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玄準備親自外出禦敵,宋真連忙攔住她:“師姐,你生產在即,為了孩子就不要去了,我去迎敵,護山大陣沒有這麽容易被攻破。”
檀清玄眉目冷冽,聲線愈沉:“其他三個宗門來的洞虛期以上的長老不少,還有大乘期的修士,宗門大陣若是撐不住,恐怕我們太玄宗也要損傷大批初階門徒。”
宋真焦急地不行,她自然是相信師姐的實力,可是今日她已診過脈,師姐很有可能今日分娩,她不能看著師姐陷入危險之中。
宋真死死地抓住檀青玄的袖口,正在想如何攔住檀清玄,左春梨正好帶著大批醫修從殿門口匆匆過來:“宋真,你留在這裡照顧清玄仙尊吧,我出去幫忙應敵。”
宋真見左春梨換上一身勁衣,都要親自上陣了,蹙起眉頭:“你一個醫修怎麽和他們打,還是我去,我是劍修。”
左春梨輕笑一聲:“你這個半吊子劍修,也算劍修?我至少可以撒一把毒藥,毒倒他們。”
宋真反駁:“我再怎麽樣,也總比你這個只會醫的要強。”
她準備出門,不再和左春梨鬥嘴,手臂忽然被人用力攥緊了。
檀清玄的小腹一陣墜脹,劇烈的痛感傳來,讓她的指尖忍不住顫抖。
宋真發現檀清玄臉色蒼白,連忙將檀清玄扶往寢殿之中:“師姐,可是孩子要出生了?”
左春梨也顧不得和宋真拌嘴,知道這是生產前的征兆,吩咐早在旁邊侍奉的雲慕語和林明月:“你們仙尊快要生產了,快準備一些熱水過來。”
她這次來的時候也帶足了接生用的物件,也能以備不時之需,故而只需要一些熱水足以。
宋真將檀清玄扶到扶搖殿寢殿的床上,這邊左春梨已經開始擺起了接生用的道具,將接生時用的潔白衣袍遞給宋真:“你快換上吧,留在這裡照顧仙尊生產。”
檀清玄已在疼痛之下滿身是汗,血色盡失,手指攥緊了床下的被單,宋真知道這場大仗極為危險,身為宗主的師姐不能親自作戰,已經讓其他三大宗門的謠言越演越烈,篤定了師姐懷了孩子,所以遲遲不敢應戰。
她必須要替師姐坐鎮前方,哪怕她的劍術再不濟,也曾經代理過半年的宗門事務,必須出面應戰。
若是讓左春梨一個別宗的醫修過去,怕是頂不上那麽大的用場,師姐和太玄宗比她的命要重要得多,她願意為了師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宋真用自己的手帕輕柔幫檀清玄擦拭額角,心存死志,眸色堅定:“師姐,我出去應敵,你放心,你和孩子一定會平安的。”
檀清玄咬住發白的唇瓣,腹部的劇痛已讓她無法說出話來,但是她知道此刻也知道師妹決意出去,全然是為了她。
她現在能做到就是盡快生出孩子,才能解救太玄宗之危機,也能去尋回蒼染。
檀清玄掌心皆是冷汗,握緊了宋真的手,聲線顫抖:“師妹保重。”
宋真最後一次凝望著檀清玄的面容,轉過身來朝著左春梨說:“好好為我師姐接生,無論多少診金都行,孩子和師姐不能有事。”
左春梨見她執意如此,換上了接生用的衣服:“你師姐是大乘期修士,孩子一直都在我們看護下健健康康的,不會有什麽事,反倒是你,自己注意安全。”
宋真微微點頭,拿上自己的佩劍,安排自己的三個弟子和雲暮語說道:“你們幾個都要侍奉在仙尊身側,聽從左門主的吩咐。”
林明月見師尊神色嚴肅,也想盡一份心:“師尊,我和您一起去吧。”
宋真看著自己金丹期的大弟子,撫了撫林明月的腦袋:“你還這麽小,就和你的師妹們在一起,你們以後都是宗門的未來。”
林明月聽著師尊這番話,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預兆,可是她還未來得及攔住師尊,宋真便走出了扶搖殿,風雨如晦之中,只看到宋真衣袂翻飛,一人單薄的背影。
蒼染帶著妖王們趕到太玄宗時,天邊烏雲滾滾,大雨滂沱,大批修士的鮮血將地面染得通紅,又被冰涼的雨水衝刷,滿地都是一片淒慘的血紅色。
太玄宗的護山大陣已經碎裂,四處都是焦黑的山石,宋真正在帶著太玄宗的長老們與三大宗門的對戰,各色法寶輪番而出,半空之中幾乎全是法寶的光芒閃耀,轟炸之音不絕於耳。
火光迸射,熾熱的烽火在暴雨之下亦不停息,恨不得將這方天地捅了個窟窿出來。
蒼染在這些人群之中尋找半天,都沒有尋到檀清玄的身影,心中擔憂萬分,忽然發現半空之中有人墜落,連忙化成狐狸原形將人接住。
宋真被人擊中倒下來,法袍被炸得一片襤褸,玉冠歪斜,長發散亂,渾身上下都是鮮血。
宋真有些眩暈,看見突然出現流光溢彩的九尾狐狸還有些愣神,當九尾狐狸身邊的小肥啾忽然化成了花朝的模樣,將她一把抱進了懷裡,她才反應過來九尾狐狸就是蒼染。
花朝捧著宋真的臉,連忙從自己的懷裡掏最好的療傷藥,往宋真口中喂去:“真真,你還好嗎?”
蒼染急忙問道:“清清呢?你怎麽不在清清身邊?她和孩子都怎麽樣了?”
宋真沒有力氣推開花朝的手,被強行灌了藥,一陣猛烈地嗆咳,匆匆說道:“師姐在生產,孩子要出生了。”
蒼染聽到檀清玄正在生產,遙望一眼扶搖殿的方向,恨不得立刻陪在檀清玄身邊,但是眼下必須要先解決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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