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沒辦法離開我?”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你活著。】
纖凝沒想到它會說這種話,怔了一下之後狂笑起來。
系統:【……有這麽好笑嗎?】
“女王,你好痞~”
系統:【……】
成功把系統氣走之後,纖凝周圍的白霧開始朝她湧來,不等她有所反應,那團白霧將她“吞噬”。
身上傳來冰冷的觸感,四肢百骸劇烈疼痛,好像骨頭打斷重新接起來,皮膚也是皸裂後縫在一起,從表疼到裡,連靈魂都在顫抖。
纖凝睜開眼睛,入目一片漆黑。
手腳除了疼還很沉重,她試著動了動,聽到了金屬撞擊聲。
眼睛逐漸適應黑暗之後,纖凝看清了那“叮鈴哐啷”作響的東西——手腕和腳踝被鐵鏈鎖著,磨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這是被綁架了嗎?不等她理清現在的狀況,推門聲響起,一道刺眼的光線順著門縫照進來,纖凝下意識閉上眼睛,還是被激出了眼淚。
皮鞋蹬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清晰,纖凝心裡一顫,下意識往後縮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害怕,身體的動作快於大腦反應,等回過神來時,那人已經站到了她面前。
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飄進鼻子,纖凝更加確定,綁架自己的是個男人。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纖凝能感受到頭頂那道炙熱的視線,她又往後挪了挪,身上的鐵鏈發出響聲,像是提醒了面前的人。
那人冷哼一聲,緩緩蹲在她面前,“身不由己的滋味怎麽樣?”
本該是清潤好聽的聲音,卻帶著陰鷙和惡意,讓人不由汗毛直立。
纖凝抬頭看他,眼神淡漠:“你是誰?”
男人愣了一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身體也壓了過來,十分有威勢。
“又開始裝失憶了?你的花樣還真是多啊。”
他說著加重手上的力道,好像要把纖凝的下巴卸掉。
纖凝忍著疼痛直視她,冷聲道:“綁架是犯法的,你最好趕緊放我走,不然我一定送你進監獄!”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充滿譏誚地笑起來。
“這是我今年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他甩開纖凝站起來,語氣陰寒:“段纖凝,在A市我就是法,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懂嗎?”
纖凝一開始還覺得他自大,很快就不這麽覺得了。
男人走後,她待的地方越來越冷,冷空氣順著毛孔鑽進身體各處,身體機能徹底損壞。
在腦子還能用的時候,她多了很多不屬於她的記憶。
男人叫賀蘭逾,是她的聯姻對象,準確來說是被迫聯姻對象。
在這個故事裡,纖凝的身份是A市首富段家的私生女,他那便宜爹在出軌了她母親之後,就迅速向原配表忠心,並且把她們母女趕出了A市,
孤女寡母有多艱難自不必說,可笑的是她母親還做著有朝一日能做首富夫人的春秋大夢,對她要求嚴格,從小到大但凡又一次開始沒拿到第一名,就會換來一頓毒打。
纖凝的身上常年帶著傷,一年四季都是長袖長褲。
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她過了十八年,直到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段家的人找到她,讓她替姐姐嫁給荷蘭逾,鞏固家裡的生意。
兩家為了利益綁定在一起,而綁定的方式是讓之前從沒見過面的兩個人結婚。
纖凝那個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接受西方教育的姐姐,不願意盲婚啞嫁,在得知要聯姻時就逃跑了。
段淳風夫婦心疼女兒,不願意逼迫她,可婚期將近,沒法向賀蘭家交代,這時他們想起了流落在外的纖凝。
段家去接纖凝的那天,她的母親以為那個男人終於想起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等著自己被帶回去,卻被告知她不能跟纖凝同去。
十幾年的希望落空,女人精神崩潰,跟在纖凝的車後面哭鬧,被高速行駛的車撞飛,永遠閉上了眼睛。
她讓段淳鳳把女兒還給她。
纖凝被當成工具的這些年,早已磨滅了對母親的愛,可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心還是不可抑製地痛了起來。
草草處理了母親的後事,纖凝被帶到了段家,那個她毫無記憶的、名義上的父親對她說,承認她的身份只是形勢所迫,他的女兒永遠只有段玥一個。
之後纖凝被安排了很多課程,不是學習如何成為自立女性,而是做一個合格的妻子,成為家庭主婦。
一個月後,段淳風五十歲生日宴上,纖凝成為了賀蘭逾的未婚妻。
宴會上匆匆見了一面,賀蘭逾毫不掩飾對她厭惡。
之後纖凝才知道,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本來等羽翼豐滿之後再告訴家裡,沒想到他的婚事被當成了籌碼。
之後兩人如期舉行婚禮,同在一個屋簷下跟陌生人一樣。
這期間賀蘭逾一直跟他的白月光藕斷絲連,把家裡的妻子當成透明人。
相安無事的日子結束於白月光死的那天。
結婚一年多還沒有孩子,兩家長輩都有些不滿,那天纖凝的生日,他們借著給纖凝過生日的由頭,在兩人家裡吃飯,賀蘭逾自然也得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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