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得在這種情況下, 還有人會不長眼到對她這個有妻之婦圖謀不軌。
直到趙心儀把一封粉紅色的信塞進她手裡時,她還這麽認為著。
所以在拆開看完後,她三觀有一瞬間的崩碎。
趙同學在信中鄭重地對她表達了愛意, 更離譜得是, 女孩直言知道她跟木顏的關系, 並表示自己不介意地下戀情。
現在的孩子是怎麽了?
安檸在微信上同樣鄭重地回絕了她並拉黑了她所有聯系方式,同時連夜跟同事交接好工作滾回去帶大三大四學生去了。
趙心儀卻並未因她毫無余地的拒絕死心,反而開始跟個癡女似的在球館蹲她,逮著空就給她送禮物。
安檸不堪其擾,又拉不下臉給女孩難堪,只能盡力躲著。
“教練,我是真得喜歡你。”趙心儀直愣愣地看著她,就像自動屏蔽了她的拒絕,“我確實沒有木教授厲害,但我比她年輕,也不會總給你臉色看,我肯定會對你好……”
“你說夠了沒有!”安檸擰緊眉頭,嚴厲地打斷了她的話。
女孩打了個哆嗦,幾分畏懼幾分茫然地看向安檸。
她從沒見到安教練發這麽大的火,女人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跟那位日常板著臉的木教授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才給了她一種自己有機會的錯覺。
安檸深呼吸兩下,把到嘴邊的怒罵咽回去。
她本想著在自己的主動疏遠下,趙心儀慢慢就會淡了這份心,也不必撕破臉給對方難堪。
但對方這樣說木顏,她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
“你聽著,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認定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詆毀她。”安檸面無表情地看著瑟縮的女孩,“而且你一點也不了解她,有什麽資格對她口出惡言?”
木顏對她有多好,她自己不知道嗎?
“你也不要再來糾纏我,否則我會直接向上級匯報此事,到時候一定會影響你的職業生涯,我希望不要鬧到那一步。”安檸也不打算再忍受對方的糾纏,一字一句道。
趙心儀臉色由紅轉白,終於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安檸松了口氣,想找個學生過去看著她免得出事,卻見校隊隊長就站在不遠處,臉色尷尬,手裡還提著一份便當。
那便當盒上的貓貓狗狗怎麽看怎麽熟悉。
木顏畫的。
她的便當盒。
安檸心裡陡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快步走過去,從隊長手裡接過便當盒,“木教授呢?”
“額,”隊長臉上略顯同情,“剛走沒多久,她不讓我喊你。”
安檸跟隊長交代完匆忙衝出羽毛球館,卻沒看到木顏的身影。
她掏出手機,撥打“親親老婆”的電話。
電話無人接聽,一直響到掛斷。
安檸急得團團轉,手機微微一震。
親親老婆:我出去散散心,便當記得吃。
安檸懸在喉嚨口那顆心稍稍放下。
還會給她發消息,說明沒生大氣。
在她持之以恆地糾正下,這麽多年過去,木顏也不想從前似的啥事都憋在心裡了。
她趕忙給木顏回信。
安檸:去哪?你不會要丟下我一個人過聖誕節吧?可憐小狗.gif。
安檸嘴角上揚。
她家木姐姐還是很吃這一套的。
不過三分鍾。
親親老婆:就在雲城,不用找我,晚上就回去了。
安檸:那你記得穿厚點,外面冷。
木顏那個身體,養了多年也沒變得多康健,要是因為這點破事發了燒,她都不知道該先生氣還是該先心疼。
親親老婆:嗯,知道。
安檸:保溫杯帶了麽?我今早煮得梨茶,你灌點喝。
木顏沒再回她,也不知道是覺得賭氣離家出走期間囉嗦這麽多太親密,還是覺得又被她當小孩哄了。
安檸也不介意,回到辦公室,打開便當。
裡面的飯菜還冒著熱氣,豌豆玉米蝦仁餅上淋著鮮甜的醬汁,旁邊的小格子裡還放著她前兩天說想吃的藍莓。
所以說,誰說對人好就必須滿臉堆笑啊?
安檸心中還在不忿,夾起一塊蝦餅咬下一大口,恰到好處的調味很好的平複了她的心情。
兩人結婚時,木顏還幾乎不會做飯。
現在卻已經能做出很可口的飯菜了。
還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女人就像個椰子,外面硬邦邦的,給她的卻全是甜蜜的汁水。
下午結了課,安檸回到家裡,沒看到木顏的身影。
她並不懷疑女人會騙她,木顏說晚上回來肯定會回來。
但她也不打算等。
是時候去接離家出走的老婆回家了。
安檸提這個袋子,挨個找過那些她覺得木顏會呆的地方。
兩人一起喝茶的天台,常去的小區公園和咖啡館。
沒有找到,但她也不著急。
她沒接到木顏的電話,表示愛人一定還在某個她們兩個都知道的地方等著她。
終於,在老城區兩人一起上過雲城中學門口的秋千上,安檸看到了裹著羽絨服的瘦削女人。
歲月沒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單薄美麗的女人像個無處可去的大學生,一腳支在地上,隨便地晃蕩著秋千,看著不遠處跟父母嬉戲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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