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瀅沒細看,她拉開椅子坐下,一邊手機回復費芝的消息。
費芝說兩部劇都已經拉到投資商,只是這兩部劇自己人全頂上,也還是缺幾個角色,期間又遊說夏瀅也去客串一下,說是藝人沒有作品哪兒行,不要求非得演個驚天動地的角色,好歹是露個面,也總比像以前那樣被人叫綜藝咖好聽。
夏瀅心思她自己可是要當top1的人,哪兒有空演戲。
費芝就跟拿捏到她一樣,說是他們已經給白霜的經紀人也發出邀約,如果白霜答應的話,她們就會在同一個劇組見面。
夏瀅頓時就改了主意,說白霜要是同意,她也就同意。
回完消息,夏瀅一抬眼就看到對面的白霜,眉眼間都流露出淺淺的疑惑:“你不是去卸妝了嗎?”
白霜臉頰燒得慌,她胡亂扯了個理由:“試妝。”
夏瀅哦一聲,知道白霜工作忙,比方說她的工作室就給白霜發去過邀約。
她低頭夾菜,忽然注意到什麽,又抬頭去看白霜。
白霜面無表情,心裡早就慌亂得不行,夏瀅的目光就跟有實質一樣,落在她身上就整個人都害羞起來,仿佛靈魂都卷起來了,她強裝鎮定地問夏瀅:“幹嘛一直看我?”
夏瀅看了會兒,說:“不能看?”她只是覺得,白霜好像又變漂亮了很多。
對,是漂亮。
之前的白霜就是單純的小女孩,漂亮是漂亮,但更多的是可愛。
可現在又不一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漂亮,介於少女與成熟之間,就好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有情澆灌過。
白霜沒說話,隻低頭吃飯,動作間有些懶洋洋的,像極了夏瀅經常看到的那種名貴貓咪。
吃完飯後,白霜主動去收拾碗筷,夏瀅看著她動作,忽然開口:“不怕把衣服弄髒?我來吧。”
白霜就乖乖巧巧地站在一邊,又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夏瀅笑了兩聲,放到洗碗機裡以後,依靠著門框看著矮了她半個頭的小女生,聲音帶笑,說起他們工作室給白霜的經紀人發了劇本的事,像是不經意地道:“我在裡面也有飾演一個小角色。”
哪怕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演的什麽角色。
白霜果然一愣,問她:“劇本叫什麽?”
夏瀅說了。
見白霜若有所思的樣子,夏瀅就差不多該告辭了,再耽誤下來就該住白霜家裡了。
她將圍裙取下掛到掛鉤上,一路往玄關走在,背影在不太明亮的走廊裡有些影影綽綽,她拿起旁邊衣架上的外套搭在臂彎上,另一隻手拉開門,晚上驟起的風卷進來,將她的長發給吹亂。
夏瀅不慌不忙地伸手將頭髮勾起卷在耳側,扭頭對白霜道:“下次見。”
白霜怔愣在原地,在夏瀅終於要離開時,她叫住夏瀅:“夏瀅。”
夏瀅聽到聲音回過神,轉頭看向白霜,頭頂的燈光落下,勾勒得白霜渾身都籠罩住一層瑩潤的光芒,夏瀅好整以暇地調整姿勢,和往常一樣遊刃有余的悠閑姿態,帶著分調笑的意味:“怎麽了?”
白霜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她隻覺得自己心跳如雷,覺得恐怕就連外面的狗仔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你能不能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能不能別老是吊著我?”
像是被打開的水龍頭,起初只是不經意的水柱,到之後的傾瀉,再也難克制的嘩啦啦往外冒。
白霜將連日來的忐忑與患得患失全都在這個夜晚強製告訴夏瀅,甜美的女音還夾雜些微的顫抖,她手心在冒汗,風一吹就變得寒涼無比,“如果你的好是對所有人都這樣,每一個人都有份,那你就不用再對我好。”
她是會較真的。當然,如果夏瀅真的拒絕她了,她也不會真的就放棄什麽的,總要努力爭取一下才行。
正恍然無措地說著,就見夏瀅突然朝她走過來,聲音頓時卡殼,喉嚨像被人堵住發不出聲來。
夏瀅在她面前站定,有些自言自語道:“總覺得這樣在犯罪……”
白霜傻傻地看著她,像呆頭貓咪,眼睛都忘了眨,然後她就被夏瀅給抱進懷裡,門被倒灌的風給吹得關上,因為過分沉重只是緩慢移動,吱呀作響,哢噠一聲終於合上。
夏瀅噴的香水是某個高奢品牌的定製香,尾調十分纏綿,深陷在這樣的懷抱裡,白霜有幾分不真實感。
她稀裡糊塗地問:“夏瀅,你這是什麽意思?”
兩個腦袋挨著腦袋,夏瀅心說這還不明顯嗎?她手指尖摸了摸鼻尖,還是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在誘騙無知少女,最終開口:“就是……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不?”
夏瀅哪怕是在說這話時也還是顯得有幾分不正經,相處時間久了,白霜卻從中感覺到夏瀅的些許不自在,和難以察覺的緊張。
她從夏瀅的懷裡抬起頭,目光跟X光一樣,不放過夏瀅臉上的任何一絲情緒。
夏瀅輕咳一聲,目光遊移,最終落在白霜泛著淡淡水光的蜜桃色嘴唇上:“怎麽了?”
以前白霜總覺得自己被夏瀅給牽著走,現在,她竟從夏瀅的不自在與緊張中,詭異得獲得了平衡。
白霜臉頰上的熱度也沒那麽高,她的目光與夏瀅的眼睛對上,唇角上翹露出微笑來,聲音裡帶著些許沙啞,有點酷甜酷甜的,“夏瀅,你要跟我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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