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地說:“上固定、下固定和無固定。”
商時遷回憶了一下知識點,忙抓起衛以銜的手臂,找到一枚便簽。
然後開始解釋:“上固定是指肌肉收縮時定點在上端……”①
“背闊肌的位置、起止點。”
衛以銜已經開始麻木了。
她一心二用,一邊照著學習資料給商時遷出題,一邊數著時間——到點就要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這時,她腰背部突然被指尖撫過,描繪出一個輪廓。
電流從身上躥過,她差點沒站穩。
衛以銜渾身肌肉緊繃:“你幹什麽?”
商時遷“啊”了聲,說:“你讓我找背闊肌的位置啊,起點自下六個胸椎棘突……”
她的指尖在衛以銜的後背摸索著:“一、二、三……第六胸椎棘突在……”
不過由於背部被肌肉覆蓋,又隔著衣服,所以摸不到多少骨頭。
衛以銜咬了咬舌尖,把那險些溢出口的聲音給咽了回去。
只是面無波瀾的她,耳尖已經紅得如傍晚的紅霞。
背闊肌的位置一直延伸至腋窩的後壁。
突然,衛以銜抬手抓住了商時遷的手,沒有讓她往更前更敏感的位置摸去。
“夠了。”衛以銜背對著商時遷,不敢讓她看見自己微微發熱的正臉。
商時遷一愣,以為衛以銜說的是協助她複習的事就到此為止了。
她收回手:“哦好,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再看看資料。”
衛以銜抿著唇。
總有種被吃完豆腐,對方卻不認帳的憋屈感。
商時遷見她還沒走,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說:“謝謝你給我當模特,還有,你挑的花真好看。”
衛以銜“嗯”了聲,快步離開了這裡。
走到門口,她臉上的溫度微降。
她駐足回頭說:“舉辦慶典的日子,我會再跟你協商的。”
商時遷原本想讓她自己看著辦的,但是又怕跟自己比賽的日期撞到了一起,於是點點頭。
“麻煩你了。”
…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商時遷的生活就被圍棋、複習填滿了。
七月進行的天元戰半決賽,商時遷對陣老對手陳東竹。
她們上次相遇是在頭銜戰之一的名人戰上,商時遷以2:1的比分戰勝陳東竹。
如今她們在天元戰上重逢,這一戰備受矚目。
商時遷將繼續壓製陳東竹?
或是陳東竹能一雪前恥?
一切猶未可知。
*
半決賽在姑蘇的天弈文化中心進行。
比賽日,衛氏集團。
“衛經理,這是您要的各廠報價單……”
衛以銜從百忙中抬頭,看了眼部門的實習生謝鶥。
問:“怎麽是你送過來的?”
要了報價單後,她可能會有問題問負責跟進的員工。
讓一個實習生過來,擺明了是刁難實習生,另外也看輕了她。
謝鶥看著年紀輕輕卻喜怒不形於色的上司,心裡惴惴不安。
饒是剛出社會,這會兒她也意識到了自己被卷入了衛家的內鬥中。
不過衛以銜並未動怒,而是在看完報價單後,問了幾個問題。
好在謝鶥也做了功課,對答如流。
這倒是讓衛以銜有些訝異,同時,眼裡也多了一抹讚賞。
等她處理完工作,下班時間也到了。
部門裡那些老油條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謝鶥還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
衛以銜對謝鶥說:“下班吧。”
“好的,經理。”
謝鶥保存好文件,關掉電腦,背起自己的背包跟在衛以銜身後離開了辦公區。
衛以銜:……
跟著她做什麽?
想到她在這裡要想乾出成績,還得有自己的人馬。
眼下那些老油條還在搖擺,她瞧著這新人倒是好用。
於是她開口:“去吃飯?”
謝鶥頷首:“嗯。”
“一起吧,我請客,正好有些工作還得再聊聊。”
謝鶥心中一緊。
完了,這樣的話術,怎麽那麽像辦公室性騷擾的開端?
雖然她這位上司並不是已婚油膩中年男人,反而比她還年輕一兩歲。
但上司符合已婚這重身份。
想到衛以銜已婚,謝鶥突然冷靜下來。
誰都知道她這位上司的妻子是商家四小姐。
除非衛以銜昏了頭,才會在新婚期乾出騷擾/出軌下屬的事情來。
她應了下來,又問:“經理不用跟家裡報備一下嗎?”
衛以銜一愣,旋即點了點頭。
“嗯。”
今天似乎是天元賽的半決賽。
電梯到停車場,衛以銜給商時遷打了個電話。
“衛以銜,怎麽了?”
衛以銜沉默了一瞬,問:“比賽結束了?”
“結束了。”
“贏了?”
“嘿嘿,僥幸獲勝。”商時遷傻樂著。
“恭喜。”衛以銜翹起唇角,問:“那你回來了嗎?”
“嗯,我快到家了。蘭姨說清姨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慶祝我獲勝,你也早點回來吃飯吧?”
衛以銜的話到了嘴邊,應了下來:“好。”
結束通話,她對謝鶥說:“改天吧,今晚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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