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遷意識到自己這是又被衛以銜表白了。
壓下內心的悸動,她說:“可我沒想過通過讓你生氣、傷心、失望的方式來消除你對我的好感,因為你生我的氣影響的是你的心情和身體,這多不劃算。”
衛以銜:……
找到商時遷沒脾氣的原因了。
“那你想通過什麽方式來達到讓我不再喜歡你的目的?”
商時遷沉吟片刻,不確定地說:“等你移情別戀,又或者發現自己沒那麽喜歡我?”
衛以銜本來沒生氣,但聽到這種滑稽發言,她真的氣笑了。
雙臂交叉抱胸,問:“不是說要負荊請罪嗎?荊條呢?”
“荊條在你的花園裡,我不敢去剪,怕明早園藝師找我拚命。”
“那不是正好,讓她替我收拾你。”
商時遷真誠地將熊貓公仔背後的尺子往她面前遞了遞:“我負尺請罪行不行?”
衛以銜抽出熊貓公仔背上的尺子,突然想到什麽,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不自然。
她把玩著尺子,若無其事地問:“你到負一樓去了?”
商時遷承認:“是啊。”
衛以銜:……
所以,商時遷看到了那一排娃娃?
看商時遷眉眼彎彎,顯然是發現了她擺弄娃娃的事。
衛以銜面子上掛不住,說:“手。”
饒是已經做好了被打掌心的準備,商時遷伸出手時仍有些瑟縮。
衛以銜舉起尺子,在快落到她的掌心時,掃了她一眼。
商時遷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掌心上。
衛以銜翹起唇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上前去親了親她的唇。
商時遷懵了一秒,瞪著雙迷蒙的眼睛,也不知是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在回味這個吻。
衛以銜說:“我這人不輕易服輸,你越不希望我喜歡你,我便越要喜歡你。”
商時遷:……
衛以銜也不管她是什麽反應,將尺子放到一旁的櫃子上,說:“好了,我原諒你了,你回去睡覺吧。”
說完便要關門。
商時遷驀地抬手抵住了門。
她問:“你不要娃娃嗎?”
衛以銜的目光在熊貓公仔身上停頓了兩秒,伸手去接。
商時遷卻反手將公仔收至身後,再往前半步,姿勢瞬間變成衛以銜摟著她。
“衛以銜,我發現了。”
商時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衛以銜略困惑地歪了歪腦袋:“嗯?”
商時遷悄聲說:“你其實並不喜歡娃娃,你只是喜歡抓娃娃的人。”
生怕第三個人聽見似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她說得又是那麽自信篤定。
衛以銜一愣,啞然失笑:“我喜歡你這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這跟你親口說出喜歡我不一樣。”
衛以銜性子內斂,哪怕說喜歡商時遷,也是在商時遷先問出來之後,順勢承認的。
因此商時遷對於衛以銜有多喜歡她,一直都沒有什麽概念。
當看到空蕩蕩的娃娃機和那排排坐的娃娃,商時遷找了蒲菲菲,得知了這是衛以銜在她決定搬走的那一晚折騰出來的“傑作”。
也就是說,在她沒心沒肺安然入睡的時候,有一個人正在為她失眠。
商時遷長這麽大,能讓她為之失眠的只有圍棋。
推己及人,如果不是特別在乎,以衛以銜的為人,斷然不會這麽做。
再細想,衛以銜莫名其妙買娃娃機,不正是她給陳一勳夾娃娃之後嗎?
…
衛以銜問:“然後呢?”
“之前,我讓你不要喜歡我……這些話太草率了,完全沒有顧及你的心情。
因為當我發現自己很喜歡你的時候,其實我壓根就做不到不去喜歡你。
當我從棋盤裡走出來時,我會想晚上要教你哪一部分內容,會想你有沒有什麽麻煩。
甚至邀請你參加的酒宴那麽多,你要是喝醉的話,會不會坐在別人的腿上親別人。”
衛以銜聽到這兒,微微抿唇,神色認真地說:“我不會。”
不是誰都有資格讓她費盡心機,一而再,再而三地裝醉靠近的。
商時遷粲然,繼續說:“換位思考,如果因為你勸我,我就聽你的話不去喜歡你,那我的這份喜歡到底有幾分真心,就有待商榷了。
所以,我先前的請求,完全是在輕賤糟蹋你的心意。”
衛以銜沉默地看著她,半晌,才似笑非笑地說:“你知道就好。”
說完,退開半步,傲然地說:“走吧。”
“嗯?”商時遷不解。
“娃娃。”
商時遷拿出熊貓公仔。
衛以銜說:“不是這個。”
她伸出食指,抵著商時遷睡衣上的第一顆紐扣:“是這個。”
紐扣的位置離心臟還有幾公分,商時遷卻感覺指尖觸及的是自己的心臟。
異樣的感覺從心臟蔓延開來。
她莫名想起那句話——大凡是不易得動情的人,一動了情,再按納不住的。①
*
特意騰出周末時間陪伴家人的商時行,在結束了兩天假期後,立馬就恢復了工作的狀態。
等她處理完堆了兩天的工作,她找來副秘書長,向其了解暑假社會實踐活動的組織及開展情況。
鳳凰教育基金會對口聯絡的高校有一百多家,不止東城大學,暑期社會實踐活動自然也不僅限這一所高校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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