沒有,只有一張結婚證照片,在微博熱搜上掛了一天,很多人都猜測他是因為結了婚被幸福包圍所以畫不出震撼人心的畫了。
對此唯二知情人安檸表示,不信謠不傳謠。
微信消息欄裡,仙人掌頭像再沒有一點動靜,雖然爸爸交代過自己要多跟木老師聯絡,但她也不知道兩人能聊點什麽,木老師是大畫家,但她知道的畫家也就高中歷史課本上講得那些,總不能跟木老師聊羽毛球吧。
時間在糾結中過去,耽誤的久了,也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國慶假期過後,通過選拔的大一新生正式加入校羽毛球隊,教練們為了大家更快的熟悉,專門找了個大教室開新生歡迎會,把現在在學校的隊員都叫上,滿滿坐了一屋。
大一新生們坐在前幾排,安檸作為大二學生坐在第二梯隊,後面是陳英等大三的學生,大四的學長學姐們現在要麽已經簽了俱樂部天天飛來飛去的打比賽,要麽就是正在為進入國家隊拚搏,來得人很少。
“這屆新生都挺活潑啊。”旁邊的隊友任甜甜捅捅安檸,小聲道,“顏值也高,你看那個,今年體院的校花還是屬於我們的。”
任甜甜是雲大羽球隊的雙打主力之一,人如其名長得很甜,就是有點話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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