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有證據。
她發現今天的木顏要比記憶中的任何一次,都熱切難耐。
就像她一樣。
女人的身體像溫熱的海將她吞沒,把她被分別折騰得搖搖欲墜的魂魄重新聚攏。
這種感覺新鮮又刺激。
她甘之如飴。
只是木顏的反應也過於誠實而直接,無論是勾纏住她脖頸的手臂,還是顫抖斷續的聲音,都是之前瀕臨崩潰時才能得到的反饋。
一次而已,女人就已經受不住般的抓住了她的手,語氣中隱隱有哀求之意,“不行了,明天再……”
安檸知道她這不是作假,也不舍得真把她累壞了,欲求不滿地停了手,嘟囔道:“你是不是又偷偷熬夜工作了?”
她跟木顏結婚以後,格外注意對方的生活健康,除了飲食起居方面的照看,也會拉著女人跟自己一起運動。
長久下來也算是成果喜人,木顏現在雖然跟她還是沒法比,但體力也好了許多,今天這樣絕對不正常。
“哼。”木顏緩了好一會兒才有氣無力地反駁了她,“就準你打比賽是吧,我也有事業的好嗎?而且……”她話說到一半,賭氣般的停了口,半晌才又說了一句,“抱我去洗澡。”
安檸見她累得說話聲音都變了,也不再跟她計較,兩人簡單地清洗一下,好歹睡下了。
沒吃飽歸沒吃飽,但當天晚上,抱著木顏的安檸還是睡了自己三個月以來最好的一覺。
第二天她是被手機震動聲吵醒的。
誰啊?
安檸皺著眉摸出手機,本想直接按掉,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睡意就散了大半。
“媽?”
那邊劉女士的聲音喜氣洋洋,“寧寧,你今天就該回國了吧,正好今天是你生日,跟顏顏一塊回來,蛋糕啥的都不用管,媽都準備好了。”
“啊?哦。”安檸愣愣地應了一句,這些天她除了忙比賽就是想木顏,連日子都不怎麽記,倒是把生日這茬忘得乾淨。
掛斷電話,她看著身邊坐起的女人,頗有幾分不好意思,“你昨天就想說這事啊?”
木顏白她一眼,踹了她一腳,“是啊,畢竟我跟某些急色到把自己生日都忘了的人不一樣。”
安檸:“……”
倒也不用這麽直白。
安檸自然不好跟自己爸媽說自己昨晚就回來了,兩人隨便吃過早餐睡了個回籠覺,趕在中午飯點之前才假裝風塵仆仆地回到瓷廠家屬院。
安檸這些年打比賽賺了不少錢,本打算給父母換個更好的居所,但兩人都說在這住慣了不想挪地方,她才作罷。
一開門,飯菜的香味鋪面而來,不算寬敞的客廳中人影攢動,原本擺在旁邊的餐桌已經移到了正中央,滿桌佳肴中間擺著個三層的蛋糕,上面已經插上了25的數字蠟燭。
“寧寧,生日快樂!”各路親朋好友見正主來了,拉響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炮,一時間彩帶飛舞,更加熱鬧。
安檸一邊道謝一邊拉著木顏往裡走,感覺回到了結婚收紅包的日子。
不同的是經過了數年的磨合,木顏現在已經不那麽怵她這一大家子歡聚一堂的場景了,女人甚至有心情跟著喊,“生日快樂欸~”
就是那拖長的尾音怎麽聽都透著點戲謔。
等眾人都落了座,爸媽點亮了蠟燭,機靈的表弟表妹按滅了屋裡的燈。
“快快快,許願!”
安檸掃視了一圈圍在餐桌旁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祝福的笑容,在搖動的燭火下顯得格外溫馨。
她側目去看木顏,女人微笑著衝她眨眨眼,薄唇微動,無聲的說:“看我幹嘛?快許願。”
好嘛。
她只能笑著扣緊雙手,低下頭,懷抱著填滿整個心臟的幸福感,默許自己的願望。
希望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一場生日宴從中午吃到晚上方算賓主盡歡,安檸跟木顏告別了爸媽,走在雲城初冬微涼的街道上。
“哎,今天真開心。”安檸跟沒骨頭一樣掛在女人身上,她作為今天的主角,不免被吆喝著喝了兩杯酒,不過她現在酒量也見長,其實還不至於沒力氣走路。
她就是想粘著木顏而已。
“呵,看你這個樣子。”女人嘴上不留情,手也很不客氣的捏了捏她的臉,“一會能認得家門在哪嗎?”
她微涼的手貼在臉上很是舒服,安檸索性湊過去蹭蹭她的臉,“我不認得沒關系,反正有你在嘛。”
話是這麽說,等真坐上車,看到木顏開車的方向不是江景別院,她還是有些疑惑,“不回家嗎?”
“不回,找個地方把你扔了。”駕駛座上的女人得意的笑著。
“你才舍不得呢。”安檸挑眉,非常自信的懟了回去。
車停在臨近城中心的一座裝修別致的建築旁,這棟乳白色的建築並沒有亮燈,跟旁邊燈火明亮的街道格格不入。
“星星美術館?”安檸眯著眼睛,念出了門頭上的字。
她被酒意熏得幾分昏沉的腦子中靈光乍現,想起今天木顏還沒有送她生日禮物。
“下車。”女人瞥了她一眼,似乎也不打算多做解釋,自己開門下了車。
安檸趕忙跟上。
厚重的大門在木顏刷過卡後緩緩向兩側敞開,冷空氣夾雜著剛裝修不久的氣味鋪面而來,美術館裡的燈自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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