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又夏本來想說只是夢而已,但申夢桃的害怕又有感染力,她拍了拍對方的肩,“那你還記得是誰指使你嗎?”
夢裡的事沒辦法追究,比如柳聆現在根本沒和徐玉渲結婚,找申夢桃錄音的是遊珠雨。
可是為什麽遊珠雨也選擇了一樣的方式呢?
是不是錄音也發給柳聆聽了,所以她才會選擇婚禮上跟遊珠雨走。
申夢桃搖頭,“我從頭到尾都沒見過那個人,但她給的太多了,讓我昏了頭。”
“不過,對方的卡號我還記得。”
申夢桃蔫蔫地說:“不過夢裡的卡號又有什麽用。”
廉又夏:“那沒問題,可以查查看。”
申夢桃啊了一聲:“真的?”
廉又夏:“真的,不過意義呢,你要證明這個夢是真的?”
申夢桃想了想:“可能是上輩子?最近不是有個重生的電視劇特別紅嗎?萬一呢?”
廉又夏:……
果然是小孩。
申夢桃嘶了一聲:“那我不就是惡毒女配了嗎?”
她把自己頭髮撓得宛如雞窩,就差沒捶胸頓足了,“謝謝夏老師聽我說話,我要去睡覺了。”
廉又夏:“?”
申夢桃:“反正一睡著就會做夢,我一定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這話讓人無言以對,隔了半天廉又夏問:“那如果你說是真的,那也是以前,現在呢?”
申夢桃:“那我就是欠柳姐一命,她讓我幹什麽我都願意。”
不知道誰剛才說遊珠雨才是她的大老板,廉又夏笑著問:“那你把遊總當什麽了?”
申夢桃衝去刷牙,含含糊糊地回:“我柳姐的親親老婆。”
廉又夏差點笑出聲,忍不住給柳聆發了語音。
*
投資商的房間也沒有浴缸,只要遊珠雨在這裡,柳聆也不會回自己的宿舍睡覺。
只是她今天太困了,洗完澡頭髮沒吹坐在沙發上就睡著了,等遊珠雨滿腦子口琴地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倒在沙發上的柳聆。
女人頭髮還沒乾,遊珠雨摸了一把,又去拿吹風機。
“阿聽。”
她坐到柳聆身邊喊她,柳聆眯著眼,睫毛顫顫巍巍,似乎要努力地睜開。
遊珠雨就沒見過這樣的柳聆。
住在小破房子裡的時候柳聆也比她晚睡,自從再次相遇,結婚後遊珠雨的作息反而比以前好多了。
靳芒之前習慣了她的顛三倒四,其他高層也都是在深夜給遊珠雨發消息的,沒想到陰間老板結婚後已然還陽,已經成了正常人。
遊珠雨之前純粹是睡不著,三輩子的心思太重,足夠壓得她夜不能寐。
現在柳聆在身邊,一切都不一樣了。
柳聆似乎掙扎了一會,抵不過身體的疲憊,還是睡著了。
遊珠雨給她吹頭髮都沒能把她吹醒,靠在遊珠雨的懷裡,呼吸淺淺。
遊珠雨忍不住嘀咕:“這麽累嗎?”
她想到柳聆之前工作室發的演唱會訓練準備,柳聆的強度也很高,偶爾還要學一些特殊舞種,看上去就很危險。
柳聆本來就不是純正的唱跳歌手,本來演唱會只要唱唱歌就好了。
但她野心又很大,想要給觀眾更好的體驗,現在年紀也不大,身上也有不少過度訓練帶來的傷口。
遊珠雨之前不懂音樂,就算做製琴師也算懂音樂,也沒有到鑽研很深的程度。
她的人生是為了柳聆自我塑造的,也不存在靳芒說的那你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我想要的,也就是柳聆在我身邊而已。
這怎麽不算理想呢。
每天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飯,偶爾聊天,偶爾散步。
哪怕每天都是重複的一天,都沒關系。
吹風機呼呼,柳聆累到什麽夢都做不了,迷迷糊糊感覺遊珠雨試圖把她抱起來,可惜鷗港大老板弱不禁風,完全沒有力氣。
柳聆表面看著挺瘦一個人,常年鍛煉,肉都是實的,遊珠雨狼狽地栽在沙發上,柳聆眯著眼,“怎麽了?”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起,都是來自同一個人的消息,遊珠雨撈起她的手機看,“廉又夏給你發了語音消息。”
柳聆還迷迷糊糊的,她眯了眯眼,室內的燈光只剩下昏黃的沙發燈,立式台燈的影子拉得很長,遊珠雨和她一起窩在沙發上,窗簾拉得很緊,但還能聽到窗外的雨聲。
下雨了。
柳聆嗯了一聲,聲音仍然含著困頓,“你幫我看看她說什麽了。”
她伸手捂住眼,不知道是嘟囔還是抱怨:“大半夜的到底有什麽好發的。”
遊珠雨也是這麽想的,柳聆的手機都有她的面部信息,解鎖輕而易舉。
她發現柳聆給人的備注都是全名,就算是好朋友沈書意也是冷冰冰的三個字。
作為置頂的遊珠雨,卻是[我的珠雨].
這種區別對待足夠遊珠雨暗自高興,但又不滿足柳聆的置頂居然不是有且只有她一個。
廉又夏發了好幾條語音,說的就是室友小妹妹做的夢。
最後發了兩句:“我可能是瘋了聽她說了那麽多,你覺得好不好笑?”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挺多的,遊總在你面前也太嬌了。”
她說的還挺委婉,如果不是還錄了一句申夢桃的原話,遊珠雨也聽不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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