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遷脊背倏忽繃直,她全神貫注地盯著龍蝦,避免自己在這個親昵曖昧的吻下丟盔棄甲。
感受到商時遷的僵直,衛以銜腦海中忽然閃過商時遷跟系統嘀咕,自己有學習如何勾引她的教程。
她頓時輕笑出聲。
就這?想必學習的程度也不深。
商時遷冷不丁被她親了親脖子,又聽到她略帶嘲弄的笑意,頓時有一種被看輕的感覺。
剛想還擊,又想起自己在外面待的這一天,留了不少汗,身上估計有汗漬,手也抓過龍蝦……
她蔫了。
算了,時機不對。
“阿銜,你先出去,菜刀無眼傷到你怎麽辦?”
衛以銜說:“我不想喝粥。”
“那你想吃什麽?太複雜的菜式我不會弄。”
衛以銜不吱聲,手指卷弄著商時遷的衣角。
說:“想學習下棋。”
商時遷:……
你這狀態不像是能學進去的樣子。
但還是回復她:“那就吃完宵夜再學。”
衛以銜沒說話,也不松手。
商時遷隻好“負重”烹飪。
不過衛以銜說不想喝粥,她便改燴芝士伊面焗龍蝦。
這是以前跟她同在國家隊的廣府棋手教她的,算是她為數不多能拿得出手的菜肴。
而喝醉酒的衛以銜不是隻負責耍酒瘋,也會打下手,比如給她拿芝士、幫她把面撈起來,偶爾親一親她,給她精神層面的鼓勵。
原本二十來分鍾就能搞定的菜,她花了近四十五分鍾。
兩份芝士伊面焗龍蝦終於裝盤上桌了。
衛以銜從酒窖拿了瓶香檳上來:“吃龍蝦怎麽能沒有酒呢?”
今天不僅增加了16個月的壽限,還跟親人相認了,商時遷很是高興,覺得喝兩杯也沒關系。
衛以銜往自己的杯中倒酒時,商時遷用一杯涼白開換掉了她的酒杯:“我回來之前你已經空腹喝了不少吧?不能再喝了,喝開水。”
衛以銜目光灼灼地看著酒杯,然後不甘地撅了撅嘴。
商時遷確認她是喝醉了,不然怎麽會做出如此孩子氣的表情呢!
有點……不對,是很可愛。
走神的她忘了杯中是酒而不是涼白開,一不小心就灌了自己一大口。
空腹喝酒容易醉,她趕緊吃幾口面補救。
衛以銜趁她不注意,悄悄地將她的酒杯移過來喝了口,又放回去。
商時遷:……
我只是低頭吃了口面,不是瞎了。
她用叉子將蝦肉挑出遞給衛以銜:“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喂我。”醉酒的衛以銜理直氣壯地要求。
商時遷:“張嘴。”
“啊~~”
商時遷將蝦肉塞進她嘴裡。
衛以銜蹙眉:“這種龍蝦不好吃,下次不買這種了。”
商時遷呵呵:“是我做得不好吃。”
“龍蝦不好吃!”
商時遷:“……對,龍蝦不好吃。”
謝謝你這麽維護我的面子。
她一吃,發現的確是龍蝦沒處理好,所以吃起來風味不佳,芝士伊面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忽然瞧見衛以銜巴巴地看過來,商時遷仿佛看到了正等待投喂的爛柯。
於是憋著笑,卷了一叉子的芝士伊面喂她。
衛以銜睨了她一眼:“我自己吃。”
“行。”
…
吃完一份芝士伊面,一瓶香檳也見了底。
香檳的度數並不高,但這瓶帶氣泡的酒加速了酒精的吸收,所以商時遷也有些醉意了。
商時遷自覺取消了圍棋課,把衛以銜送回房間後,先回去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手機多了好幾個未接來電,全是衛以銜打來的。
又一個來電,她邊接邊上樓去:“阿銜,怎麽了?”
衛以銜說:“你怎麽還不上來?”
“到了。”
衛以銜的房門沒上鎖,商時遷直接就開門進去了。
小客廳的燈是暗的,臥室隻亮著兩盞床頭燈。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雅的香薰氣味,是冷杉加一點清新的草香,跟衛以銜平日所用的香水散發出來的香味一致。
這個香味,讓本就有些醉意的商時遷腦子更加迷糊了。
她剛伸手去開燈,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衛以銜貼著她的背,吻上了她右耳後面那寸敏感的肌膚。
商時遷的腦子更加混沌了。
她咬了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意志的清醒。
貼著左耳的手機還沒掛斷,她的聲音從床頭的手機裡傳出:“不是說要學下棋嗎?”
“嗯,想學‘黃鶯撲蝶’。”
“黃鶯撲蝶”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圍棋下法。
用黃鶯和蝴蝶來代表黑白棋子互相追逐,看似輕松詼諧的場面,實則危機四伏。
在恰當的時機,黃鶯會猛然發起攻勢。
蝴蝶若是逃出生天,黃鶯則撲蝶失敗;蝴蝶的雙翼若被折斷,則成為黃鶯的俘虜。①
商時遷略微有些緊張:“那棋盤在哪?”
衛以銜繞過來,將商時遷的手機拿開。
微涼的手指纏上了商時遷的長指,牽引著它尋找落子的著點:“在這裡。”
光滑細膩的肌膚比之精瓷打造的棋子也毫不遜色。
每入手一副新的圍棋,商時遷總是會先試一試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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