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兩張凳子……”
小販開著車走了,風中傳來他爽朗的聲音:“放這裡吧,我等下回來收,你們吃完是要繼續坐,還是離開都行。”
商時遷:……
女生:……
倆人對視了一眼,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女生說:“我們這也算是有過一起追麻辣燙車的交情了,交個朋友吧!我叫陳一勳,在東城大上學。”
商時遷:“E神?”
女生瞬間跟上她的腦回路,笑哈哈地說:“我是序號一,勳章的勳。”
商時遷也忍俊不禁,說:“我叫商時……與,商鞅的商,時不我與的時與。”
陳一勳立馬來了精神:“你是商家的人?”
商時遷反問:“為什麽你的第一反應是我與商家有關系?”
陳一勳說:“你剛好在商家附近啊,而且也是‘時’字輩的,這不是巧了麽!”她的思緒停滯了半秒,又否認了自己的說辭:“哎不對,商家好像沒有叫你這名字的呀!”
商時遷笑說:“看來你很了解商家。”
說到這個,陳一勳的話匣子明顯打開了。
“在東城誰不了解商家呀!而且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是孤兒,有幸得到鳳凰集團教育基金會的資助,才順利讀完高中考上大學。多虧了基金會的獎學金,我現在日子過得還不錯。至於鳳凰集團,世界五百強企業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商時遷微笑著點了點頭。
鳳凰集團是她奶奶商與鳳與姨婆商與凰創立的公司,當初只是一家小船廠,後來業務擴大,發展為涵蓋航空、運輸、能源、教育等多領域的大企業。
不過她奶奶比較重視教育和科研事業,所以很早就把公司交給了她姨婆,還個人捐出十億元,與教育部門共同成立鳳凰教育基金會。
陳一勳說:“不過我最佩服的還是商與鳳女士,她不僅傾力支持夏國的教育事業,還培養出了兩個傑出的科研人才——長女商韞玉是航空製造技術領域的專家,交大的顧問教授。次女商韞佩更牛,工程院院士……”
對於商家成員的社會身份與先進事跡,陳一勳如數家珍。
商時遷沒有打斷陳一勳。她對商家人的了解已經是過去式的,在這八年時間裡,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她不敢憑借過去的記憶說自己比外人更了解商家人。
“……商韞玉的大女兒,即我們人稱商大小姐的商時行——”
陳一勳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給打斷了:“哎,為什麽商時行是商家的大小姐,大小姐不應該是鳳凰集團的CEO嗎?”
商時遷扭頭,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們身後的樹下坐了幾個正在納涼的年輕人,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來這兒旅遊的遊客。
陳一勳也不在意自己的話被人偷聽了去,她說:“商與鳳女士這一房跟商與凰那一房不住一塊兒,為了區分這兩房的後輩,鳳凰集團那邊都是用公主來指代的。”
商時遷尬得腳趾抓地。
她昨兒還吐槽衛以銜霸總呢,結果到了自家這裡更離譜,公主、千金小姐都出來了。
遊客恍然大悟:“你繼續說。”
“我說到哪兒了?”
“商大小姐。”
陳一勳點點頭:“哦對,商大小姐也是航空大學的高材生,不過她沒走科研的路子,而是進軍民航運輸業。兩年前還接棒商與鳳女士,出任鳳凰教育基金會的理事長……”
遊客打斷說:“哎,她結婚了嗎?”
商時遷側目,怎麽比起大姐的事業,他們似乎更關心她的家庭生活?
盡管她也關心,但那是出於家人的立場,他們更像是為了滿足窺探欲。
陳一勳似乎沒意識到哪裡不對,說:“她結婚了啊,還生了兩個女兒……”
遊客一臉驚奇:“真的全是女兒啊?!”
他們的反應讓心大的陳一勳都感覺到了一絲不適。
遊客自顧自地說:“我聽人說,東城流傳著商家有一個‘詛咒’的傳聞,——商家世世代代只能生女兒,所以東城商家以女子為繼,隻招婿、不外嫁。”
回來收凳子的麻辣燙小販大喇喇地說:“這是因為商家歷代家主為了確保家族女性的地位和繼承權,會把剛出生的男嬰悄悄殺掉,慢慢地就傳出了商家被詛咒只能生女兒的傳言。後來同性可以結婚了,還有那什麽孤雌生育技術……女人與女人也能生出女兒。所以到底是詛咒還是人為的,都無法驗證了。”
小販的一番話把商時遷和陳一勳先前對他累積的好感都敗光了。
陳一勳不高興地說:“老板你別瞎說!”
小販說:“這是從以前就流傳下來的秘聞,又不是我捏造的。”
商時遷也歎氣,官方能管住網上的謠言,卻很難杜絕民眾在私下傳播。
她起身離開。
陳一勳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跟上她:“哎,等等我。”
二人丟了垃圾,陳一勳問:“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學校的呢?還是已經工作了?”
商時遷說:“我是夏東師范大學的,不過我退學了。”
她死了這麽多年,學校肯定不會再保留她的學籍。
“為什麽要退學?”對於出身福利院,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學的陳一勳來說,讀書的機會彌足珍貴,她不理解為什麽會放棄這麽好的學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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