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行搖搖頭。
商小五的心涼了半截:“怎麽……”
怎麽會?
難道真是她感知錯了?
商時行說:“我還沒看。”
商小五碎成片的心又被一點點修補回來:“為什麽不看!?”
商時行:……
商小五瞅著一臉嚴肅的自家大姐:“大姐,你該不會也在緊張吧?緊張你的猜測是錯誤的,擔心自己會大失所望?”
商時行承認:“是,我中午就拿到報告了,但是我不敢打開來看。我們的猜測是那麽的不可思議,如果這種事都會發生,那我們這麽多年學的科學是什麽?世界的真相又是什麽?”
商小五肅穆:“我懂,大姐你會瀕臨崩潰地喊出‘物理學不存在了’,然後丟下家人,自鯊——”
她還沒說完,後腦杓被商時行不重不輕地拍了一下。
商小五嘟囔:“生物學不存在就不存在吧,畢竟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被商小五這麽一打岔,商時行的憂慮和緊張都消失了大半。
她走進房間,從自己的手提袋中拿出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商小五亦步亦趨,看到報告後,伸長了脖子,身子幾乎貼著商時行,手心也緊張得出了汗。
報告的第一頁寫的都是采集的樣本,還有分析情況,結果在第二頁。
明明只是一個動作的事情,但商時行感覺異常艱難。
仔細看,她翻頁的手微微顫抖。
商小五一把奪過它,掀開了第二頁。
然後她“嗚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
商與鳳散步回來,看到商小五從商時行的房中出來,眼睛紅紅的,像哭過。
偏偏商小五看到她,做賊心虛一般,撒腿就跑。
她難得威嚴地發聲:“站住!”
商小五逃不掉,耷拉著腦袋走了回來。
“怎麽了?”商與鳳抬起孫女的下巴,打量她的表情。
商小五癟著嘴,也不說話。
“做錯事,挨小行的訓了?”商與鳳猜測。
“……”商小五想裝,但是她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抱著商與鳳,又哭了出來:“奶奶……”
商時行聽到動靜出來,她拍了拍腦袋。
前面瞞得這麽緊,連她百般試探都不肯透露半點風聲,現在怎麽就憋不住了?
商與鳳看大孫女,發現大孫女也哭過。
只是商時行三十多歲的人了,平日情緒又十分穩定,這會兒板著一張臉,讀不出任何的心思。
“奶奶,不用管小五,讓她哭,哭出來就好了。”商時行佯裝惱怒:“她居然敢把小遷的圍棋拿去送人,吃了豹子膽了!”
商與鳳眉頭舒展。
原來是為了這事啊,那的確不能縱容小五。
“既然小行已經訓過你了,我就不說你什麽了。”
商小五壓根就沒把她們的話聽進去,哭過後,又溜回房裡。
沒多久,正在做作業的商令初出來問:“姨姨現在不畫畫了,改行當歌手了嗎?”
商時行過去,然後在門外聽到了商小五又哭又笑地唱著歌。
雖然繪畫和唱歌都屬於藝術類,可商小五的天賦點顯然都加在了繪畫上面,嗓音是一點加成都沒有。
若是平時,商時行早就製止她了。
但是這會兒,她沉默了片刻後,說:“不用管她,她累了就消停了。”
*
衛以銜問出了一個商時遷有時候會害怕和回避的問題。
把商家摘出去,衛以銜在意的其實是:“你會不會離開我?”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不是因為不愛,而是時間不允許。
不過商時遷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說:“我不會因為商家認回了我就離開你。”
衛以銜凝望著她,沒有說話。
商時遷回過味來:“你是不是擔心我山雞變鳳凰後,就飛走了?”
衛以銜:……
商家的確是“鳳凰”,不過商時遷從來都不是山雞。
她笑了笑,打開車門下了車。
…
翌日清晨。
商時遷起來後,發現衛以銜久違地拿起了球拍,重新在球場上揮灑汗水。
她洗漱完走過去,說:“教練,我想打網球。”
沒聽出她在玩梗的衛以銜說:“你不是寧願下棋,也不想陪打的嗎?”
當初以陪打為由花錢教她打網球,她都不樂意。
商時遷沒想到回旋鏢會扎自己身上,訕笑著說:“老中醫說我需要多點運動。”
“我的學費可是很貴的。”
“一小時5000塊?”
衛以銜不肯給她明確的數目,隻讓人把網球拍給她。
…
中伏天裡,清晨的氣溫便已經爬上了32℃。
光是站著都能熱出一身汗。
商時遷隻跑動一下,便已經汗如雨下。
衛以銜知道她是新手,盡可能地把球打到她面前,減少了她跑動的距離。
不過只打了半個小時,衛以銜便讓人收了球拍。
“不打了嗎?”商時遷問。
她的頭髮都濕了,黏糊糊地貼著脖子,汗水將衣服打濕,顏色都深了幾個度。
衛以銜將毛巾罩在她的頭上,替她擦頭髮。
“不打了,你今天第一天拿球拍,不能打太久,不然明天你的手臂就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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