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的鼻息比衛以銜發燒那天還要滾燙熱辣。
商時遷感覺剛才喝下去的酒終究是上了頭。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的念頭十分危險。
在還未認清自己內心的情況下,做出回應是十分失禮的事情。
可……身前之人是衛以銜。
是她領過結婚證,拍過婚紗照,舉行過婚禮的妻子。
她親一下,不過分吧?
…
這個吻原本只是衛以銜抱著漲愛意值為目的的試探,卻在商時遷下意識的回應中,逐漸摒除雜念,專注而享受。
其實細數她們過往的相處,這個吻並非她們的初吻。
早在拍婚紗照時,她們就在攝影師的要求下親過嘴了。
不過那時候的她們只是沒有什麽感情基礎的婚姻合作者。
那些吻要麽是借位的,要麽如蜻蜓點水。
最後連攝影師都不強求她們之間有更親密的舉動了。
第二次親吻是在婚禮上,也是走個過場,親得並不深入。
第三次應該是在她們的周年慶典上……
每一次的吻都淺嘗輒止。
所以商時遷的吻是青澀的,衛以銜也不遑多讓。
隻三五息,這個吻便在磕磕絆絆中結束了。
衛以銜伏在商時遷的肩頭,氣息凌亂。
烏黑的長發順著她的肩滑落,將她的面容都掩進了陰影中。
商時遷意識回籠:“你——”
比她更激動的是系統:【嗷!愛意值,好多愛意值!嗚嗚嗚,女主她真的,好愛你!】
商時遷的大腦像被注入了一汪冰泉,熱成蒸鍋的腦子稍微降溫,找回了一絲理智。
她抨擊系統:【小黑統子,你有沒有統品?偷窺別人做這種私密之事是很沒有道德的行為。】
【誰偷窺你們了?我完全沒看到過程,是你們親完後愛意值破40%了,才被激活喚醒的。看在又有一大波能量進帳的份上,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商時遷:……
衛以銜思忖:才破40%嗎?
按照系統的判定標準,豈不是連做完都無法漲至100%?
等等。她忽然發現自己走進了誤區。
系統判定愛意值的標準,本來就是按她願意為商時遷付出多少來衡量的。
性-關系並不能代表在愛情中的付出。
因為性是源於人類的本能——欲。
有愛才有欲,但有欲不一定有愛。
一人一統並沒有發現,剛才還一副醉態的衛以銜,這會兒眼神清明,思路也無比清晰。
系統愉悅地說:【恭喜宿主,這次的能量又能讓你多延長八個月的壽命啦!】
一年零三個月。
商時遷笑了笑,情緒卻沒有多大的波動。
對她來說,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只是半年多跟一年多對她來說,區別也還不是很大。
不過,因壽限而給自己上的諸多枷鎖,或許可以適當地松開一些了。
系統休眠後,商時遷已經從之前的那場旖旎的夢中清醒,並冷靜下來了。
衛以銜這麽久都沒有反應,許是終於累了,消停了。
避免她就此睡沉過去,商時遷拍了拍她的手臂:“阿銜,回床上睡。”
衛以銜慢吞吞地從她身上下來,不過她“醉”得連站都站不穩,更別提找到回床上的路。
商時遷擔心她摔倒在地磕到桌子,過去咬牙發力,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衛以銜似乎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摟住她的脖子。
“你要做什麽?”
“送你回去睡覺。”
商時遷將她放回到床上,轉身去將垃圾桶、水壺拿進來,還順便幫她把空調的模式調成睡眠模式。
“想吐的時候吐這兒,吐完去漱口,喝點蜂蜜水醒酒,然後睡個好覺。”
想了想,把紙巾也拿過來,床頭跟床頭櫃各放一包,方便衛以銜隨時能抽出紙巾。
即便是這樣,也還不穩妥,又跑到小客廳幫衛以銜把眼鏡和拖鞋拿進來擺放好。
“到時候我會在外面給你留一盞燈。至於房內,你房裡也有吉米,到時候就喊它開燈。”
商時遷自覺這樣的安排已經十分穩妥,絕不會讓衛以銜因為醉酒而釀成什麽事故。
衛以銜看著她:“你要言而無信嗎?”
商時遷心說:我沒答應過什麽。
嘴上說:“我還沒洗澡,也沒帶換洗的衣服過來。”
“借口。”衛以銜冷笑。
她這別墅裡,什麽都不多,唯獨不缺衣服。
商時遷也想起了這事,她說:“那你保證明天酒醒了不會冷臉。”
衛以銜好笑地保證:“不會。”
“那行吧,我先去洗澡。”
放在平常相當普通的一句話,在這個語境當中卻生出了歧義。
商時遷畫蛇添足地補充了句:“就是普通的洗澡,沒別的意思。”
說完,逃似的,匆匆離開了這裡。
關門的聲音傳來,衛以銜從床上下來,朝衛生間走去。
醉酒這一招已經使了三次,往後使就不管用了。
而且,醉酒雖然是最容易產生親密行為的方式,可它也會帶來一個問題。
——在商時遷看來,醉鬼的言行舉止都是受到了酒精的驅使,縱使這一切都是源自內心的渴望,也會因缺乏真心和誠意而變得不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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