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聲音那麽甜,幹啥不好非得乾這個。
但是想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人家乾這一行也怪不容易的,都是糊口,夏梨想了想也就沒舉報,逗了逗人就把電話掛上了。
她想,我可真是善良的姑娘啊。
踢踏著拖鞋,把窗簾拉上,白熾燈的光芒灑落了一室,夏梨慢吞吞的把自己的兔子睡衣換上,頓了頓,“奇怪……”
按理來說應該也不會有奇怪的電話啊,這是姑媽公司旗下的一家酒店來著,怎麽會打這種亂七八糟的電話?
太不安全了。
算了,為了社會和平和酒店口碑,她還是把那個號碼舉報了吧。
夏梨回去,把拿起話筒,然後摁電話上的“查找來電”。
小而狹窄的屏幕上,顯示出了亂碼一樣的號碼。
“……”亂碼?
把話筒放上再拿起來,“滋啦”一聲,話筒裡“滴……滴……”的聲音消失了。
掛上再拿起來,徹底無聲無息。
夏梨頓了半晌,“哎嘿。”
這電話是壞掉了?
壞掉了……壞了?!
夏梨:“……”
她還沒有手機啊喂。
夏梨蒙蔽了一秒,很快回過神來。
電話壞了找服務員上來修一下就好了,實在修不好也可以找前台直接聯系姑媽。
夏梨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讓服務員上來修修電話。
她和姑媽的聯系不是很多,好不容易考到了市裡的學校,家裡就出了變故也是很突然了。
如果不是這麽突然的話,也不會懇求遠在國外的姑媽幫忙。
關於手機,姑媽說從海外買了一個給她寄過來當禮物……夏梨也不懂為什麽姑媽要那麽大費周章從海外寄個手機給她,但是盛情難卻,她就沒有拒絕。因此也沒想什麽買新手機的問題。
但基本上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夏梨並不想要麻煩她。
想到要去樓下喊人上來修電話,夏梨看了看自己身上剛換好的睡衣,只能又脫下來,換上黑色長褲和白色長袖。
手搭上門的一瞬間,夏梨想了想,回去把脫下來的超短褲褲兜裡的兩毛錢拿出來,塞到了褲兜裡。
兩毛錢呢。
帶著護身。
就準備出門。
手剛剛拉開鎖閂,鎖閂上細碎的鎖鏈聲響斷斷續續。
這時,窗戶微微顫動了兩下。
似乎是什麽東西劃在玻璃上的聲音,微微有些刺耳。
夏梨抽房卡的動作一頓,她側眼,朝著拉上的窗簾望過去。
房卡還沒抽走,房間依然通著電,一眼望去,除了她能看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書之外,整個房間很是寬敞明亮,正因如此,也顯得格外安靜,銀灰色的窗簾沒有什麽響動。
夏梨又看了看自己從家裡帶過來的藍色小鬧鍾。
小鬧鍾上的時間指向了十點四十五。
已經很晚了。
門外隱約傳來了醉酒男人的汙言穢語,似乎是路過這一層。
她在二層,不遠處就是樓梯和電梯,也難怪。
夏梨慢慢的把手放在了閂頭上,然後把鎖閂掛了回去。
那麽晚了。
……修電話這種事情,留到明天也沒什麽。
窗戶又吱吱的響了起來,像是風吹過,又像是什麽東西在劃著。
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夏梨聽到。
夏梨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想。
姑媽這酒店,不鬧鬼吧?
應該……只是風大?
酒店有十樓高,夏梨住的是二樓。
按理說會有風,但怎麽都不會風大到窗戶都響的地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梨總覺得胸口的那塊吊墜在微微的發燙。
她用尾指把吊墜勾出來。
這便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了。
吊墜上是一個圓圓的銀色六芒星,星星中間鑲嵌著一塊小拇指甲塊那麽大的灰石頭。
在白色燈光的照耀下,灰石頭裡面混沌一片,倒是六芒星反射著吊燈明亮的光。
夏梨摸了摸,不燙。
是與她指腹一般的溫度。
剛剛……錯覺?
窗戶也不響了。
夏梨思索了一下,慢慢的朝著窗戶挪過去,雪白的手指勾上了窗簾,然後倏然拉開!
明亮的圓月灑下銀白的月光,融入房間瑩亮的燈光中。
窗外是個十字路口,紅綠燈交織明亮,一片熙攘的車水馬龍,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剛剛應該是路過的小鳥在啄窗戶吧。
夏梨想了想,就要把窗簾拉上,誰知在她拉動窗簾的一瞬間!
“嘩啦——”
一道黑影以一個及其凶猛的勁頭穿破了鋼化厚玻璃,宛若離弦的利箭一般從夏梨耳邊射了進來!刮起的細風撩起了夏梨耳邊的細發,因為這黑影而破碎的玻璃直直的朝著夏梨撒了下來!
一道透明的雪白球壁瞬間從吊墜中彈出,將夏梨裹了起來,把碎玻璃全部彈開!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夏梨甚至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
“你是笨蛋嗎?!不知道躲開嗎!!”
耳邊傳來了一道細而憤怒的聲音,夏梨“啊”了一聲,“……什麽?”
什麽聲音?
“……來不及了笨蛋!看後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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