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遷哈哈一笑:“我雖然沒辦法讓你不做噩夢,但我會在你身邊。”
衛以銜一怔。
商時遷說得很有道理。
噩夢驚醒後,意識到偌大的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心裡的恐慌壓根沒法得到緩解。
如果身邊有別人,心中會稍感安定。
商時遷忽然抓住衛以銜的手,說:“我會握著你的手,說不定你會把我帶進你的夢裡。”
手背感受到的溫度,如同一股暖流,流進衛以銜的心底。
衛以銜並不希望自己被當成孩子,但她難以說出拒絕的話來。
…
衛以銜重新閉上眼睛。
殊不知,提議握著手睡覺的商時遷卻覺得被窩裡愈發悶熱。
她就像置身小火爐中,不僅臉上熱,身子也熱得仿佛長了痱子。
仔細感受了下,才發覺自己的心跳頻率竟然比往常還要高許多。
商時遷悄悄地掀開被窩的一角,讓空調的冷氣灌進來。
又把一條腿伸出去,給自己降一降溫。
她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沒有睡著的衛以銜能通過床墊的振幅感覺到她的動作。
不過衛以銜沒有拆穿她,反而琢磨她為什麽這麽做。
不知不覺之中就忘掉了煩心事,很快就睡著了過去。
隨著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商時遷也感覺到了困意。
她快睡著時,衛以銜忽然動了一下。
——衛以銜靠得更近了。
另一隻手也搭在了她的肚子上。
商時遷一個激靈,又醒了過來。
她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就怕肚子的起伏過大會弄醒衛以銜。
過了會兒,商時遷冷靜了下來。
她反思,過去她們不止一次同床共枕,自己怎麽就沒有這種輾轉難眠的情況?
思考了會兒,覺得問題出在她們第一次以這麽曖昧的睡姿同床共枕上。
是的,遲鈍如她,也察覺到了她們現在過於曖昧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
她們本就是領了證的合法妻妻,持證曖昧合理合規。
她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想到這裡,她又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許是睡前沒有再胡思亂想。
又許是商時遷的話起了效。
衛以銜昨夜暫時沒有做噩夢。
不過,大概是商時遷昨晚睡前把被子掀開了,她夜裡覺得冷,所以下意識往她這邊挪。
這一挪動,她們倆就變成了呼吸近在咫尺的睡姿。
甚至,只要她再往前湊幾公分,她們就會親到一起。
衛以銜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起床。
她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商時遷也成功地醒了過來。
“衛以銜,早上好呀。”商時遷迷迷糊糊地打招呼。
“早。”
“晚上做噩夢了嗎?”商時遷打著哈欠問。
衛以銜的嘴角微微上揚:“沒有。看來的確有人進了我的夢裡,把夢魘趕走了。”
商時遷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你夢到我了?”
“我沒說是你。”
“那你夢裡還有別人?”危機感一下子就來了。
衛以銜說:“暫時還沒有,但你可以一直守著,這樣,別人就進不來了。”
說完,她就進浴室洗漱了。
商時遷琢磨了一下她的話。
感覺不太妙。
因為心跳又悄然加速了。
*
在商時遷的“學生”到位之前,她減少了外出的行程安排。
商家的安保人員也加強了周邊的巡邏。
很快,一位實習學警被安排了過來。
這位實習學警名肖濼萌,剛從警校畢業,被分配到了附近的治安大隊。
由於商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商時遷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警方不可能安排正式編的民警來保護她。
所以實習學警就成了最佳選擇。
恰好肖濼萌是女警,這項任務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領導找她談過話。
她對這項任務沒有意見,只是好奇:“這項任務是長期的還是短期的?”
“短期的。等威脅因素排除,你就可以回來了。”領導說。
肖濼萌的帶教民警孫瑋也悄悄地跟她說:“這項工作並不辛苦,而且乾得好,入了商家的眼,你這轉正的事就不是問題了。”
肖濼萌沒想那麽多,她隻想在保護目標人物的同時,看看能不能抓住跟蹤目標人物的危險份子。
於是她就帶著指令,來到了商家莊園。
在商家門衛核對過她的身份後,她見到了“老板”——她要保護的目標人物。
“商小姐,你好,我是肖濼萌。”
商時遷察覺到肖濼萌的緊張,笑說:“你應該叫我‘老師’。”
肖濼萌想起資料上要求她當商時遷的學生,她立馬改口:“呃,商老師。”
“在家裡可以不這麽喊我,你喊我商四或者時遷,都行。”
肖濼萌見商時遷的脾氣和態度都非常隨和,不知不覺便放松下來。
商時遷沒有出門,肖濼萌便帶了幾本學習圍棋基礎的書回去看。
畢竟她的新身份是商時遷的學生,如果對圍棋一竅不通,很容易被人看出真實身份。
商時行沒有商時遷這麽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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