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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應識我_半色水淺蔥【完結+番外】》第169頁
  算帳先生道:“正是,前次烏傷國也來了,來使僅一個要求,求娶公主,那時先帝纏綿病榻,無暇與他們糾纏,自是應了。從前的泱泱大國,竟淪落到用宗室女來換取一時安寧,簡直奇恥大辱。”

  他下意識地咬緊了牙根,一掌拍在窗欞上,幾息後才平靜下來,緩緩道:“這次還不知要鬧出什麽么蛾子。”

  “難怪……我廚藝這麽好,攬松樓名聲在外,平日多得是貴女喬裝易服來吃飯,最近卻都少見了,原來是怕被這些蠻子看對眼。”溫如酒邊說邊又飲了口酒。

  算帳先生這才想起自己何以上樓來,緊忙阻她再喝下去,拱手道:“閣主舊疾犯得厲害,余娘子說晚些時候派車來接小姐去給閣主瞧瞧。”

  “小姐莫再喝了,當心醉得不省人事,誤了看診。”

  溫如酒玉指一勾,酒瓶穩穩掛在她手上,她仰頭飲盡,又抬手一抹酒漬,舉止間盡顯江湖兒女豪爽利落,轉身下樓,將空空如也的酒瓶向後隨手一扔,還不忘奚落自家閣主幾句:“她那個手,華佗在世給她看診也就那麽一回事。”

  算帳先生欲伸手去接瓶子,溫如酒腦後長眼道:“別接,瓶身也被我下了毒。”

  先生大駭之下緊忙收回了手,心中暗道奇也怪哉,她不是一直在我眼前談天,也一直在喝酒麽,什麽時候下的毒?

  入了夜,果然有車來接溫如酒進宮。

  金玉車駕在宮門前停下,城門郎識得二殿下車駕,先行了一禮,再接過小黃門遞來的手諭查看一番,謹慎問道:“仍是從前那位溫大夫麽?”

  小黃門未答覆,溫如酒掀了車簾一角,微微笑道:“是的,二殿下的手疾一直是我負責照看。”

  城門郎目光在她所背的藥箱稍頓了頓,爾後避讓幾步,邊舔著筆尖記錄,邊向門卒示意道:“放行。”

  車駕順暢駛入宮城,溫如酒在車上也未閑著,細細與那小黃門了解沈知蘊情況,小黃門說殿下這幾夜時常因腕痛醒來,難以安眠,溫如酒心說莫非是斷情蠱發作了?

  “殿下手腕上有沒有長什麽奇怪的花紋?”

  小黃門立時否認,還甚為奇怪她何有此問。

  溫如酒沒有與他多做解釋,暫時放下心來,又突發奇想地將手伸出車簾感受夜間拂過的風,了然道:“今年入秋入得早,聽說北邊前兩個月都飄雪了,天氣一冷,她的手就疼痛難忍。”

  不是斷情蠱發作。

  不是便好。

  沈知蘊所居宮室安靜得像是閑置了似的,一路所見的宮人俱都腳步輕拿輕放,瞧著就是余婉調教出來的規行矩步,一直到主殿才隔著門板依稀聽到人聲,溫如酒未有耽擱,即刻推門而入。

  整個殿室掌燈不多,唯有沈知蘊近前亮著幾盞,她與余婉隔案對坐,輕咳著嗽,一手拿著巾帕,一手執著出鞘之劍,正有條不紊地擦拭著劍身。

  那柄劍在燭光下泛出冷藍光暈,一看即知非是凡品,聽說是用九天玄鐵鍛製,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其劍身修長纖細,握在男子手中反襯出主人笨重,柔中帶剛,卻很適合女子使用。

  此劍從前是衛帝的佩劍,沈知蘊繼承母親佩劍,又為其更名為望舒,舊名就沒有考證的必要了。

  望舒,意指故國明月,沈知蘊是在懷念自己的母親與故土。

  “閣主。”

  沈知蘊擦劍擦得入了神,溫如酒近前喚她,她才抬眸,面色間有些疑惑,柔弱地應道:“你來了。”

  接著,卻是向余婉淡淡遞了個詰難的眼神,余婉拜倒在地:“殿下一夜醒個五六回,有時甚至徹夜清醒,在外頭侍奉的宮人聽見殿下幾次呼痛,便報於奴知曉,奴曉得了又如何忍得下心,還請殿下贖罪。”

  收劍入鞘,巾帕置於手邊,沈知蘊揉按著機械手與腕間連接處,提劍起身,走到刀劍架邊上,莊重地放好望舒,道:“起來罷。”

  沈知蘊性子冷淡,待手下卻手段溫和,馭人之術講究恩威並施,她在這一點上似乎天賦異稟,收攏人心輕而易舉。

  “不怪你。”沈知蘊稍稍側身,望了眼溫如酒。

  溫如酒與她默契十足,很快便接了話,替仍舊跪在地上的余婉解圍:“自然怪不得余婉了,你怕舊疾複發,被我攆去行宮修養,病人自己不想治病,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所以,溫大夫這是來押我去行宮了?”

  說話間,沈知蘊已回身落座,溫如酒看她長發披散,也不飾修容,想來是近日被傷痛折磨,晚間不一定睡得著,困到極致才能睡下,睡無定時,簪子與發釵插了又摘,麻煩得很,索性披頭散發。

  溫如酒拍走她遞到眼前等待被捆束的雙手:“現下再來賣乖已經晚了,該你扎的針一根也不會少,該你吃的藥我多加幾味黃連進去!”

  “無礙,我已叫余婉備了糖塊,含一含就好。”沈知蘊掩唇輕笑。

  余婉見此,心中終於松快了些。

  她們年齡相仿,溫如酒喚她閣主卻未視她為主人,心直口快,有什麽便說什麽,沈知蘊心事太重,又嚴肅慣了,身邊正好缺這麽一人,是以兩人最是處得來。

  “我即便早些時候曉得,也不會勸你去行宮修養,最近你離不得長安,對麽?”溫如酒問道。

  左手被溫如酒握了過去,擱在藥囊上,沈知蘊另一手攥住了桌案邊沿,第一根針已扎入皮肉,先是細密的刺痛傳來,接著又慢慢緩解了叫人恨不得以頭搶地的劇痛,沈知蘊有些難受地合了眼,纖長的睫羽很快被汗濡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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