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使刀,一個用槍,在戰馬上一來一回,或砍或劈,沒有任何虛招。
秦泛到底是個女子,打了一會兒,便覺得雙臂發麻。
楚蘭舟一直在秦泛的周圍,為她守護身後,看到她情況不對,立刻驅馬到慕容嘯雋身後,向他砍去。
秦泛同時也從他的正前方出槍,慕容嘯雋側身堪堪躲過。
有了楚蘭舟的加入,秦泛瞬時覺得輕松了很多。
三人打得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晟顏卿和慕容堯也打得難分上下。
這一戰從午時打到了日暮,戰場上屍身遍地,分不清是我軍還是敵軍。
雙方都陷入了疲態,卻都沒有要撤退的意思。
“陛下小心!”周珝看到一支箭向晟顏卿射去,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高聲提醒。
晟顏卿立刻揮刀將箭砍落,卻暴露了自己的左側。
一直都在找機會的慕容堯逮著機會,立刻向晟顏卿的左側刺去。
晟顏卿眼睜睜地看著長戟向自己的心口處刺來,他本能地側身躲避,卻沒再躲開,長戟直接刺進了他的胸口處。
“來人!護駕!!!”周珝的身上像是突然爆發出了一股能量,將自己手中的長矛直接向慕容堯拋去。
慕容堯也不戀戰,躲開長矛直接向後退去。
“退兵!”秦泛看到晟顏卿受傷,也不戀戰,高聲道。
“舟舟,你先走。”秦泛把慕容嘯雋往另一側帶,用力一擊,震退慕容嘯雋數步,也立刻轉身往前跑去。
慕容嘯雋沒有追上去,反而取來弓箭,瞄準了楚蘭舟。
秦泛聽到身後的風聲,慌亂地向楚蘭舟撲過去。
好在最後箭擦著她的肩膀射了過去,秦泛隻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
也沒管自己是傷勢如何,拉著楚蘭舟蒙頭往前跑,直到確定安全距離,才停下來。
秦泛回頭望了一眼,這一箭她記下了。
這次雙方硬剛,都損失慘重。
基本上每個人的身上帶掛了彩,可奇怪的是,秦泛和楚蘭舟的身上卻一個傷口也沒有。
可她們明明記得身上受傷時的痛感,怎麽會一個傷口也沒留下呢?
莫不是這短短的時間就痊愈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為了驗證她們的猜想,秦泛拿起刀,在身上比劃了半天,也不敢下刀。
她怕疼!!!
尤其是自殘的這種行為,刀子還沒落在身上,就仿佛已經感受到了疼意。
“我們就當它是真的,下次如果再受傷再看嘛。”楚蘭舟忙奪過秦泛手裡的刀,她這一愣神的功夫,差點讓秦泛在她面前自殘了。
“對!”秦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她這怎麽還犯傻了。
兩人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去看看晟顏卿。
晟顏卿傷口處理好之後,一直高燒昏迷,隨行禦醫說只要熬過了今夜,就沒事了。
不過這裡畢竟是邊關,環境惡劣,不宜養傷。
如果傷口後期感染就不好了,需得立即回京。
這也意味著和吐谷渾的戰爭得速戰速決了。
秦泛看了她們的戰損之後,他們是連一戰也打不起了。
如今只有吐谷渾與他們和談,才是唯一快速結束這次戰爭的辦法。
吐谷渾這次的損失絕對不比他們的少,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打算如何。
雖然秦泛很想和談,可若是他們要打,她也定會奉陪到底。
大不了讓晟顏卿回宮養傷,她在邊關領兵防守。
秦泛做了兩手打算,或和談,或守城。
可一夜過去了,晟顏卿還是沒醒,不過高燒已經退了。
“陛下如何了?”秦泛看著床榻上的晟顏卿,轉頭望向候在一旁的禦醫。
“燒已經退了,傷口也沒有惡化的跡象,按理說早該醒了才對。”禦醫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尤其他現在的脈象已經平穩了。
“或許是太累了,多睡一會兒?”秦泛猜測道。
這段時間他們基本上都沒有休息,連日作戰,今日整個軍營都顯得很安靜。
晟顏卿和慕容堯對戰了那麽久,失血過多,最後更是險些殞命,多睡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秦泛覺得不是什麽大事。
禦醫點了點頭,也認同了她的說法。
秦泛又問了問其他人的傷勢,大致了解情況之後,就離開了營帳。
據她的推測,吐谷渾如今的兵力和他們應該差不多。
但是晟軍的整體實力和吐谷渾相比,還是差太多。
如果吐谷渾真想打,他們只能靠偷襲,再也沒法像上次一樣硬碰硬了。
秦泛和其他將軍商討了下接下來的計劃,也安心地去休息了。
三日後,晟顏卿終於醒了。
正如秦泛猜測的一樣,他的確是累的,整整睡了三日。
也做了很久很久的夢,夢到了他年少的時候。
那時候晟顏宏還是太子,是他最敬重的哥哥。
只是不知為何這次夢裡沒再出現先皇后,替代的反而是周珝的臉。
從他瀟州看到周珝的畫像的第一眼,在泛蘭舟裡見到她的第一面,以及他們在皇宮相處的那三年。
一幕幕清晰得像是他重新經歷一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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