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珠雨:“是我見不得光。”
柳聆:“那我現在把沈書意叫來一起吃冰,我聽她說在哪個酒店吃飯來著。”
遊珠雨:“不要。”
眼看柳聆都要撥出去了,遊珠雨伸手,反而被柳聆拉住手,遊珠雨急忙抽回,又被拽了回去。
柳聆問:“真的要一個學期嗎?”
她衝遊珠雨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是不是刷了睫毛膏,睫毛似乎都亮閃閃的。
很多人誇遊珠雨貌美,也有人說她空有外貌,實則無聊透頂。
本質上是清貧學妹獨來獨往,不讓人接近,遊珠雨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聊,柳聆卻像是得到了一本百看不厭的書,每天都要讀上一頁,她要在上面留下痕跡,不讓這本書有任何被旁人借閱的可能。
遊珠雨嗯了一聲:“我知道你社團有個學姐很討厭,讓她知道你和我是好朋友,肯定要對你冷嘲熱諷了。”
柳聆:“廖灣啊?”
她笑了一聲:“不用在意她。”
她雙手握住遊珠雨的手,“我只在乎珠雨。”
遊珠雨:“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她的一張高冷臉很能唬人,一邊戳了戳柳聆帶出來的考卷,“不是要做題目嗎?”
柳聆:“這是借口,你不知道嗎?”
哪有人這麽直白的!
遊珠雨實在沒什麽應付人的經驗,這個時候也只能鼓了鼓臉,“不知道。”
柳聆:“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遊珠雨終於受不了了:“你好歹要做一張考卷吧?下周就開學了,還有考試。”
柳聆:“我又不用考第一,沒壓力。”
對面的人抿了抿嘴,似乎被柳聆的沒皮沒臉堵得無話可說,隔了半天才想起之前柳聆電話裡說的未來:“你不是要和我上一個大學嗎?”
柳聆:“珠雨不是說我們不是一路人嗎?”
遊珠雨:“我沒有這麽說!”
“我說的明明是……”
新年的商場不算很擠,柳聆穿著焦糖色的毛衣,頭髮燙卷,垂在肩上,不用靠近遊珠雨都能聞到她的新香水味。
“差不多一個意思,”女高中生的鉛筆袋都花樣很多,柳聆的筆也千奇百怪,還有筆頭套了個水蜜桃的,剛才遊珠雨看她沒事就戳,和之前戳自己的臉也沒什麽區別。柳聆一邊擺好自己的作業,拍照發給沈文嫄,“珠雨想考什麽大學,我努力一下好了。”
柳聆的目標很明確,雖然拒絕了選秀的邀約但也和娛樂公司有了接觸,她仍然不知道遊珠雨的目標。
遊珠雨:“我也不知道。”
這也是遊珠雨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每個人都有想做的事,她隻想找一份工作,上班就好了。
柳聆:“廢品站呢?以後不開了嗎?”
遊珠雨看著她,柳聆:“我說錯了嗎?”
她笑著說:“上次你外……姥姥去醫院的時候我不是幫忙了嗎,感覺珠雨連踩紙盒都很好看。”
換作被人說遊珠雨都覺得是嘲諷,但柳聆明顯不是。
遊珠雨:“她們都說我是撿破爛的,但我也是姥姥撿來的破爛。”
黑糖珍珠好甜,刨冰裡也有這樣的珍珠,遊珠雨在某些廣告裡也見過華麗的甜品,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吃,也沒想到會和別人來吃。
柳聆已經不是別人了。
提起姥姥遊珠雨總是會笑,柳聆靠著椅背,欣賞對方被渲染上的溫情,也期待對方以後提到自己的神情。
“珠雨不是有想做的事嗎?”
柳聆想了想:“廢品站也能做大吧?那是什麽規模?”
“上門回收到廢品站到加工打包……感覺很不一樣。”
遊珠雨搖頭,“以後也只會叫春蘭廢品站。”
她又問柳聆:“為什麽我叫姥姥你叫外婆啊?”
柳聆:“我哪知道,我從小就這麽叫啊。”
她笑著說:“珠雨的姥姥不是海市人吧。”
遊珠雨也把姥姥撿到自己的故事告訴了柳聆,也表示自己對父母沒什麽期待,她只是說:“我希望姥姥的名字能被人記住,她叫朱春蘭。”
柳聆:“好巧,我外婆叫夏百合。”
遊珠雨不知道該怎麽接,柳聆又說:“我的珠雨叫遊珠雨。”
遊珠雨:“誰是你的。”
柳聆:“口說無憑嗎?”
遊珠雨是覺得有點不對,但還沒反應過來,柳聆就笑了,“我們還沒……”
一杓冰堵住了她的嘴,對面的人倉皇翻著考卷,一邊給學姐布置作業:“你把三聯卷做掉,我等會要走了,姥姥還等著我做飯呢。”
柳聆被冰得差點哭了,遊珠雨抿了抿嘴,“你考什麽大學,我會離你很近的。”
對面的學姐反問:“多近?畢業就結婚的近嗎?”
遊珠雨不理她了,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群裡投同性戀結婚法案,又忍不住投票。
心想:大學也沒到法定婚齡啊。
新學期開學,遊珠雨沒再像上學期那樣做好灰蒙蒙高中生涯的準備,但和柳聆恢復了早上見面和晚上一起回家走一段路的習慣。
下學期的家長會在五月召開,遊珠雨才知道之前誣陷她是小偷的學姐出了車禍。
廖灣死在暴雨夜,父母在出事後的一周才來學校拿她的個人物品,大人之間的關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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