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奇怪的事,為什麽這個城市,還有大家,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夏梨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黑色風衣的少女倚著桌子,修長的手指摩梭著下巴,似乎在思索。
七喜小聲說:“我覺得,很可能是惡魔書。”
夏梨微微一頓:“不會吧?”
“我剛剛借著你的精神力感受了一下。”七喜說,“這個城市都是惡魔的味道。”
“能讓我用你這種低微的精神力都能感覺到一點端倪了。”它琢磨著說,“就說明已經特別嚴重了吧。”
夏梨:“……”
什麽叫“連我這種精神力都能感覺到一點端倪了”啊喂。
“不過也多虧了你那天晚上的修練。”七喜誇她,“不然可能這一點我都感覺不出來呢。”
夏梨:“……完全沒有感覺到開心呢。”
夏梨之前還有點“突然好奇怪但是好像跟她沒有什麽關系”的感覺,現在被七喜一提,瞬間就不好了。
大概就是“啊世界要毀滅了完球了快點來個高個子頂著啊”忽然變成了“啊世界要毀滅了好像是你自己作的快點去頂上吧——”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現在應該怎麽辦?”
她陡然就頭疼了,“不是,這個完全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還是很有頭緒的。”七喜琢磨,“我們可以總結一下現在發生的怪象,差不多就能推測出那個惡魔的能力了。”
夏梨一想也是。
她從自己的位置上拿了個平時畫畫的小本本,翻到最後一頁,一邊琢磨一邊用筆記,“我猜,能力應該是和人們情緒有關……大家的情緒都爆發的很厲害,可不可以……這麽猜?”
“正常工作,積極陽光的人,喪的就越厲害。”夏梨回憶起路上遇見的晨練青年,“而相反的,越是偷雞摸狗,心懷鬼胎的人,這個作用就會越不明顯。”
正常人工作秩序喪失,而小偷劫匪卻沒有受到很大影響,依然猖獗。
七喜:“也就是說,平時越是積極的人,爆發的負面情緒會更強大,如果那隻惡魔以此為食的話……”
“……”
以頹喪的情緒為食。
夏梨拿著筆的手微微一頓。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想到了那個陰暗的巷子,發如銀河,最後拋棄一隻手的惡魔少女。
那個時候……她也很奇怪。
不是那個惡魔少女很奇怪,是她自己,很奇怪。
“……會不會是那天的惡魔?”夏梨說,“那天,那個銀色頭髮的那個。”
七喜:“很有可能……不過你為什麽這麽猜?”
“因為丟了書之後,很頹喪。”夏梨想,“很難過,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好像所有難過的事情都一下撲過來了,但是現在想一想。”
“其實就是丟了一本書而已……我想不明白自己那時候為什麽忽然就那麽難過。”夏梨低頭,“我還想到了爸爸……我其實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來過他走的那天了……”
七喜沉默了。
過了很久,它才小聲的安慰她,“其實應該就是恰好想起來了吧,但也很有可能的,你也別難過呀。”
“而且忘了告訴你了。”七喜說,“你難過也有可能是被阿左碼影響了。”
夏梨一愣,“什麽意思?”
“借惡魔的力量,就相當於借走了它們的一部分。”七喜解釋,“性格也會被稍微借走一部分,不太明顯,但還是有的。”
七喜解釋,“具體說的話,大概就是,你變成現在的樣子,就是一米七的時候,會習慣性不愛說話,還喜歡瞪人,嗯,其實你如果有空吃冰淇凌的話,你會發現你下意識的更喜歡抹茶味……”
夏梨:“……”
七喜:“其實影響不大的,畢竟你還是你嘛。嘿嘿嘿。”
夏梨:“不,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吃……”抹茶。
“嘩啦——”
話音還未落下,玻璃破碎的聲音刺耳無比,夏梨一愣,便見一身黃色衛衣,戴著兜帽,蒙著面的人破窗而入,衝進了教室!
桌子嘩啦啦亂七八糟堆成一起,夏梨一時蒙住,便見那兜帽人慢慢抬起了頭,看她。
黑洞洞的兩隻窩,燃燒著幽藍的森然鬼火。
七喜尖叫:“秩序者!!!”
夏梨當機立斷,扭頭就跑。
黃衛衣的秩序者冷笑一聲,手一甩,一把黑色的鐮刀具現出來,動作如鬼魅,朝著夏梨砍了過去!
“刺啦——”
藤蔓驟生,纏住了秩序者的鐮刀,夏梨一個閉門把秩序者關到了教室裡,拐彎就想從樓梯口衝下去,結果還沒走兩步,就在往下的樓梯拐角處看到了另外一個紅衣服的骷髏秩序者!!
惡魔作亂的時候,秩序者就會出現,給惡魔使找麻煩。
如今秩序者出現,外面的混亂是否惡魔手筆,幾乎板上釘釘。
“怎麽那麽多!!”
夏梨衝下去的動作生生刹住,隨後噔噔噔的開始往樓上跑。
七喜也絕望,“因為這次的混亂不用看也知道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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