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沈素朝著青魚招了招手,在她耳邊輕聲道:“青魚,去查查那個綠綺。”
“是。”
幾日後,青魚便將綠綺查了個乾淨。
“綠綺和紅寧不同,紅寧是從小就跟著長公主,而綠綺是陛下登基後,賜給長公主的,因其出色的辦事能力,很快就和紅寧平起平坐了。”
沈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毫無疑問,綠綺是皇帝的人,此人是個隱患,得想個辦法把她調離。”
但是陸妍現在對幼帝太信任了,不可能輕易調離綠綺的。
得看看秋獵有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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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秋獵那日,北山匯集了諸多宗室以及大臣的親眷。
在萬眾矚目下,陸文舟朝著靶子射中了第一箭,正中靶心,眾人高呼“陛下萬歲”。
場面震撼,沈素都為之驚歎了一番。
秋獵正式開始後,女眷們大多在宴席上,少數跟著去了秋獵。
隔了好幾年才重開秋獵,今年的頭彩也格外豐富。
小皇帝說了,第一名想要什麽都可以和他提。
第二名的獎勵也不差,是沈素給出來了的,一個寶劍和一支步搖。
陸妍也騎著駿馬入了獵場。
小皇帝和沈素離得近,便湊過來和她說話。
“母后,方才這些人,您最看好誰?”陸文舟眨了眨眼,試探地問道。
“看好誰?當然是清河。”沈素笑著說道。
陸文舟點了點頭:“阿姐確實厲害,那除了阿姐外的人呢?”
“這哀家就不大清楚,稍後便有結果了。”沈素勾起唇角,好戲還在後頭呢。
陸文舟見試探不出什麽,便認真地看向獵場的方向。
一個時辰後,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陸陸續續有人回來了。
每人下馬後由禁軍收回弓箭並清點獵物,隨後入席。
陸妍是倒數第二個回來的,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沈素本以為陸妍能拿第一名。
沒想到公布名次的時候,臨平侯世子險勝。
陸妍拿了第二。
沈素轉頭看向陸妍,卻不見她臉上有一絲一毫的失望,看起來對第二名很滿意。
“世子想要什麽?”陸文舟笑眯眯地問道。
臨平侯世子一身窄袖玄色騎裝,給他略顯蒼白的臉添了幾分氣色,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在秋日下熠熠生輝。
臨平侯遠離權力中心多年,傳聞中,臨平侯世子體弱多病,因而至今未娶。
今日一見,看來傳聞有假。
臨平侯世子掩嘴咳了好幾聲,才緩緩說道:“微臣鬥膽,求娶清河長公主。”
沈素抿了一口茶,心中了然,原來某人打的是這個主意。
讓一個沒有實權的世子娶陸妍,這樣就不會威脅到他了,日後也方便他收回錦衣衛。
臨平侯世子這話一出,四座皆驚。
“這事,恐怕要看清河長公主的意思,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陸文舟沒有替陸妍答應,轉頭看向一身騎裝的陸妍,“阿姐,你覺得臨平侯世子如何。”
陸妍沒有猶豫,婉拒了:“多謝臨平侯世子厚愛,本宮已有心上人。”
陸文舟一聽,驚訝地看了陸妍一眼,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既如此,臨平侯世子還有沒有別的想要的?聽聞世子愛好書畫?朕新得了書法名家謝翎的真跡,不知世子可有興趣?”
“那臣便鬥膽要這副真跡了。”臨平侯世子順著陸文舟給的台階下了。
沈素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暗中冷笑,這就是陸文舟在秋獵要給她看的一場好戲?
真沒意思。
陸妍看著這一幕也陷入了沉思,她的父皇曾經說過,在她出嫁前,錦衣衛聽命於她。
陸文舟也知道這事。
已經兩次了,陸文舟是想從她手裡奪權嗎?
為什麽?
她以為他們是同盟……
正當陸妍愣神之際,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隱隱伴著馬蹄聲。
“陛下——不好了!馬廄裡的馬全部發瘋跑出來了!”
有的馬朝著獵場跑去,而有的馬則朝著宴席的方向跑來。
“馴馬師何在?!”陸文舟臉色一變,拍桌問道。
話音剛落,便有一匹發狂的馬跑了進來。
“護駕——”陸妍當即立斷,讓錦衣衛護住陸文舟。
宴席中的大臣或是女眷紛紛四散開。
錦衣衛將陸文舟團團圍住,而陸妍和沈素站在了一塊。
陸妍拿起一旁的弓箭,拉開弓朝著馬的方向看去。
“咻”得一聲,發瘋的馬哀嚎一聲,轟然倒地,陸妍剛想轉頭和沈素說沒事了,就看見沈素一個轉身撲向了自己。
然後是箭入血肉的聲音。
“沈素——”陸妍下意識叫出了聲,她低頭看著穿過沈素肩胛骨的箭羽,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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