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日實在太過熱鬧,宮女們議論的聲音大了些,她現在還在跟周公約會呢。
興許晏姝是覺得她起不來,竟然沒有派人看著她,不然
輕抿一口茶後,晏姝再次望向面前的少女們,眼神冷漠了很多。
“據我所知,沈小姐已經有婚約了吧,是什麽原因讓你放著探花郎不要,進宮選秀呢?”
沈清便是大理寺卿的外甥女,本來她就緊張,晏姝這麽一問當即嚇得腿一軟,擲地有聲地跪在地上。
纖凝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也跟著跪下,她的腿腳實在太酸痛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向跪在地上花容失色的少女,纖凝立刻起了憐香惜玉的心,走過去將人扶起來。
“攝政王不要這麽嚴厲,她們還小,會被嚇到的。更何況我覺得,沈小姐這麽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為了表示尊重,纖凝特意換上平日裡不怎麽穿的龍袍,沈清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立刻就要再跪下去,被纖凝阻止。
“比起行禮,還是先解釋攝政王方才說的事吧,不然於你的名聲不好。”
沈清看著她,眼裡漸漸浮上了淚花,“是我父親逼我這麽做的,他嫌棄蕭郎家貧官小,不肯讓我嫁給他,我……民女不是故意欺瞞陛下的,求陛下饒恕。”
美人垂淚,可給纖凝心疼壞了,她連忙輕拍著沈清的背安慰她,在晏姝的角度來看,兩人正抱在一起難舍難分。
茶杯重重扔在桌上,晏姝起身朝兩人走去。
惠妃本也想跟著去,被宸妃拉住。
“這是陛下與攝政王之間的事,咱們就別摻和了。”
純嬪看了看,最終眼神黯淡地低下頭,前幾日回去後她仔細想了想,終於明白攝政王對她莫名的敵意來自何處了。
她對陛下……
純嬪咬唇,自嘲一笑。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奢望得到一位帝王的愛。
纖凝輕拍沈清的後背,柔聲道:“沒事,朕不會因為此事降罪於你,莫要再哭了。”
神情抬頭看她,眼睛紅紅的,跟小兔子似的。
“多謝陛下體諒,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來世當牛作馬定當償還。”
纖凝還以為她要以身相許呢,不過即便沈清有這個打算,她也不忍心拆散一對有情人。
探花郎才貌俱佳,為人正直,之所以沒有被重用,是因為她一直保持中立,沒有加入任何派系。
朝中黨派鬥爭嚴重,世家門閥林立,背後沒有靠山很容易被打壓,探花郎絕不是個例。
纖凝不知不覺思緒飄遠,覺得是時候做點皇帝該乾的事了,第一件就從改革開始。
只不過想要實行,還得得到晏姝的首肯,她會幫她嗎?
“陛下,沈小姐尚未出閣,你這樣不合規矩。”
晏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的同時,一隻手橫亙在兩人之間,將她們完全隔開。
纖凝靠在晏姝懷裡,心想難道被你抱著就合規矩了嗎?
晏姝一隻手虛虛環在纖凝腰上,另一隻抓著她的手腕,是個佔有欲極強動作。
沈清一愣,想起坊間的傳言,臉唰一下紅了。
她後退好幾步,再次跪在兩人面前,“是民女冒犯了陛下,請攝政王殿下責罰。”
晏姝剛要說話,纖凝一把握住她攬在腰間的手,搶先道:“既然有婚約在身,便出宮成婚去吧,告訴你爹,蕭硯不會一輩子都是個小小的知縣。”
雖然不能直接開後門,但沒了派系的打壓,以她的才能肯定能大展拳腳。
就是不知道沈清知不知道,她口中的蕭郎乃是女兒身。
當初殿試時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不過她並沒有拆穿,為了不讓她被人嫉恨,隻給了她探花郎的位置,其實以蕭硯的才華,狀元也是當得的。
沈清感激涕零,拿著寫有自己名字的牌子退到了一邊,另外兩個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纖凝,想知道這樣溫柔寬厚的陛下,到底是怎麽樣一個女子。
這個小插曲了了,選秀應該繼續進行的,可眾目睽睽之下,晏姝就那麽抱著纖凝,任憑纖凝怎麽掰她的手都不放。
纖凝往後一仰,徹底靠在晏姝懷裡,“攝政王,咱們這樣是不是有礙觀瞻了?”
晏姝低聲:“昨日顛鸞倒鳳的時候,陛下叫得嗓子都啞了,怎麽現在害羞了?”
纖凝:“……”
想說點什麽反駁,又蒼白無力,畢竟她的嗓子現在還是啞的。
“咱們繼續吧,別讓那些秀女等太久了。”
“咱們?不是陛下選妃嗎,你都自己做決定了,還有我說話的余地?”
纖凝看一眼沈清,無奈道:“你本來也不想留下她不是嗎?”
“陛下又知道了?”
纖凝沉吟片刻,回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都好幾日了,我自然能猜到你在想什麽。”
腰上力道倏然一松,隨即手被牽住,晏姝拉著她往回走,就像當初她登基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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