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季容妗滿臉痛恨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想多了解了解公主殿下,可我身邊之人都不甚了解,只有金喜你,公主身邊的大紅人,只有你,才能幫助我想起我與公主殿下之間的點點滴滴。”
“所以我想問你,我與公主殿下平日裡是怎麽樣相處的?”季容妗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些。
金喜眨了眨圓眼,半晌沒說話。
季容妗了然,從懷中摸出一袋銀子放在桌上:“一點心意,你知道的,公主殿下對我非常重要。”
金喜被季容妗的動作嚇得瞪大了眼,連忙後退:“這這這,駙馬我不能拿。”
季容妗還沒來得及說話,金喜便如兔子般一溜煙跑了出去,隻留下她一人滿臉蒙圈。
不是,你們公主府的人都溜得這麽快的嗎?
季容妗沒法,隻好鬱悶地坐回原地開始乾飯。
另一邊,金喜回去時,沈竹綰正在看密信。見人回來,她原本是沒有多注意的,只是在不經意地瞥見金喜通紅的臉色後,她將密信折好丟入火盆,問道:“與駙馬說什麽了?”
金喜結巴道:“說,說了公主您今夜不與駙,駙馬一起用膳。”
“只有這些?”沈竹綰聲音淡淡,看著火舌將密信吞沒。
“還有就是,駙馬問我,問我……”金喜一咬牙,道:“駙馬她問我,您與她平日裡是怎麽相處的,還說,說想知道您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金喜越說臉越紅,公主與駙馬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哪裡知曉,更何況,這是她能知道的嗎?
沈竹綰面上倒是沒什麽變化:“你怎麽與她說的?”
金喜慌忙道:“奴婢什麽都沒與駙馬說,駙馬拿出了一袋銀子,我,我便被嚇跑了。”
沈竹綰:“……”
“若是日後她再問起你這個問題”沈竹綰看著臉色通紅的丫鬟,絕美的面容上無甚波瀾地道:“你便同她說我與她之間相處的很好。”
金喜愣了一下,隨後呐呐應聲道:“好。”
她怎麽記著,從前駙馬與公主平日裡都沒甚交流,偶爾一起用膳,整個用膳期間也不說一句話,有一次她還看見駙馬看公主的眼神十分厭惡。
不過既然公主這麽說了,那便說明應當是很好才是,或許是她看錯了。
畢竟公主府裡,可是夜夜點燈啊。
想到這,金喜的臉便又紅了。
是的,外面傳言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不是空穴來風,歷代以來,公主與駙馬都是分居兩府,可沈竹綰與季容妗卻是一齊住在公主府,不僅如此,公主殿下的居室還夜夜點燈。
點燈,意味著召幸,夜夜點燈,其中的旖旎曖昧自是難說。
季容妗自然也知道點燈的意思,所以當她聽見冬梅與她說公主居所點燈時,她是惶恐的。
“冬梅”季容妗捂著腦袋:“我感覺我的腦袋好痛,我今夜怕是不能沐浴了,但不沐浴又怕衝撞了公主,唉,這可怎麽辦?”
“為何不能沐浴?今夜不洗頭髮便是。”
季容妗一頓,忽然想起這是在古代,沒有淋浴的。
而此時,冬梅已經拿了一套她的換洗衣物,催促道:“駙馬快些,浴池在前面的房間裡。”
季容妗:“……”
她被趕鴨子上架,進入了浴池,氤氳的熱氣上湧,眼前一片白茫茫,在浴池泡了一會後,季容妗反倒想開了。她與公主畢竟是夫妻,總不可能一直不同房,總歸她現在頭上有傷,公主也不可能要與她做些什麽。
退一萬步說,即便公主真的想與她那啥,她到時候就直接說因為林長存打了她一頓,她不行了。
季容妗越想越覺得自己聰明,最後利落地穿好了衣裳,隨著冬梅一起去了公主的屋前。
兩人到時,屋前看守的人中正好有金喜,金喜見到兩人先是有些驚訝,隨後在看見季容妗時又莫名有些心虛。
只是這抹心虛在看見季容妗手中的被子時,消散了,金喜看看她:“駙馬這是?”
季容妗揚了揚自己的被子:“哈哈,怕夜間冷,特地多帶一床被子。”
金喜:“……”
季容妗心虛地要命,自然沒心情管金喜作何想法。離房門分明只有兩三步的距離,她卻遲遲走不到,最後冬梅都看困了,委婉道:“駙馬,公主殿下快要歇息了。”
季容妗這才把心一橫,哆嗦著推開了房門。
紛雜的光線撲面而來,季容妗抬眼,看見屏風後的人影動作似是頓了頓,隨後沈竹綰的聲音傳出:“駙馬?”
空氣中飄蕩著白日裡她聞見的那股冷香,季容妗咽了咽口水,關上門應聲道:“誒,是我,公主。”
“駙馬”屏風後的剪影似是脫下了一件衣裳,說道:“你過來一下。”
季容妗深吸一口氣:“這不好吧,公主,我頭上的傷還沒好,而且我……”
就在季容妗念念有詞時,屏風後的人也意識到了什麽,聲音冷了些,打斷道:“駙馬在說什麽?”
季容妗:“……沒什麽,我這就來。”
季容妗放下自己的被子,一步三扭頭,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屏風後。
屏風後,沈竹綰穿著一身潔白的裡衣正對鏡而坐,烏發散在左肩,露出白皙的後頸,見她來,也只是淡淡抬眼,道:“駙馬可算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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