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心頭的答案才明確。
…
商時遷無暇關注衛以銜的心理活動。
此時她閑著沒事,正跟系統嘮嗑打發時間。
【小黑統子,你覺得是她的手涼一些,還是我躺停屍間時的手涼一些?】
系統宕機了半秒:【……別人的想象力叫天馬行空,宿主的想象力叫陰間巡遊。】
商時遷置若罔聞:【我突然想到,我體溫偏高是不是因為經過了900多度的淬煉?】
系統發出了爆鳴般的笑聲:【鵝鵝鵝……已將宿主的地獄笑話收錄進《見識宿主多樣性》中。】
【我感覺你在罵我。】
【沒有的事。】
“……”衛以銜憑著強大的自控力,生生忍住了下意識攥拳的動作。
不過商時遷還是察覺到了她不自然的僵硬。
商時遷:【衛以銜的屍,不是,身體終於到了肌肉僵化的階段了嗎?】
衛以銜:……
再沉默下去,恐怕商時遷都要開始給她挑選墓址了。
她睜開眼,面無表情地將手收回來。
淡淡地說:“你心情很好,在學校遇到什麽好事了嗎?”
商時遷迷茫。
她都不知道自己心情好,衛以銜是怎麽知道的?
不過說到好事,她還真的有件事要和衛以銜分享:
“翁其正五段想請我幫忙給圍棋社要去參加大學生圍棋錦標賽的選手特訓,這算不算好事?”
“你答應了?”
“我說我考慮一下。”
衛以銜冷哼。
商時遷納悶:“你哼什麽啊?瞧不起我嗎?”
衛以銜譏諷:“你指導他們有錢拿嗎?”
商時遷愣了愣:“這……沒提。”
“那他們有什麽資格請你幫忙特訓?”
商時遷:……哎?
衛以銜居然不是在質疑她的能力,而是覺得學生不夠資格請她?
她笑逐顏開:“錢倒是其次,畢竟他們也提供了圍棋室給我下棋,指導只是順便的事。”
她又說:“而且,翁其正五段是除了你之外,最認同我的人了!”
敢把一個沒有任何段位,也不是學校人員,甚至來歷不明的人邀請來給學生指導,翁其正無疑是非常有魄力的。
她對商時遷的賞識也恰是最打動商時遷的地方。
商時遷說到這兒時,眼睛明亮澄澈,衛以銜便知道她心裡其實早就有了決斷。
不過商時遷有句話,衛以銜不敢苟同:“你說我……認同你?”
商時遷笑說:“如果你沒有認同我,又怎麽會找我當你的圍棋老師呢?”
衛以銜感覺自己的靈魂像被鞭撻過,密密麻麻的痛意從傷口滲出,爬滿全身。
她無法言說,當初找商時遷學圍棋不是對她實力的認同,而是一種卑劣的試探。
衛以銜把頭轉向車窗外。
墨色的玻璃窗上映著她猩紅的眼眸和蒼白的面色。
…
回到天豪景苑,衛以銜一反常態,率先下車回到別墅裡。
商時遷看著車載電視顯示的時間,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問司機老劉:“劉叔,衛以銜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衛以銜以往沒有應酬,最早也得六點半才會下班。
現在才五點。
也就是說,衛以銜至少四點半就下班了。
老劉笑了笑:“我們哪清楚這麽多,都是衛總的秘書怎麽安排,我們就怎麽做的。”
他說的倒是實話。
商時遷又在車裡探索了一下:“你們這車怎麽只有兩把傘?而且明明有兩把傘,你在車上坐著用不著,她為什麽不多帶一把呢?”
老劉:……
別問,問就是他覺得衛總中了邪。
好在蒲菲菲遲遲沒看到她,過來找人,成功把老劉“解救”了出來。
蒲菲菲問:“小商,不是說你淋了雨嗎,怎麽還不下車進去洗澡?”
“蒲姐姐,是衛以銜說我淋了雨?”商時遷訝異地看向自己被淋濕的半邊肩膀。
衛以銜難道一早就注意到了?
蒲菲菲笑說:“是,衛總交代過了。我也讓人去煮薑茶了,等洗完澡喝一杯。”
“薑茶啊,那衛以銜應該多喝點,她體寒。”
*
書房。
衛以銜立在展示櫃前,靜靜地望著裡面的圍棋。
她開了鎖,伸手去拿那裝著老雲子的棋罐,卻在快碰到它的時候,忽地縮回了手。
手機鈴聲適時地響了。
她關上櫃門,掛斷來電後,給謝鶥打了個電話。
“網上有幾篇關於圍棋賽事的報道還有商時遷的照片,你找人刪掉。”
好不容易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終於可以坐下來慢慢喝兩杯的謝特助傻眼了。
“為什麽要刪商四小姐的照片?”
跟那份鑒定報告有關系嗎?
不過,就算鑒定結果顯示商時與跟商時待有親緣關系,那也只能說明是商家藏了私生女,又或是什麽狗血家庭倫理故事。
曾有新聞報道兩個女生上大學發現同學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去驗DNA才發現是雙胞胎姐妹。
還有,按電視劇的套路,也許是商韞玉或她的伴侶祝複在外面拈花惹草,然後情人為報復她們,趁商韞玉生孩子的時候抱走了其中一個女兒……二十年後,情人帶著養女回來報復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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