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借此試探商時遷。
商時遷沒察覺出她的真實意圖,說:“我沒地方住。我出來的路上行李丟了,裡面有我的錢包、手機,所有家當。”
衛以銜明知道她在撒謊,但還是順著她的話問:“那身份證呢?”
經歷了一天的大冒險,商時遷不再是早上那個被肖濼萌盤問卻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的鋸嘴葫蘆,她老實巴交地說:“我沒上戶口,我是黑戶。”
已經銷戶等於沒上戶口等於黑戶,她說的都是真話。
這個答案也在衛以銜的意料之中,畢竟這張臉是假的,以前的身份證自然不能用了。
衛以銜也懶得再與她虛與委蛇,做出了個驚人的決定:“那你跟我回家。”
前面的司機看似神情專注地開著車,實則悄悄地豎起了耳朵,內心爆鳴:衛總要帶女人回家了!!!
家人們誰懂,第一個被衛總帶回私宅的女人竟然不是衛總的初戀白月光!
連衛總正牌的妻子商四小姐都沒有這個待遇——畢竟已經死了八年,——這個肖似商四小姐的冒牌貨何德何能呀!
渾然不知有路人在心裡寫小作文的商時遷倒抽一口涼氣:你竟是這樣的衛以銜!
不過,衛以銜這操作真的沒問題嗎?眼下不正是她跟白月光即將重逢,然後在交鋒中產生重新點燃愛火的關鍵節點嗎?
她剛才在路邊蹲商家人的時候順便看了下原著小說。
按劇情的發展,衛以銜知道白月光要出手幫助周家與她作對後,就把人約出來談判,還放言:“勸你別攪進來,我是一定要把周氏集團吃下的。”
沒想到白月光直接拿出一份生日禮物給衛以銜,說:“下班時間不談公事。”
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衛以銜卸下了敵意,態度也軟化了不少。
身為炮灰的商時遷看了都不禁感慨,這就是白月光的威力!
商時遷突然反應過來:對吼,衛以銜怎麽會在這裡?
她此時此刻不是應該在東城最頂級的餐廳跟白月光燭光晚餐…談判的嗎?
還是說,她打算等會兒就去赴約?
衛以銜見商時遷還在狀況外,便說:“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商時遷回過神,一臉為難:“你不會是要我當你亡妻的替身吧?我是一個有節操的人,不當替身。”
衛以銜心下一哂:把臉整得跟商時遷本人一模一樣,還說不是當替身?可真會演。
“不是替身。”衛以銜看著商時遷:“她不需要替身,也沒有人能成為她的替身。”
這話說得耐人尋味,可她始終沒回答為什麽要把商時遷帶回去,而商時遷就這麽稀裡糊塗地來到了天豪景苑。
司機給衛以銜開門的時候,衛以銜遞給他一個眼神:“你知道在我這兒做事的規矩。”
司機心中一凜,收起了八卦的小心思,保證:“衛總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對外說。”
商時遷下車的時候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跟系統蛐蛐:【總覺得衛以銜跟我生活的不是一個世界,她用這樣的措辭,不會尬得想摳腳嗎?】
系統:【她只是犯了所有霸總會犯的毛病,你忍一忍。】
衛以銜睨了商時遷一眼:就你這樣的態度還想攻略我?做夢。
見商時遷扒著車門不動,她說:“你不用緊張,就當是被我邀請來做客的吧。”
商時遷更緊張了:這樣的台詞顯得動機更不純了!
涉世未深的21歲已婚亡靈少女發出了最真誠質樸的疑問:【不管以前性格有多好,當上總裁以後都會變成這樣嗎?】
衛以銜:……夠了。
節能版系統啟動自助服務,給予她適當的激勵:【宿主,你邁出的一小步,卻是改變劇情的一大步,進了這道門,你就是大贏家,衝呀!】
因這一人一統的對話而青筋暴起,快到爆發邊緣的衛以銜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聽的信息,她露出了個森冷的淺笑:上鉤了。
沒錯,她把商時遷帶回來,除了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起來之外,也是要讓商時遷及其背後的系統認為她們的計劃很順利。
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上,她才不懼任何陰謀詭計。
而她也通過今天的接觸發現,只有當她離“商時與”足夠近時,才能聽到“商時與”跟系統的對話。
在她離開公園到接“商時與”的這幾個小時裡,她沒聽到過任何的異常聲音。
不過也有可能是這幾個小時裡,“商時與”沒有跟系統進行過對話的緣故。
盡管她認定系統和“商時與”都是對家在搞鬼,可她還是想不通,對方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可以令她聽到她們的對話?
…
第一次踏足衛以銜住處的商時遷好奇地打量著這裡的布局。
這是一棟四層的別墅,地面三層,地下一層,外面除了一個大庭院外,還帶一個泳池和網球場。至於別的,因天色昏暗的緣故,商時遷沒怎麽留意。
商時遷說:“原來你喜歡打網球。”
衛以銜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她喜歡打網球這事不算秘密,不僅雜志專訪提過,她的百科詞條裡也有。
衛以銜以為商時遷會為了接近她,主動尋找共同話題,比如說自己也喜歡打網球,又或者表現出對網球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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