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 便會主動跨過那雷池,只不過跨得不多且很快又會跨回去,她是不敢完全躍過的,譬如此時。
沈竹綰想明白後面色平靜了些,掀眸看她:“好,那駙馬脫吧。”
季容妗此時面色相當精彩,咬牙半晌,抱著視死如歸的想法看向沈竹綰:“那公主也須得脫,不然怎麽算得上坦誠相見呢?”
沈竹綰似笑非笑:“好。”
比之於沈竹綰的淡定,季容妗臉上的緊張顯而易見。
但小季大人顯然不是傻子,她能看出來,沈竹綰分明是打定她不敢脫,故意借此來埋汰自己。
於是她一咬牙,豁出去了:“好,既然如此,那公主與臣便互相寬衣。”
她倒要看看,到底誰會先忍不住!
沈竹綰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她上前一步,指節輕輕搭在季容妗的腰帶上,抬眸瞧著她,微微揚起眉。
季容妗感到腰腹處正在顫抖,她忍住後退的衝動,硬是咬著牙沒有動。
下一瞬,腰間的束縛突然一松,方才還被束之一閣的衣袍緩緩散開,空空蕩蕩地掛在她身上,又被那隻白玉般的指節緩緩剝落,堆落在地。
所幸隻褪去了外袍,她裡面還穿著許多道。
季容妗這般想,便放松了不少,眼珠子一轉,開始慢悠悠地解沈竹綰的腰帶。
她的動作仿佛故意般做的很慢,眼睫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沈竹綰的表情看。
當然,公主大人比較會裝,從面上看不出什麽,可當那腰帶松開時,季容妗還是察覺到公主殿下僵硬了一瞬的身體。
——原來她也不是那麽無動於衷。
季容妗心底忽然便不怕了,甚至樂不可支開始期待著沈竹綰的反應。
屋外太陽逐漸落山,帶走最後的暖意。好在屋內燒了炭火,兩人青.天.白.日這般造作也不會被凍著。
一層層衣衫剝落,季容妗肉眼可見地倉促起來,不過半刻鍾的功夫,兩人的衣衫便齊齊只剩最後一件裡衣。
季容妗望著沈竹綰那隻伸過來的手,臉頰升起些蒸騰的熱意,一把握住那伸過來的手腕,撇開頭無奈認輸道:“公主贏了。”
沈竹綰目光流連於她嫣紅的臉上,唇角輕勾:“駙馬覺得本宮在乎這輸贏?”
“臣……”
猶豫著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聽沈竹綰悠悠道:“本宮又不是沒看過。”
季容妗腦海裡瞬間便想起了浴池的一幕,她醉酒後做的那件事,是她每逢想起都會想要找個地縫將自己埋進去的程度。
那是喝醉了,現在還清醒著,這能一樣嗎?
趁著季容妗犯傻發愣之際,沈竹綰乾脆利落地褪去了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
雪白的身體驟然出現在她眼前,沈竹綰的目光不自覺從上往下遊移,又在半空被人攔截。
季容妗捂住她的眼,一咬牙,快速伸手褪去沈竹綰最後一件裡衣。
然而手剛搭上,便被人拍開,連帶著捂住人視線的手也落了空。
季容妗驚呼之下捂住自己:“公主你!”
怎麽會有如此不守武德之人!
沈不守武德顯然沒那個自覺,慢悠悠地從上往下打量著她,最後視線緩緩落在她的胸前的白布上。
季容妗已然背過身去,氣得咬牙切齒:“公主你不守信用!”
“本宮又沒答應駙馬,何來不守信用之說。”
季容妗:“……”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
更氣了!
她抱著自己快速蹲下,伸出右手開始撿自己掉落的那件裡衣,輕輕扯了一下,沒扯動。
扭頭一看,沈竹綰正用腳踩著那裡衣,唇角帶笑地瞧著她。
那模樣,和偷了腥的狐狸沒什麽區別。
季容妗氣得差點笑出聲來,索性也不躲了,帶著一腔被欺騙的怒火站起身,將人撲到了床上。
女人的裡衣成功亂了幾分,領口也因此松開,露出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季容妗惡狠狠地瞧著她,伸手搭在她的裡衣領口:“公主真是太壞了!”
沈竹綰仰面躺著,抬手製止季容妗的動作,目光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悠悠道:“本宮未曾許諾過,是駙馬先入為主了。”
季容妗反握住公主大人的手,又被她掙脫。
沈竹綰與她對視著,意有所指:“駙馬與本宮坦誠相見了,本宮才好與駙馬坦誠相見。”
季容妗正欲說自己已經空空蕩蕩了,話到口中,又在沈竹綰的目光中逐漸銷聲,她說的似乎不是這種意義上的坦誠相見。
一顆心猛地跳了兩下,季容妗這才明白,沈竹挖從一開始便在給她設套,一直到眼下這樣的境地,才悠悠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她瞧著身下的女人,很快便反應過來,公主大人許是知道她最近的動作,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應當也還不知曉何平安的身份,否則便不會是眼下這個態度。
她輕歎了一口氣,斟酌著說了些能說的:“在江南時,我無意得知何平安在何府生活的並不好,想必公主大人也知道些,她想逃離何家,我便準備幫公主收拾一番何大人,順帶著幫一回她。”
季容妗說完,有些無奈道:“公主,臣已經坦誠相見了,所以公主會對臣坦誠相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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