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羅秘書說,“要過去嗎?”
文錦說:“十點半就要表演賽了,叢疏,你還是不要去了。不過就是一場表演,有什麽要緊的?你以後要是想看,之後再讓許杏仁跳給你看就是了。 ”
顧叢疏想了一會兒問:“來得及?”
“現在過去的話,來得及看完表演。”羅秘書說,“您要去的話,車已經給您備好了。”
文錦道:“叢疏!”
“你別管。”顧叢疏擰眉,不知道想起來什麽,又問了羅秘書一句,“孟熙秋在嗎?”
羅秘書說:“她已經到了,她……她是常去的。”
顧叢疏的臉色頓時冷下來。
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
盧杉俱樂部。
今夜,哪怕只是一場隻提前了一個小時發通知的加場演出,俱樂部裡還是坐滿了人。
而這次,許杏仁仍舊是戴著面具。那金色的鏤空面具已經成了她的標志,哪怕已經公開了身份也不影響她繼續保持這個風格。
熟悉的小提琴拉響時,身穿火焰舞裙的許杏仁向所有人致意。
她又穿上了那條當年農農送她的那條舞裙,那是第一條屬於她的舞裙,也代表著在那段難熬的時間裡,她唯一的情緒釋放。
可和上次不同的是,她將這支曲子改成了獨舞,不再有男伴。
聚光燈只有一盞,始終對準和追隨著她。這是一曲表達情人相遇相戀的曲子,許杏仁沉浸在舞蹈氛圍之中,在最後一個結束動作時,眼角才有瑩潤的光亮一閃而過。
“從哪裡開始,也從哪裡結束。”許杏仁向觀眾席深深鞠了一躬,才將自己的面具摘下,只有眼角微微泛著紅,她笑得坦然,“謝謝大家,這是我最後一次跳一步之遙。”
這是她和過去的徹底告別。
二樓的看台房間落地玻璃通透,孟熙秋和顧叢疏兩人遙遙相對,清晰地看到了對方。她們分別在不同的包廂,卻剛好相對。這都是最佳觀看表演的位置。
孟熙秋對著顧叢疏舉杯,她說:“敬薔薇。”
然後無聲飲盡,轉身。
而許杏仁剛謝場,高利軍示意燈光師將聚光燈不要再跟隨她,好讓許杏仁可以從側方下舞台。
許杏仁才剛走到了舞台的邊緣。昏暗的燈光下,下方的台階她看不清,而聚光燈也已經關閉了。
她想示意高利軍再開一下燈。
有人恰是好處地伸出手來扶她,許杏仁以為是工作人員,便搭上去走下台階。
走出暗處,才發現是孟熙秋。她輕輕牽著許杏仁的手,“榮幸。”
但許杏仁卻看到孟熙秋的身後,站著手中捧花的顧叢疏。
她高挑,又站在人群之前,眼神卻不太有溫度。看向孟熙秋和許杏仁站在一起時,明顯不悅。
“顧總,這麽巧。”孟熙秋順著許杏仁的目光看過去,笑容不變,漫不經心地說,“這麽巧,你選的不是她喜歡的花。杏仁,要不要看看我給你準備的花?”
作者有話說:
肥章肥章大肥章啊!!!!寫了好久我們杏仁寶貝開始支棱起來了!
孟總:就是說,送花我絕對比你強,我都送兩年了還能不知道?
小顧:卷起來了是吧(哭臉)
第18章
“這麽巧, 你選的是她不喜歡的花。”
孟熙秋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叢疏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高利軍這時候才讓聚光燈打過來,他接收許杏仁的信號過於遲了。亮眼的白光將三人的關系置身於光天化日之下, 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完蛋!”高利軍心說自己肯定好心辦壞事了,剛打算把燈光移開, 盧杉在旁提醒道,“不用, 她能處理。”
她把許杏仁臉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 沒有懼怕與慌張, 許杏仁根本就不在乎這份選擇。
在許杏仁的視線望過來的時候,顧叢疏慢慢走近,她的步子很穩,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台下為許杏仁獻花。
在不知道孟熙秋和許杏仁到底是什麽原因一起出現在這裡, 顧叢疏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惱怒, 她仍舊體面禮貌, 注意力隻放在許杏仁的身上。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顧叢疏將花遞過來, 是一束白玫瑰,純白無暇。
孟熙秋有一點沒說錯, 這確實是她不喜歡的花。白玫瑰那樣的乾淨,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不覺得自己是。
她又怎麽會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許杏仁看到了跟在顧叢疏身後的羅秘書, 立馬了然。
這束花, 應該也是羅秘書說的讓她送的吧?
孟熙秋剛剛急著上來扶許杏仁,所以手上沒拿東西。但沒關系,當她需要的時候, 自然會有人將她送的東西遞到手上。
“這個送你。”孟熙秋拿的是一束紫色濃鬱的路易十四玫瑰。
她說:“我還有別的禮物給你。”
“這, 這……農農姐, 我們真的不用去幫忙嗎?”成晴已經要往那邊衝了,但是被農農攔住,“別過去,那兩個人是你惹得起的嗎?相信杏仁。”
成晴急得不行:“那也不能就讓杏仁姐這麽為難啊!這兩個人也真是的,非得選擇在這樣一個場合裡送花,這是想讓杏仁姐又上明天的報紙頭條嗎?”
“她們……算了,商人之間,不過是利益。”農農說,“杏仁自己會安排好的,實在不行,我們讓盧杉把場上所有的燈都關掉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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