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醬油的,把我當背景板就行。”丘山冷冷開口。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病房剛才被司辰心營造的其樂融融瞬間被一股強勁寒流覆蓋,冷颼颼的。好冷的背景板,根本沒辦法忽視好吧。
司辰心介紹道:“這是我老師。”
老師?!
其他人看了看莫湯湯的媽媽,她是教數學的老師,這位仁兄看體格,可能應該或許是教體育的老師?
“當不起,我沒教過這麽菜的學生。”丘山撇了她一眼,“我從來不教人徒手握刃。”
司辰心:“......”
莫湯湯:“這人好拽。”
其他隊員:“這家夥太狂妄了,他居然敢懟團寵的救命恩人。”
丘山抱臂而站自我介紹道:“其實我是她家的司機兼打手。”
所有人:“???”
司辰心想:你還不如不說,當著一屋子警察的面介紹自己是打手,搞得她家跟□□一樣。
其他警察的心理活動是這人是不是在挑釁警方,這年頭居然還有在警察面前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打手,氣焰實在囂張了。
這時病房門開了,進來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子,乖巧的朝湯老師喊了一聲媽。
“誒呀,小兔來啦。”
莫小途宛如迷路小兔一腳踏進詭異森林,他一來沒人糾結打手是不是在挑釁警方,像是知心大哥哥一樣關心道:“今天測試成績怎麽樣啊?有沒有搞不懂的數學題啊?”
湯老師雖然是退休的數學老師,實在不想被兒子提前氣心梗,就把這繼承他爹劣質基因的兒子扔給了周末輔導班,不用輔導孩子寫作業之後她整人煥發一新,才能心平氣和在醫院陪床。
“小兔,過來、”莫湯湯難得溫柔地向弟弟招了招手。
“這是我弟弟莫小途,前途的途,我們都叫他小兔,”莫湯湯介紹說。
司辰心站起身伸出手,“你好,莫小途,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司辰心。”
莫小途有點呆,他念初一,還是第一次有人要和他握手,姐姐的同事都喜歡摸他腦袋把他當小孩子看,莫小途伸手回握怯生生說:“你好。”
“小兔,這個姐姐就是救下你姐的恩人。”湯老師抱著一筐水果在後面提醒他。
“謝謝,姐姐。”
“小兔,你書包落車上了,給你拿上來了。”林煦推門而入,首先看見的是司辰心,然後就是她大哥那個會砍人的司機。今天案子有了些進展,她早早從局裡出來,買了水果來看望傷員,順路把補習班剛下課的莫小途給帶上。
林煦心中暗叫不好,身上的外套已經連穿三天,頭髮也沒來得及洗,小滿會不會覺得我太邋遢?
“這麽巧,小滿,你也在。”她主動打起招呼,司辰心從她的神情裡打量出一絲不自然。
丘山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挑眉,很不經意地掃了林煦一眼。
司辰心說:“不巧,我來拆線。”然後抬手看了看表。
這是他們兄妹的暗示,意思是找個借口,溜之大吉。在場能看懂暗示的只有丘山,於是他說:“時間差不多了,再晚你大哥該等不及了。”他的表演已經爐火純青到一點表演痕跡都沒有的程度。
莫湯湯有些依依不舍,“你才剛來就要走了嗎?我媽洗水果去了你至少吃點水果再走吧。”
丘山刻板而僵硬地拒絕道:“不行,她不能亂吃東西。”
林煦:“......”
莫湯湯:“......”
其他人看了眼帶過來的零食:“零食不算亂吃?”
司辰心有點後悔帶了這邦邦硬的打手過來,應該讓褚楚陪她的,至少褚楚不會用這麽生硬的借口,現在氣氛一下子尬住,她不得不解釋道:“我要去我姑姑家吃晚飯,開車過去差不多要一個小時,不好遲到的。”
莫湯湯只能說好吧。
林煦此時的內心活動——一定是我今天看上去不得體,所以小滿看見我就要走,並暗自發誓以後每天都洗頭,時刻保持良好形象。
給司辰心縫針的醫生不在住院部,林煦送他們出來順便帶下路,迎面碰上洗好水果的湯老師,傳統又客套的一幕上演在醫院走廊,司辰心擺手不要,說不方便,湯老師就挑了最方便的一盒車厘子給她,結果身後的丘山說:“拿著吧,我想吃。”
司辰心:“......”
林隊長好奇他們家的司機到助理一個個都這麽有個性的嘛?
一路上丘山還真就邊走邊吃,吃就算了還要邊吃邊評價:“國內的進口水果就是不太行,口感太不新鮮了。”
她把盒子往司辰心面前一遞,“嘗嘗?”
司辰心撇了一眼,“不行,我不能亂吃東西。”
剛才在病房找的借口被司辰心用同樣刻板而僵硬的語氣還了回去,丘山差點沒把果核咽下去,隻好替自己挽尊,“這個其實挺一般的,回頭讓你大哥買更好的。”
司辰心沒再理他了。
旁邊的林煦狠狠掐了把大腿,用盡並生功力才沒在電梯裡笑出聲,真是睚眥必報啊。
分局經常和第三醫院打交道,林煦憑臉熟找了個關系好的醫生幫司辰心拆線,好在現在醫院不怎麽忙,她領著司辰心來到主任醫師診室,在門口交代道:“我剛才和張主任打過招呼了,等裡面的病人出來,你就可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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