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遷說:“我正好想跟您說,我可能只有一個多月的空閑時間,無法長時間擔任這項工作。”
夏國大學生圍棋錦標賽的時間一般在七月上旬至中旬,為期六天。
遇上世錦賽則會停辦一年。
世錦賽是四年一辦,去年剛好辦過了,今年的錦標賽就照常進行。
系統給商時遷延長了一個月壽命,足夠她全程參與這項賽事直至結束了。
因此稍加考慮後,她就答應了翁其正。
翁其正十分高興,恨不得立馬就去打印合同。
商時遷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實話實說:“翁教授,有件事我必須要向您坦白。”
翁其正聽出了她對自己稱呼的改變。
這說明商時遷要說的事跟圍棋無關,而是非常社會性的問題。
她立馬嚴肅起來:“你說。”
“其實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本人沒有上戶口,至今都還是個黑戶,所以可能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出面處理。”
翁其正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什麽“農村重男輕女家庭超生怕罰款,所以不給女兒上戶口”等新聞。
她覺得商時遷很有可能也是類似的情況。
沉吟片刻,翁其正說:“我知道了。沒有戶口確實有些不方便,但你放心,答應你的條件我不會變的,我們可以改簽協議,有什麽問題也由我一力承當。”
商時遷十分感動。
重生以來,她真的是遇到太多好人了!
從收留她的衛以銜,到冒著被處分風險幫她溜進學校下棋的陳一勳,再到隱瞞她不是本校學生這個秘密的李志申,最後是認可她的實力與價值的翁其正。
這些人,每個都給了她很大的幫助與包容。
做人要知恩圖報。
她決定下午就去給衛以銜和陳一勳送禮物。
給李志申及翁其正送禮物就不太合適了。
不過她可以指點李志申他們,如果他們能在大學生圍棋錦標賽上獲得佳績,那也算是對翁其正最大的回報了吧!
“翁教授,我能再請您幫個忙嗎?”
翁其正覺得沒有什麽問題比她是黑戶更棘手的了,因此頗為輕松地說:“還有什麽困難盡管說。”
“我可以不要那麽高的工資,您幫我找個住處就成。我現在是住在朋友家裡,時間久了,總有些不方便。”
這對翁其正而言就更不是問題了,她說:“我在附近有套小房子,平常在學校忙到太晚就會在那邊暫住。你需要的話我把鑰匙給你,你就先住著,至於房租什麽的也不用了,五千塊在這東城才勉強夠生活,再要你的月租,那我成什麽人了!”
…
和翁其正談妥後,商時遷就聯系了陳一勳:“一勳,你下午有課嗎?”
“沒呀。”陳一勳笑問,“是要找我去哪裡嗎?”
商時遷隔空豎了個拇指:“你可真厲害,猜對了!我上次不是說了要給你送禮物的嘛,下午去挑一挑呀!”
“真送啊?那我可不跟你客氣。”
掛了電話。
陳一勳的舍友歪著身子戳了戳她的腰,一臉促狹:“下午沒課?”
陳一勳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的表情。
舍友說:“別裝蒜了,你那手機都漏音了……給你挑禮物什麽的~~”
陳一勳這才尷尬地說:“點名的時候幫我簽到,回來請你吃雪糕。”
舍友:“成交。”
*
商時遷跟陳一勳會合後,先在學校食堂吃了午飯,然後準備去乘坐公交車。
出了學校門口,陳一勳發現有個身穿白襯衫、西裝褲,偶爾東張西望的女生一直跟著她們。
她瞬間警惕,小聲問商時遷:“後面一直跟著咱們的女生,你認識嗎?”
商時遷回頭,對上對方的視線。
“呃,認識。”
商時遷駐足,問女生:“褚霏,你沒有跟蒲姐姐回去嗎?”
褚霏是衛以銜的三位女保鏢之一。
今早蒲菲菲送商時遷過來的時候,褚霏就坐在她的身側。
商時遷怕自作多情鬧笑話,就沒問對方是不是來保護她的。
後來她進了學校,褚霏沒跟進來,她就把這事給拋之腦後了。
看到對方沒走,還一直跟著她,她算是確定了對方就是衛以銜安排來保護她的。
果不其然,褚霏鏗鏘有力地說:“我的工作就是保護你。”
“我身邊沒危險,你真不用跟著我。”
從小到大,她就沒試過被保鏢這麽跟著。
不僅是她,商家人身邊也大多沒有保鏢。
她祖母對她們的教育就是要她們謙遜做人、低調做人、赤忱做人。
所以只有她母親及二姨因身份問題,會有安保人員隨行之外,她們這一些小輩在外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自處的。
至於她的死,並不能歸咎於家裡沒有給她安排保鏢。
而她也不認為如今的自己還會被人盯上。
不過給褚霏發工資、下命令的是衛以銜,她顯然不會聽商時遷的。
商時遷隻好說:“那你換一身衣服吧,不然多引人注目。”
到了購物街,商時遷就先給褚霏買了件短袖T恤和休閑褲換上。
在挑選禮物的時候,商時遷想不出給衛以銜送什麽,就問褚霏:“褚霏,你知道衛以銜喜歡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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