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語又怎會不知。
府外,秦泛正從馬車上下來,邊走邊整理官服,疾步匆匆。
“煩請通報,秦泛求見。”秦泛向門外侍衛拱手道。
“參見秦大人,公主有令,若是秦大人請來,不用通稟,可直接入府。”侍衛躬身行禮道。
“大人請。”侍衛抬手為秦泛引路。
“有勞。”秦泛點頭,跟在侍衛的身後入府。
此時地牢中,晟顏柔放下手中的鞭子,目光觸到右手,手背上不知何時被濺了幾滴血,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晟顏柔揮了揮手,幾個侍衛立刻將木架上的血人解開,拖了下去。
“晦氣。”晟顏柔皺了皺眉,從袖中掏出帕子,將手上的血漬隨意擦了擦。
地牢中鴉雀無聲,晟顏卿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卻像是魔音般,讓牢中的人瑟瑟發抖,不敢發出絲毫動靜。
“公主,郡主的侍女來竹園,說是郡主來了。”牢中侍衛來報。
晟顏柔點了點頭,剛走兩步,卻突然意識到不對:“你說什麽?郡主讓人來告訴你們的?”
“是。”侍衛道。
晟顏柔心裡咯噔一聲,雲舒語怕是知道竹園地牢了。
早知她就不該留下文殊蘭。
“文殊蘭呢?跟在郡主身邊嗎?”晟顏柔邊快步往外走,邊道。
“沒有,她被郡主留在了殿裡。”侍衛道。
晟顏卿不知雲舒語是何意,卻也不敢多留,立刻離開地牢。等她回到竹園的亭中,雲舒語還未到。
“公主,秦大人來了,此時已在書房等候。”另一侍衛匆匆來報。
“沏上好茶,好好招待,本宮一會兒便過去。”晟顏卿並未停下腳步,又問道:“郡主現在到了何處?”
雲舒語定是故意放慢了步伐,否則此時不可能還未到。
“到了後花園。”侍衛道。
“去把秦大人請到後花園的亭中,讓廚房備好蛋黃酥,本宮立刻過去。”晟顏卿將侍衛叫回,又吩咐道。
“是。”侍衛道。
晟顏柔提起裙擺,快步往後花園趕去,她若是會飛,恨不得立刻飛到雲舒語的面前。
等晟顏柔趕到後花園時,遠遠地便瞧見雲舒語和秦泛坐在亭中,相談甚歡。
晟顏柔松了口氣,放緩了步子,臉上也揚起了笑,慢慢向湖亭走去。
“姐姐。”晟顏柔對著雲舒語甜甜地喊道,又轉身向秦泛拱手:“秦大人今日怎麽想到來公主府。”
“參見公主。”秦泛也起身對晟顏柔行禮,隨後又指著湖面笑道:
“自然是來看一看公主府中的赤金魚。”
第88章 驚天大聞
晟顏柔笑了笑,在雲舒語旁邊坐下,小心地望了她一眼,不知如何開口。
秦泛只是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不過她此時也沒時間探究,收起了笑,認真道:
“公主可記得之前我們去滁州時遇到的兩撥刺客?”
“記得,回來後本宮便命人去查背後之人,至今也未查出。”晟顏柔點頭道。
這麽多年她時常遇到刺客,即便是到長臨城外,回來晚些也能被刺客攔截,好在每次都有驚無險。
“是花淵微。”秦泛道。
“花大人?本宮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會殺本宮?”晟顏柔偽裝了這麽多年,從未與人結仇,認出她真面目的人,除了文殊蘭,沒人能活著離開公主府。
“公主可記得七年前,或者十年前是否與他有過什麽過節?”秦泛問道。
“十年前我住在皇宮,除了去找皇兄外,從未離開過韶華殿,更不可能認識花大人。”晟顏柔搖了搖頭。
朝中大臣眾多,那時花淵微官位並不大,她甚至不曾注意過這個人。
況且十年前她年僅八歲,尚無從政之心,更別說和朝中大臣有什麽過節。
“這十年來,公主一共遇到過十七次刺殺,皆是花淵微派人所為,第一次刺殺是在七年前,我表哥出殯的前一夜。”秦泛也不再隱瞞,將她在墨音樓卷宗中看到的一一告知。
也正是那一夜,宮裡侍衛大多去了韶華殿,周珝也才有機會從宮裡出來,為秦羨君守靈一夜。
“不記得了,不過那時七皇兄還是瀟王,本宮去看三皇兄時,時常能看到朝中大臣去找七皇兄,可本宮卻從未偷聽,也不知他們商議什麽。”晟顏柔那時還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也不懂朝堂之事,只是想見一見她的皇兄。
“你再想想?”秦泛不死心地問道。
她總覺得晟顏柔這兒應該會有很大的突破才是,她怎麽會什麽都不記得呢?
書中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的晟顏柔,年幼時莫非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
“十年前七皇兄剛進皇宮幾個月,三皇兄身體也越發虛弱,朝中不少的事都由七皇兄代為處理,朝中大臣即便想見三皇兄,也見不到......”晟顏柔說著說著,便停下了。
之前她從未多想過,此時細想,總覺得其中有頗多蹊蹺之處。
難道當年三皇兄駕崩另有內情?
“花淵微便是那個一直想見先皇之人,最後也的確見到了,且不止一次。”秦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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