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班還有四十分鍾,柳聆和遊珠雨一起下樓吃早飯,最後她開車送遊珠雨一起去公司。
只是上班前的遊總還有堆積的副業要處理,兩個人還踩了好一會的紙箱,最後遊珠雨踩著開會最後的點推門進會議室,本來打算主持會議的靳芒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柳聆沒進來,她像是送小孩上學的家長,還衝裡面幾個東倒西歪明顯熬了大夜的人打了招呼。
遊珠雨是他們中最容光煥發的那一個,靳芒困得要死,“那你來主持吧,現在好多都傳你不想幹了,這是我寫的……”
柳聆心情很好地去了自己的部門,《聲聲入耳》結束,柳聆最後壓軸的求婚視頻轉發無數。
沈書意凌晨三點轉發:已婚了還搞這種,害得我現在翻箱倒櫃找校服。
不少明亞中學的曬出了自己的校服照片,居然成了打卡的詞條。
寇春柔整理了柳聆接下來的工作,也知道她的專輯想要重做,忍不住說:“那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柳聆搖頭:“不會,當成新專輯的贈品就好了。”
過去大半年,柳聆重新聽了自己用兩年創作的歌曲,心境和從前也完全不一樣。
耳朵聽得見的迷茫散去,她的全新作曲也可以製作。
遊珠雨上班,柳聆和自己的團隊討論了專輯的一些問題,最後給沈書意打了個電話。
沈書意這段時間都休假,一檔綜藝她累得要死,柳聆電話打過來她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柳聆:“我們改天去學校拍張照片吧。”
沈書意:“我們?我配嗎?”
說完她笑了,“你不會和遊珠雨要拍這樣的結婚照吧?不過你倆好像確實結得太快了,完全不走一般的流程啊。”
柳聆:“去不去,穿上你的校服。”
沈書意打了個哈欠,“去啊,再叫上秋凝思吧,要不問問咱們那屆的同學?”
“那就不用了,珠雨不喜歡人多。”柳聆拒絕得很快,那邊的人笑著說:“我看是你不喜歡吧?”
柳聆也沒否認,又說:“婚禮的時間我已經定好了,酒水自帶,地址和請帖我會發給你的。”
沈書意也參加了不少婚禮了,“酒水自帶?你認真的?”
柳聆理所當然:“地方很小,沒流水席,當然自帶了。”
那邊的人哭笑不得,“你倆真是,果然越有錢的人越摳門。”
柳聆:“拍照的時間等我和學校聯系有了答覆會告訴你的。”
沈書意嗯嗯兩聲,柳聆卻還沒掛電話,她問:“你有事就直說,難得看你這麽猶豫。”
“書意你昨天和鷗港的人相處感覺怎麽樣?”
柳聆的口吻還挺平淡,但因為有剛才停頓的鋪墊,沈書意覺得這個問題不太一般,“怎麽了,挺好的啊。”
“我看網上都說高層全是精英,我看著跟傻子也沒差別吧,我就沒見這種氣氛組,鈔票噴槍噴出來是美元才是正常的吧?她噴出來的是冥幣啊,我半夜回家掉出一張,和我一起進電梯的業主差點大叫以為我是鬼。”
柳聆都習慣了,“那位是有點特別。”
沈書意這些年做幕後也算見過不少奇葩的人了,鷗港的這幾位根本不能用奇葩來形容,簡直更上一層樓。
“得了吧剩下幾個也沒好到哪裡去,”沈書意歎了口氣,“所以呢,你想幹什麽?”
柳聆:“我想讓她們和我們一起拍。”
沈書意沉默了幾秒:“她們都是明亞的?”
柳聆:“不是。”
昨天派上對沈書意也和其中幾個聊過,無一例外是高材生,還有混血,也不知道怎麽的都定居海市,像是鷗港是個移動房車,完美展現了遊珠雨在哪裡她們就群居在哪裡的理念。
沈書意也知道天才的毛病,估計這幾個人都有點難以言說的毛病。
她也沒拒絕,“行啊,不過校服很難找吧,你乾脆找人重新給她們定做好了。”
沈書意媽媽就是經驗豐富的老裁縫,“這樣吧,你把尺寸給我,我讓我媽做。”
午休和遊珠雨吃完飯後,柳聆找到了康媛說了自己的目的。
康媛是一群人裡最小的,她看了看柳聆,訝異地問:“我們都要嗎?”
遊珠雨也沒睡好,午休去了,柳聆本來就覺少,或者說她才是天生精力旺盛的那類人。
她晃了晃咖啡杯,嗯了一聲,“你也要。”
梳著低馬尾的年輕女人愣了幾秒:“為什麽?”
柳聆:“熱鬧一點。”
康媛心想Ruin才不喜歡熱鬧,但她也知道為什麽柳聆會提出這個要求。
鷗港剛成立的時候只有他們幾個,沒什麽總部不總部的,都窩在國外租下來的別墅。
遊珠雨不喜歡暴露自己喜歡的人,靳芒就喜歡把柳聆的照片貼在她的桌上,兩個人就會鬥嘴。
實際上都是沒話找話,企圖熱鬧一點。
大家都很清楚人生孤獨的長度,固執地維護鷗港,試圖證明自己不是和社會格格不入的怪人。
柳聆:“如果很困擾的話你也可以拒絕的。”
她衝康媛笑了笑,“不用當成什麽要求,但這是我個人的請求。”
窗外是城市的中午,很小的時候柳聆就聽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種諺語,沒想到這並不是表面形容,天空之外,或許維度之外仍然有她不知道的世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